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春來,四季輪轉。莫無傷日復一日練習盤鶻九轉身法,跳木梯、踩梅花樁、闖鐵球通道以及跟隨父親修習槍法等,不停地在武學道路上苦苦求索,他的少年時光就過的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
歲月在不經意間流逝,這被莫家命名的巨闕峰上草木幾經苦榮,時間已然悄然逝去了三年。
朝日崖下演武場
一位身著白色武服的英氣少年手持一桿亮銀槍在不斷地刺、挑、崩、轉……,少年槍法已頗具火候,銀槍在其手中時而如電激射、時而彎如滿弓、時而舞動起來猶如一片銀輪閃現……
招式變換、步法騰挪,人影閃現之處銀槍帶起的片片呼嘯……又是反復演練許久后,騰的一下銀槍倒插入地面,身形卻是閃至木梯旁,微屈雙腿便跳上了五尺多高的那一道隔層之上,后退跳下,再次躍上……
少年如此往復幾百次后也不停歇,直接一提氣腳尖輕點地面便掠至不遠處的梅花樁之上,腳踩連環、進退折轉、直沖斜進不一會兒便在梅花樁上來回走了幾圈……
穿花蝶旋一般又是數百個來回,然后便縱身一躍來到吊滿鐵球的木架通道處。
現在鐵球懸掛的數量早已遠超當初,只見他雙手連揮,“咻、咻、咻……”十數枚石子激射而出。
瞬息之間砸在鐵球之上,“咣,咣,咣……”的響成一片,不一會兒鐵球便紛紛無規則的激蕩而起,雖說這石子的彈射手法比起五叔莫驚風來差了許多火候及變化,但是也頗為實用,莫無傷看著撞擊鐵球后四散飛出的石子,不禁咂摸了一下嘴想到,“嗯,頗為實用!”
隨即便一個閃身進了鐵球通道之中,腳步變幻、側身閃躲、凌空飛躍、鐵板橋……,閃避鐵球如行云流水一般,不一會兒便穿過了通道。
到得盡頭又轉身折進通道,重新穿梭于鐵球之間,每當鐵球晃動頻率有所減緩之時便有石子飛出撞擊鐵球,使其保持一定的晃動密集度……
這英氣少年便是莫無傷,三年的苦修不但在武學上精進非常,便是這體格身形看上去也要遠比十一二歲的少年要高壯許多,立如青松、行若流云,行走坐臥之間自是顯露出一股少年英氣!
方才手中舞動的龍紋亮銀槍乃是其四叔莫驚炎取百年寒鐵混合銀精鍛鑄而成,通體銀光燦燦,槍長九尺,銀桿銀龍頭,龍頭口吐槍刃,鋒銳無比,槍桿上猶如銀龍盤繞由頭至尾,龍紋鱗片密布其上。槍身入手溫潤、貼而不滑,因為主材銀精的原因更是韌性十足,而且為了攜帶方便還可以拆卸為兩段!
槍法乃是其父親莫驚雷所授的奔雷槍決,但是與其父親施展時的大開大合、勢若奔雷又略有不同,已然糅合了一些貼合莫無傷的功法特性,似乎走了輕靈路線。
一系列訓練完成下來莫無傷已是額頭見汗,拔起亮銀槍拆為兩截裝入槍囊之中,然后把槍囊背于身后便大步離開演武場。
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小道莫無傷一路穿屋過巷來到這巨闕峰的西部,這里位于山體的較高處,自山頂巨大寒潭有水流出,在此處形成一個七八丈高的瀑布,且水量頗大常年不絕,瀑布下是水流沖擊而成的一處深潭,潭水再向下便會流經四叔莫驚炎的鐵器坊,然后便流出這莫家石堡注入山腳下的大河之中。
現如今隨著武功的精進莫無傷自由支配的時間也多了起來,近兩年在演武場完成必要練習后,都會在這瀑布旁修習。
至于安全倒是不用太擔心,一是莫無傷現在頗有幾分實力,自保不是問題。再者是因為當初圍建石堡之時,身為莫氏族長的莫驚雷早已帶領族中好手把整座山峰都摸排幾遍,就連山頂的寒潭都潛入檢查一番,因此山中能傷人的毒蟲猛獸早已全都清除干凈,身為醫藥大家的三爺爺更是連毒草都全部拔出。
只見莫無傷放下槍囊后,盤膝坐在水潭旁邊的大石之上,手掐印決收于丹田,雙眼微閉便搬運起真氣恢復起來。
莫無傷所修的輕靈之氣僅需要每日清晨在日出之時吐納第一縷紫陽之氣,其余時間只需要溫養即可。但配合奔雷槍決施展的家傳奔雷訣心法卻是要每日苦修積累。
感受到在體內游走已粗如竹筷的真氣,莫無傷忍不住一陣唏噓,這三年來每逢月半便去三爺爺的藥圃施展銀針閥體之法,這個中痛苦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付出雖然艱辛但是收獲卻更加豐厚,藥浴和銀針閥體使自己的經脈寬度和韌性異于常人,在容納迅速增長的內氣方面也是頗為輕松。同時每晚藥浴也是支撐自己每日高強度訓練的一大依仗,使得自己連淤青、老繭都沒有半個,看看現如今的細嫩皮膚、柔軟手掌,任誰也不會看出在這纖弱外表下隱藏的驚人實力。
一直運行到內氣充盈、精神恢復飽滿,方才真氣回歸丹田。隨后莫無傷站起身來,來到潭邊褪去外衣、鞋襪,待衣物去除干凈后卻露出了貼身穿著的一件非金非絲軟甲,但看其隨著莫無傷走動之間的擺動幅度,似乎軟甲頗具份量!
