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雖表面上是提問,但這問題后面的深意,卻是不言自明。
果然,還沒等贏煌回答,太玄真君就第一人忍不住發問道:“你確定那道黑色劍芒所想要掩蓋的就是是EX咖喱棒的氣息。”
葉青瞇著眼睛,微仰著頭,腦海間閃過一副年輕時的畫面,隨后他繼續道:“老朽出身于九耀州,也曾風光一時過,說句不自量力的話,在我年輕是曾一度于劍神相提并論過......”
葉青在遙想當年,好在在座的眾人也差不多都是與他同一時代的人,知道這葉青并非在自吹自擂,他曾經確實是一號人物,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其心境還有修為都遇到的阻礙,才導致他止步不前,
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挫折,同時也是導致他修為從此止步不前罪魁禍首,正是年輕時與同樣年輕的劍神的一戰。
“那時的劍神與我一般都是初出茅廬的劍修,而他的劍法青澀稚嫩,遠遠稱不上是什么空前絕后的劍修。
而我與他,同在九耀州,又是同是劍修,自然是免不了要遇上的,當時的他雖然已有神劍EX咖喱棒在手,但因修為低微,遠不能發揮神劍的威力。
當時的我修為略高他一籌,所以即使沒有神劍,我也不虛他,于是乎同樣血氣方剛的我們相約于如今的藏劍冢一帶決戰。
那一戰我敗了,然而我不是敗在那柄神劍上,也不是敗在劍法上,更不是敗在修為上,我的失敗純粹就是因為勢.......”
“勢?”眾人異口同聲,但也都不明白葉青在說什么。
葉青呵呵一笑,接著說道:“在座各位不是劍修,自然是無法理解何為勢,這不是一種勢力,更不是功法,而是用劍者對于劍的本能!”
眾人貌似都有些理解葉青的話了,在場的大多都與劍神交過手,他們都很清楚那個曾經的真界第一人確實有著一種難以名狀力量,致使他們始終無法超越那人。
“本能,還是對于劍的?哦,我的媧神啊,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呢!”當然這些人中還是有不明所以的人,比如巫教倪古辣,此人至今都還沒突破地仙,他壓根就聽不懂葉青在說什么。
好在葉青是個耐心十足的人,他笑嘻嘻的看著倪古辣,反問道:“敢問教宗大人,您可知何為劍道之最高境界。”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無劍勝有劍之境?”倪古辣似懂非懂的說道。
“噗~”葉青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什么有劍沒劍的,既是劍修那自然要有劍的,若是手中無劍,那我還可以說你是個耍棍的呢,說出這套理論我看十有八九買不起好劍的窮逼。”
“哦,我的媧神啊,是這樣嗎,不滯于物難道不是你們追求的最高境界嗎?”
“教宗大人此言差矣,不滯于物只是達到某種境界后的附屬品,它本身并非是一種境界,為了不滯于物而去追求不滯于物,下場大多都是被人砍死。”
“是嗎?”倪古辣把目光投向其他人。
眾人皆是笑笑不說話,唯獨脾氣直來直去的妖帝開口回道:“這么說吧,我要是把EX咖喱棒放在那些個劍修們面前,你覺得那些所謂在追求不滯于物劍道的劍修,還有幾個會當真視若無睹?”
“妖帝陛下此話甚妙!”葉青忍不住贊道,“所謂的不滯于物只是強者的裝逼之詞,真正的強者強的不是那種虛無縹緲,神神叨叨的境界,而是把人打趴下的實力,只要你夠強,就算用的是王八拳,也會有人把它吹成絕世神功。至于不滯于物,或許只是因為那個把你打趴下強者,覺著沒必要借助外物罷了。”
倪古辣斜著腦袋,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好在他不是劍修也不想深究此道,于是言歸正傳道:“那你說劍修最高境界是什么?”
葉青頓了頓,盡可能用倪古辣能聽得懂的語言,回道:“在我看來這是一種信念,一種堅信自己一定能把對手砍死的信念。”
“哦,親愛的葉青啊,至高劍道怎會如此簡單,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我只是說出了我當初面對劍神之時的那種心境,至于那是不是至高的劍道老朽就不得而知了,但話又說回來了,這劍神的無上修為就擺在那兒,那么他的劍道應該就是至高的劍道吧!”
“.......”倪古辣不停地眨巴著自己的眼睛,顯然還是沒能理解葉青的話
而葉青略則顯無奈的撇了撇嘴角,自嘲道:“這么說吧,在與劍神比劍之時,老朽擔心的是怎么樣才會不被他砍死,而他所想的則是怎樣才能把老朽快點砍死。
常言道狹路相逢勇者勝,老朽尚未敗北,就先膽怯,比劍比到這份上,老朽又如何能勝他,而這就是所謂的‘勢’——無懼方能無畏,無畏才能無敵。
劍神的出現或許還有著各種各樣的機緣巧合,但若沒這一品質他是斷然無法成為劍神的。
在那之后,老朽也曾和劍神交談過,雖然他只是簡單的將其稱為逼格,但老朽明白這劍神是在說笑,老朽更愿意相信這是身為一個絕世劍修與生俱來戰斗本能。
而這種罕見的本能的人,老朽生平僅見過三個,劍神自是不必說,魔界第五柱神亞托克斯也算一個,至于那最后一個便是剛才在影像所見。”
葉青此話一出,眾人皆陷入了沉默,倒不是說他們覺著葉青在扯淡嗎,只是僅憑所謂的劍“勢”就判斷那劍氣的主人有著堪比劍神天賦,甚至于說那神劍 EX咖喱棒就在那人手上,這實在是過于主觀了。
但換個角度來講,神劍EX咖喱棒失蹤千載,久尋未果,在座之人都不止一次懷疑此其實早已借著當年曲徑宮大戰落入了魔界。
如今出現了一個堪比劍神的天才劍修,又在劍氣上欲蓋彌彰,確實會讓人浮想聯翩。
短暫的沉默之后,太玄真君于是問道:“這事你有幾層把握?”
葉青苦笑著搖了搖頭,回道:“不怕真君見笑,關于EX咖喱棒的事我實際上是一層把握都沒有,只是那劍‘勢’實在過于熟悉,簡直和當年劍神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我這才有感而發,至于信不信,還需在座的各位自行決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