家里空蕩蕩的,隱約還可以感受到生活的氣息,陸應許在玄關的位置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走進去。
在這個地方,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氣息,在外面的一切偽裝都盡數褪去,變得沉默不安起來。
走進主臥里,陸應許放下手上的西裝外套,在床上躺了下來,慢慢的合上眼,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雖然都是按照他的想法在走,到底還是讓他覺得不受控制。
阿辭……
再等等,再等等一段時間,他就可以處理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只有確定外界再也沒有任何威脅,他才能肆無忌憚的把她放在身邊。
……
微博上熱鬧的不行,哪怕白婉辭急急忙忙的在景區里租了民宿,還睡的昏天黑地,一直到第三天,她才清醒過來。
麗鎮的景色特別好,充滿了風情,白婉辭摸了摸仍舊平坦的小腹,一個多月的胚胎,她還沒想好要不要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太多的不甘和不舍,就怕最終都變成一場笑話。
隨即,她的唇角溢出一絲苦澀的自嘲,上輩子就是一個笑話,更別說這輩子了。
只要一想到上輩子,白婉辭就有種人間不值得的感覺,為了讓自己甩開這種感覺,她在app上訂了一家餐廳的包廂。
沒有什么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兩頓!
一個人在外面,白婉辭還是很小心的,惹上麻煩怎么說都不好。
等待上菜的時候,她無意識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瑩白細膩的小臉上隱隱浮現出一抹糾結猶豫,跑是跑了,肚子里的胚胎也還在發育著,她還是沒想好到底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陸應許……
一陣敲門聲響起來,端著托盤的服務員魚貫而入,桌面上很快就擺放好一盤盤美食。
“小姐,您的餐已經都上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們,祝您用餐愉快。”
“好的,謝謝。”
“不客氣。”
美食當前,她沒太多時間去糾結這個,還是吃飽了再說。
點了一桌子的菜,全部都是她愛吃的,肚子里的小寶寶也就沒了什么存在感。
吃飽喝足,幾乎一半的菜沒怎么動過,白婉辭也沒急著離開,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傍晚了,昏黃的夕陽光線灑落下來,整個世界都變了顏色。
麗縣的景色很好,放眼放去一片片整齊的花海,就連流浪貓都愜意的在路上走來走去,路過的游客把流浪的小動物喂的圓滾滾的,衣食無憂的小模樣讓她不知不覺看的入迷。
流浪貓過的挺好的,她一個人還這么糾結。
孩子的去留一天沒想清楚,她就一天沒辦法放松,白婉辭從飯店里出來,漫無目的的在小鎮街頭上散步。
麗縣多的是賣花的人,老少都有,她一路走過來,被一個笑容慈祥的賣花阿婆給吸引住,或者說……是被賣花阿婆旁邊的大黃狗和貍花貓給吸引了。
“阿婆,花怎么賣?”
“小姑娘長的真好,阿婆送你一束。”賣花阿婆笑瞇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詭異的在她的小腹上停頓了兩秒,“看來……送兩束比較合適。”
白婉辭一怔,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這兩束花你拿著,凡事預則立,溝通比任何方法都要有用。”說話的同時,賣花阿婆麻利的包好了兩束花,向日葵和黃玫瑰,同樣漂亮,遞給了還有點懵逼的白婉辭,“人要向前看,弄清楚原因,阿婆祝你幸福。”
“阿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白婉辭抱著花,探究的觀察著面前人的每個細微表情。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個頭發花白,滿臉褶皺上了年紀的慈祥老太太,她卻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回去吧,遵從本心,你是個好孩子,他也是。”
白婉辭手一緊,震驚抬眸,一時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她想問,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問。
賣花阿婆說的話不停的在她腦海里盤旋,讓她本就不太能用的腦子更加的廢物了。
“謝謝,我會好好想想的。”
上輩子直到出車禍去世,她也不過才二十六了,算的上是英年早逝,現在想起來,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想的都還是陸應許。
上輩子離婚之后,她很有骨氣的拒絕了陸應許所有的財產分配,凈身出戶,也沒臉再出現在父母面前,把大學畢業之后的積蓄分成了兩份,一份每個月定期打給父母,另外一份用來生活。
一直到去死,她也才從離婚的打擊里走出來,剛想要好好生活的時候就這么死了。
回到民宿里,白婉辭在床頭拿起平板,紀安年的一條短信彈了進來。
“夫人救命啊!老爺子快撐不住了,總裁也不對勁,一個人去了香榭庭,夫人您快安慰安慰他!”
白婉辭:“……”
紀安年這不穩重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留在陸應許身邊這么久的?難不成是負負得正?
猶豫了幾秒鐘,她給紀安年回了一個電話,對方幾乎是秒接,故作哀嚎的聲音瞬間傳進來:“夫人,夫人快救命啊!”
“你怕不是瘋了。”白婉辭嚇得手一抖,“就你現在這樣,可以帶上陸應許一起去醫院里檢查檢查。”
“夫人,我錯了,您快給總裁打個電話吧,我從來沒見過總裁這個樣子,人命關天啊夫人!”
“你別嚎了,叫的我頭疼,還有,我跟陸應許已經離婚了,你想說什么盡快,趁我還有心情聽。”
紀安年沉默兩秒,他好像被威脅了,雖然他沒有證據。
老老實實的把經過說了一遍,紀安年小心翼翼的說:“夫人……”
白婉辭冷聲打斷他的話,“我跟陸應許已經離婚了,你可以叫我白小姐。”
“白小姐。”紀安年從善如流,“一日夫妻百日恩,總裁不接我電話,公司有急事等著他處理,夫……能不能麻煩白小姐您給我家總裁打個電話?”
“你想多了,他連你的電話都不接,怎么可能會接我的?”
無情的嘲笑了紀安年兩句,白婉辭干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嗯,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