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在場所有人的感覺最合適不過。
而對于那沒見過多大世面的金丹修士來說,這股原始而又恐怖的威壓,甚至都讓他們感覺到了呼吸困難。尤其是那個先前別蕭凡一記手刀打暈的那家伙,他才剛剛恢復意識,那股威壓便好巧不巧便從海底傳上來,于是尚未完全清醒的他,又被嚇暈了過去。
與威壓一起從海底上來的,還有無數裹著濃煙的氣泡和帶著灰白色泥漿的灼熱上升海流。
“砰”
浮上海面的氣泡當即爆炸,巨大的沖擊力將濃煙和泥漿噴向天空。
霎時間,刺鼻的濃煙彌漫在了整個戰場之上。
可是,這次危機并沒有就此停止。
就在眾人準備掩鼻逃離在合格地方之時,突然,一只數十丈長,底部帶有巨大吸盤的暗紅色觸手從海底伸了出來。
“這......這是極北之海的巨妖庫拉肯,它怎么會在這里?”眾人中見識最廣的那瘦子鬼修驚呼道。
庫拉肯,整個真界最為古老,也是最負盛名的深海巨妖之一,從它奇葩的名字就知道這貨肯定又和創世神族有關。
傳說,在那久遠的,眾神還未消失的年代,庫拉肯是某位神族的寵物,它甚至還跟隨神族參加過那場最為浩大的第一次神魔戰爭。
之后,創世神族莫名消失,而庫拉肯也就成了無主之物,也是在那之后便再也沒人能降服它,而它則一直在極北之海興風作浪。
再后來,真界各族崛起,幾千年前妖族的一位天妖大圣占據了極北之海,庫拉肯與其大戰。無奈不敵,只得逃離極北之海。
自此,庫拉肯便銷聲匿跡。
多年來,附近海域的人只知道這赤潮的驅妖大陣之下的海溝里來了一頭強大的深海巨妖,可誰也沒想到那頭從未露面的深海巨妖竟然會是當年與上古魔神打過架,與天妖搶過地盤的庫拉肯。
庫拉肯的外形與章魚相似,但因為其悠長無比的壽命,整個真界找不出任何一只可以與其相提并論的章魚。即使是在同類的深海巨妖之中,庫拉肯的體積與力量也是首屈一指的。
此刻,暴露在海面上的不過是它其中的一條觸手,可是就是這其中的一條,其體積就已經超出海洋中的絕大多數的妖獸了。
只見那巨大的觸手,高高舉起,又重重的落下,而落下之處正是蕭凡等人所在之處。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
那寶器級別的飛行法寶葫蘆就像是氣泡一般,被庫拉肯的觸手一觸即碎,同時這落下的觸手也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海底的熱浪和濃煙還在上涌,出現在了海面上的觸手也是越來越多。
這庫拉肯是能與天妖對抗的深海巨妖,從地心涌上來的巖漿熱浪雖至于對它造成什么嚴重的傷害,可突如其來的高溫也讓習慣極寒環境的它痛苦不堪。
就這樣,急需降溫的庫拉肯不停地揮舞著那冒著熱氣的巨大觸手,可是附近的一大片海域在海底熱浪涌上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滾燙的如油鍋一般。
高溫使得庫拉肯的掙扎愈發激烈,那巨大的觸手也不停拍打海面,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巨浪。
可是海底的熱浪還在源源不斷上涌,僅僅是揮動觸手并不能減輕身體的痛苦。
抓狂了一會兒之后,庫拉肯終于恢復了些許理智,它停止掙扎,開始往遠處那還未受到熱浪波及的海域游去。
庫拉肯這一走不要緊,可是那鬼墻陣就遭殃了。
那鬼修布下的鬼墻陣,困住些許金丹修士自然是沒有問題,可要是想困住這頭能與天妖過招的深海巨妖,那就是天方夜譚了。
庫拉肯還在奮力的往遠處游著,而那能把金丹修士耍的團團轉的鬼墻陣,對于它巨大的身軀來說,甚至還不如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就這樣,鬼墻陣毫無征兆的被庫拉肯撞破了,緊接著因鬼墻陣的破裂,以及庫拉肯出現而產生的巨大靈氣波動,在一瞬間就傳遍了整個赤潮海域。
......
而先前還在激戰的蕭凡,鬼修等一眾人,雖然在感應到庫拉肯的威壓之后,先一步已四散逃開,可那被觸手掀起的無數巨浪,他們卻躲避不及,就這樣所有人都被卷入了海中,不知所蹤。好在庫拉肯也沒有一直在原地發狂,以那幾人的修為應該不至于會被淹死。
待到庫拉肯走遠之后,在空中目擊一切的許晚才緩緩地降落到海面之上,只不過這時的他已經用易容術換了一番面貌。
濃眉大眼的憨厚樣的許晚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個小酒窩,酷白發,一副主角標配的帥小伙。
海面上水汽繚繞,原本鮮紅冰涼的海水因為熱浪的上涌,此刻已然變成了一大片渾濁的“溫泉”。
炎熱與血腥,這正是許晚最喜歡環境,以前還在魔界的時候,許晚幾乎天天泡在那充滿魔氣和巖漿的天欲宮澡堂里。
此刻,海里的情況約著天欲宮澡堂有些相似,若非手頭上還有事,且自己的身體也承受不住的話,許晚還真想在這里好好的泡上幾天。
庫拉肯的出現雖然把這里攪的一塌糊涂,但是許晚所在在意的那幾個人卻沒有什么意外發生。
蕭凡那廝跑的最快,從飛行葫蘆被拍碎的那一瞬間,他就發動道門水遁秘術開溜了,或許還帶上了林星兒。而以許晚對那秘術的了解,現在的蕭凡怕是已經跑出有數百里了。
至于那兩鬼修,由于庫拉肯已經把鬼墻陣撞碎,而它行動所產生的劇烈靈氣波動,也讓驅妖大陣不堪重負。所以無需擔心被人發現的他倆,索性舍棄了那兩具金丹肉身,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易容成白發的許晚,腳踩著飛行符,在海面上踱來踱去了好一會兒,這才微笑著對海面開口道:“兩位鬼府的朋友,你們這是打算一直躲下去嗎?”
海面只是偶爾翻騰起幾個氣泡,依舊沒有動靜。
白發的許晚微微搖了搖頭,又換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隨即大喊道:“真君和帝尊交代的任務辦成這樣,你們以為這樣躲著就沒事了嗎?”
說罷,一胖一瘦身穿黑袍的兩個身影緩緩從海里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