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健峰的建筑布置,都偏向保守防御,而藏書閣的設計更是有過之而不及,為了保證其隱蔽,連通向入口的階梯都沒有設計。
而許晚還不會飛,只能在腳上貼了兩張縱云符,然后一步一跳的爬上穩健峰的山腰。
海島山水汽足,沒到半山腰便已經是煙霧繚繞,這就更好的隱匿了藏書閣的位置。就在衣物已經快被水汽浸濕的時候,許晚就知道自己飄的差不多了,于是他便拿出長老院發給自己的令牌。
捏著令牌默念一遍口訣之后,許晚身下的霧氣開始旋轉起來,片刻之后,一個由霧氣組成的漩渦便出現在許晚的腳下。
輕輕一抬腿,許晚便邁入了那漩渦中。
發現腳下已經踏住了實物,許晚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藏書閣內。隱元宗對于藏書閣的投入僅次于護派大陣,這藏書閣雖名為閣,可其所占的空間比可比山頂上的大殿還要多得多。
這是一個巨大的半圓形空間,是掏空了山腰才建成的。而空間穹頂上如繁星一般漂浮著無數,顏色各異的玉簡,而那些玉簡就是隱元宗近千年來,收集的各種資料。
隱元宗雖是個小門小派,但是其藏書閣內的資料齊全程度卻不輸于任何一個中型門派。
穹頂上,那不一樣的顏色就代表了不同類別的書,金色的是功法,藍色的是陣圖資料,綠色的符箓禁制,棕色的是煉器指導,紫色的是妖獸資料,橙色的人文歷史,紅色的是秘密檔案,粉色的,據說祖師爺私人收藏的小黃......
而穹頂之下,那自然就是閱覽處了。
只不過,除了幾位門派長老和親傳弟子有獨自的閱覽包間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只能在中央閱覽大廳內預覽玉簡。
大廳空間很寬敞,把門內全部弟子都拉來練操都綽綽有余,地面上擺滿了呈環形分布的桌子,乍一看很像是一片巨大的盤香。
許晚走到大廳中央,中央處有一張一丈多寬環形的桌子,一個眉毛都長到肩膀處的光頭老頭正被圍在里面,埋頭翻閱著玉簡,這個老頭就是藏書閣的管理者,同時他也是隱元宗的三長老——姚聞燭。
“要看什么?”長眉老者頭也不抬地問道。
許晚畢恭畢敬的遞上去一張紙條,說道:“就是這些,煩請三長老把有這些資料的玉簡調出來!”
姚聞燭瞟了一眼許晚的紙條,隨后手指朝著穹頂處微微那么一彈,頓時三篇玉簡從穹頂處飛了下來,落到了許晚的手中。
在隱元宗中,除了那個節操下限深不可測的賈藤之外,姚聞燭也是許晚極少數佩服的人之一。
這藏書閣的書玉簡少說也是數以萬計,光是管理好那些玉簡就已經難能可貴了,可那姚聞燭不但將那些玉簡管理的井井有條,居然還一個不差的全給記熟了。只要看到兩三個關鍵詞,他瞬間就能知道那些記載著這些資料的玉簡在哪里。這本領,就連那些大門派專用的高級目錄搜索陣法也比不上。
“規矩你懂得吧?”姚聞燭繼續低著頭問道。
“不得損毀,不得外借,不得抄錄,天黑之前歸還,弟子明白!”
“嗯!”姚聞燭抬眼看了一眼許晚,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吧!”
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許晚便開始向手中的三個玉簡分別注入靈氣。玉簡是真界內最為普遍的文字載體載體,有著載入量大,不易損毀,重要資料禁制加密的特點,同時玉簡還具有記錄圖文和短暫影像的能力,據說一枚質量最差的玉簡,不出意外都能有效保存圖文達數千年以上,且只要注入靈氣就能隨時隨地觀看。
正因為這一系列的優點,玉簡一直以來廣受真界修士的喜愛。
許晚借閱的三個玉簡分別是《海洋妖獸圖鑒——妖丹篇》、《三十年筑基,五十年結丹》、《論越級反殺的藝術》。
在真界茍活了千年,死了不下數百次,許晚身為魔尊的傲氣早就消磨的差不多了,尤其是在加入隱元宗之后,許晚為人處世就變得越來越小心謹慎。而為了不引起他人的人懷疑,許晚都不敢直接借閱關于雷劫的資料,只是通過一些間接資料了解雷劫發生前后的情況。
其實在袁杰嘴里撬出來的那些功法中,記載了不少越級的招數。可蛋疼的是袁杰乃是道門核心弟子,他知道的那些越級招數只適用于高階修士,對于如今的修為低微的許晚來說,他的招數并沒有實際意義。
雖然袁杰的招數沒有實際意義,但好在還是有一些借鑒價值的,翻來覆去看了十幾遍玉簡,然后又從姚聞燭那里借了些其他資料,一個模仿雷劫的初步計劃已經出現在了許晚的腦中。
有了初步計劃,心滿意足的許晚便收好玉簡,徑直走向那張環形桌子,打算將這些玉簡歸還原位。
可就在許晚把玉簡還給姚聞燭,準備離開之時,那一直低著頭翻閱玉簡的姚聞燭突然叫住了許晚,他問道:“赤潮快來了,你也想去?”
“是的,弟子自知資質有限,想去搏一搏!”
“我這兒有份統計報告,上面說了,筑基期弟子參加赤潮,能回來的幾率不足兩成,你確定要去?”
許晚不知道這個三長老為什么要對自己這個外門邊緣弟子要說這些,但他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可星兒是不會同意的!”姚聞燭終于把話說到重點上了。
“靠,果然又是那個蠢女人,我說這老頭怎么突然喜歡管起閑事來了!”許晚心中大罵道,隨即他便嚴肅道:“這是弟子的事,與她無關!”
“當年那孩子入門的時候,我們幾個老頭子就答應過她,保你一世平安......”姚聞燭頓了頓,一臉無奈的說道“可你這樣自尋死路,讓我們很難辦啊!”
“那三長老您的意思是?”許晚眉頭緊鎖,這老頭像是要阻止自己出海去參加赤潮。
看著許晚的表情,姚聞燭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后他又是輕輕朝著穹頂一彈,一個透明的玉簡落到了許晚的手中。
這透明的玉簡是一個比較冷門別類,據許晚所知這是屬于教人處理人際關系的一類資料。
許晚注入靈氣,瞬間,《渣男的自我修養》這六個大字出現在了許晚的面前。
“這是.....”
“星兒天資卓越,日后定是我們門派的中堅力量,甚至有可能繼承掌門之位。所以,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說著,姚聞燭長嘆一口氣,“我們幾個勸說了那丫頭無數遍,可她還是對你死心塌地,我們這才不得已想出了這個卑鄙的法子!”
許晚恍然大悟,隨即他那濃眉大眼也變得奸詐起來,他靠在桌邊,說道:“我與星兒從小青梅竹馬,感情至深,您要我做那么大的犧牲......”
許晚邪魅一笑,假裝為難地再次說道:“總得給點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