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于藏劍冢深處的獨立空間很大,但是來到這里的兩人似乎并不趕時間,于是他們便一邊走,一邊閑聊了起來。
陳風這次藏劍冢的目的就是來見劍神,所以他對于劍神的近來的傷勢格外關心,他問道:“柳老板,在下聽說六大散仙之一的藥師正是貴集團下屬濟世堂的首席大夫,想必那永久遏制劍神大人傷勢的法子便是他老人家想出來,那么可否請他再來.......”
沒等陳風說完,被人叫做柳老板的男扮女裝之人便打斷道:“藥前輩確實是濟世堂的大夫,在治療劍神前輩的過程中也確實出過力,只不過他老人家在這過程中只起到了輔助作用,而遏制傷勢的法子卻是其他人想出來的。”
“什么?!”陳風大驚道,“這遏制傷勢的法子不是藥師想出來的?難不成這真界還有比那圣手藥師更精通醫術的人存在?”
“說他比藥師更精通醫術倒不至于,畢竟他只是提供了一個設想,而其余的步驟都由藥師前輩帶領濟世堂的人負責完成。”那柳老板頓了頓,微微一想,隨即鄭重說道,“話雖如此,但是那人的手段之獨特,想法之奇詭,確是世所罕見!”
“哦,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奇人?敢問是哪位前輩?”
柳老板邪魅一笑,故作神秘道:“閣下現已是道門正宗的人,傳聞這道門正宗眼線遍及整個真界,世間少有事能瞞過你們。怎么,你們居然會不知道他?”
陳風略帶疑惑的看著柳老板,不禁想起了此人背后的那個奇怪集團,以及那匪夷所思的發家史,他當即恍然大悟,“難道是散修銀行的那位?”
柳老板撇撇嘴,笑道:“然也!”
.......
走著走著,一個巨大的柱狀的金屬建筑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遠遠看去這個就好像一根擎天之柱,支撐起了整個空間。
待到走近,陳風臉上的驚訝之色比之先前愈加明顯了,他縱橫真界多載,后又加入道門正宗,見識不可謂不凡。可即使如此,看到眼前之物時,他依舊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柳老板欣賞了一會兒這個絕世美男拉長了下巴的滑稽表情,適時開口道:“當初拿到此物的設計圖時,我也是嚇了一跳,倒不是說這東西難造,只不過如此異想天開的設計著實讓人嘆為觀止,更奇妙的是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的后,居然還有治病救人的功效,而那位,便將其命名為生命維持裝置”
這是所謂的生命維持裝置其實是一根植于巨坑之上金屬圓柱。
坑內無數錯綜復雜的管道連接著金屬圓柱,而那些密密麻麻的管道,或細或粗,都猶如樹根一般往巨坑邊沿延伸,最終與那無數根布滿整個空間,橫七豎八的條形符文連接。
條形符文上的暗金色光芒忽明忽暗,但他們卻有條理的一同向著管道移動,咋一看這些暗金色的光芒就好像是某種特殊的能量,在源源不斷地往金屬圓柱上輸送。
陳風繞著這個巨坑走了一圈,問道:“那劍神前輩在何處?”
那柳老板沒有回答,直接抬手一個響指,兩人腳下的地面開始急速抬升,片刻功夫,依然來到了半空中。
此刻,出現在兩人面前是一個被嵌入進金屬圓柱內部,充滿著淡藍色的液體的透明容器。而液體中,則懸浮著一個頭朝下腳朝上的沉睡老者。
這個倒豎著的老者半身赤裸,骨瘦如柴,面容枯槁,整個人就好似一具死去已久的干尸一般。但真正恐怖的不是老者憔悴的形象,而是他背后那十數根植入后背,自頸部而起,直至腰椎末端的莫名細管。
細管中不是有一些暗金色的光芒閃過,顯然老者的生命正是靠著這十數根細管維持著。
“這......”陳風的嘴,還有手都開始發顫。
縱使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真界第二強的劍修,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敢相信曾經那個屹立真界無數年不倒的最強傳說,竟落到了如今這狼狽的地步。
那柳老板也是長嘆一口氣,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眼前的這生命維持裝置確實能永久性的遏制劍神大人的傷勢,可代價是,他必須永遠被困在這個裝置中。”
“他是何等人物,豈會在這個小小的容器中茍且偷生!”陳風苦笑道。
柳老板點點頭,也說道:“正是因為如此,劍神前輩才會吩咐我們幫他物色一些青年劍修,好為那柄至強之劍尋一個新主人!”
“那柄劍的新主人.......”看著容器內的劍神,陳風不禁喃喃自語,愣了一小會兒,他轉頭對著柳老板說道:“我想與劍神說說話,煩請您幫我知會一聲。”
柳老板走上前去,在透明容器邊上一塊發光的圓盤上輕輕一按,隨即便大聲對著透明容器說道:“劍神大人,陳風已經給您帶來了!”
話音剛落,容器內的枯瘦老者立馬睜開了眼。
“你們聊,我先走了!”說罷,識趣柳老板便化作一道電光,離去了!
劍神蘇醒意味深長的看了陳風一眼,而那陳風見到醒來的劍神也有些莫名的激動。
也就在這時,陳風突然雙膝跪地,額頭重重的磕向地面,嘴里大喊道:“徒兒陳風,拜見師父!”
“呃.......”劍神動了動嘴,嘴巴似有些麻木,“你.....先等等,讓我換個姿勢再說話!”
說罷,泡在淡藍色溶液中的劍神開始艱難地滑動雙臂,許久之后,他才終于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劍神這模樣雖說看起來半死不活,但精神頭貌似還挺足的,一套滑稽的動作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而剛才眼淚還要奪眶而出的陳風,看到這一幕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師父,您剛才這是?”
“吊著的時間太長,臉和四肢都麻了,說話和行動難免有些不利索!”容器內的劍神一邊揉著自己干枯的老臉,一邊說道。
“噢......我先前還以為您必須倒吊這才能遏制傷勢呢。”陳風尷尬的笑了笑,又說道:“既然這樣,師父您以后就別倒吊著了,省的您累,我們外邊看著也累!”
“孩子,看來你還是不懂什么是劍修!”劍神晃了晃手指,擺出一副為人師長的模樣,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和你說的話嗎?”
“記得!”陳風嚴肅道。
劍神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么,咱們作為劍修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知為何,陳風居然猶豫了許久,這才倔強地回答道:“自然是劍!”
“劍?”劍神瞪了陳風一眼,然后口氣嚴厲的喝道:“孽徒,我教你的東西你都喂狗了嗎?我再問一遍,到底是什么?”
看著劍神一副要和自己斷絕師徒關系的模樣,陳風只得不情愿地說道道:“是......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