此甲乃是族群安定后,這三年來身為鍛鑄大師的四叔莫驚炎領部分族人在這北莽群山之中勘察礦脈期間發現的奇異金石所鑄。此石通體暗金色,質量極沉,觸摸上去有溫潤之感,且柔韌性極佳,最怪異的是此石竟然內氣難傷。
后來被運用特殊冶鍛之法把它拉成金絲再結合異種蠶絲編織成了幾套軟甲,因此作為莫氏族長嫡長子的莫無傷也分得一套用來防身。這金烏軟甲穿在身上刀劍難傷、內氣莫入,且貼身穿著溫如暖玉,大小伸縮自如,但是奇重無比,小小一件便有十余斤,因此除了防身還兼著小無傷練習輕功的負重之物!
莫無傷穿著這十余斤的金烏軟甲也不去除便下入潭中,山頂上寒潭流出的潭水秋冬暖春夏涼,且怪異的是經年流淌卻連水位都不曾下降半分,溫暖的潭水順流而下,一直到此潭中仍是一片溫暖。
入得水中的莫無傷猶如一條游魚般靈活,雙腿輕擺一個下扎便潛入水中,水潭被瀑布水流經年沖擊已是頗為深廣,偶爾出現的大石也是被沖刷的渾圓沒有棱角,隨著深度增加,光線也開始變得昏暗,莫無傷雖身著軟甲但絲毫不受影響,只見他在碧波中舒展雙臂,雙腳后蹬,一路分水前行,時而左右翻滾,時而向下潛沉……攪的深潭中的陣陣游魚四散奔逃、混亂一片。
憑借一口精純內息,在水中嬉耍良久的莫無傷總算浮出水面。這就是其每日苦修中難得的娛樂項目,只是慘了水中魚群被攪合的不得安寧!
游至岸邊,尋得一塊大石站定。立直后潭水剛剛沒及他的胸部,只見他拉開架勢,左腳在前、右腳微蹬、重心下移,雙拳收于腰間。
右腳掌微蹬,同時腰部發力向左旋,左肩后移,一股氣勁便自下而上由腰至右肩,右拳順勢擊出,收拳復位,接著出左拳……,一拳接一拳,莫無傷在水中的認真的練習出拳、收拳,隨著他每次揮拳都會激起四周的潭水翻涌。
幾百次出拳、收拳后他又在水中練習起盤鶻九轉的步法走位,由于水流的束縛,在水中練習阻力很大,每一次邁步都是艱難異常,但是莫無傷卻樂此不疲,每一個轉身、騰挪都會帶起陣陣激流,直攪的四周暗流翻涌。雖然水中阻力對揮拳速度和步法轉換影響很大,但這也可以磨練他的拳法與步法,并且在水中練習與陸上練習加以對比印證后每次都會有新的心得體會和絲絲進步,這也是莫無傷熱衷于在水中練習的一大原因。
再次練習百十次后莫無傷總算停下身來,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然后便一個猛子扎入水中,浪花四濺、一圈圈波紋向四周蕩漾開來。
待莫無傷再次浮出水面之時,卻提著一只二尺左右的紅尾鯉魚,鯉魚似乎不甘被俘,仍是搖頭擺尾的在那兒掙扎不停,一身銀鱗閃閃發光,碩大有力的紅魚尾拍擊在水面上激起陣陣浪花。
這深潭之中魚兒眾多,種類豐富,莫無傷平日練功之余沒少打牙祭,整潭魚蝦全都被他吃了個遍,但唯獨偏愛這紅尾鯉魚。這種魚不論是燒烤還是煲湯都是一絕,其肉質鮮嫩、爽滑可口讓人百吃不厭!
雙腳踩水,莫無傷拎著鯉魚直接大半個身子露出水面,然后提氣回旋,左腳貫注真氣六分,右腳貫注七分,接著雙腳一發力便脫水而出,雙腳連點便腳踏水花掠至岸邊。
莫無傷把魚隨手扔在地上,簡單的套上衣物后,便提魚再次回到潭邊,也不拿刀,只見他手指一劃魚腹,大鯉魚便被開膛破肚,隨后手掌沿著魚尾貼身抹到魚頭,這一身寬大緊密的魚鱗便落的干干凈凈,最后再去除魚腮、拍出魚腥線,手扣魚嘴提著大鯉魚在水中來回蕩上幾遍便算收拾干凈,看這一套動作下來如行云流水般熟練,也不知是禍害了多少鯉魚……
自誅仙、飄渺、凡人以來近二十年,一直有一個仙俠夢,此次圓夢之旅望各位朋友助我,收藏、推薦走一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