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賀……小賀……你怎么了？”
單位同事麗姐的聲音，打斷了賀久的走神。
他急忙回答道：“沒有，剛才在想還有沒有什么漏掉的。”
麗姐不由的笑了一下：“沒事，漏一兩張發票下個月補上就是。”
“嗯，麗姐說的對。”
“你數數，看看這個數字對不對。”說著，麗姐就遞給賀久一沓錢。
這是賀久上個月外出報銷的費用，雖說現在已經是數字支付時代了，可麗姐就是習慣給現錢。
數量也不多，總共也就一千出點頭。
賀久拿到錢，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開始了一天的摸魚之旅。
最近真的不忙，也沒有什么勁爆的新聞話題，賀久能做的，只有摸魚。
正開著網頁看最新一期的‘滑稽時刻’，突然間，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來電顯示是林凱的號碼。
林凱？這時候打過來有什么事？
“凱子，什么事？”
“嘿嘿，老賀，我想你了。”
賀久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屁，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相處那么久了，賀久早就了解林凱的心性，嘴上花花沒個把門的。
林凱急忙說道：“別掛，別掛，我還真有事找你。”
“啥事？你要請客吃飯？”
“這事要談成了，請客吃飯都是小意思。”
聽林凱這話信心滿滿的樣子，似乎還是一件好事。
“有什么事你倒是直說啊。”賀久催促道。
“電話里不太方便，等會你中午下班了，來一趟你們公司樓下的星巴克。”
“不是，有啥事你不能電話里說么？還非要我去樓下的星巴克，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地址？”
林凱沒有回答賀久的問題，反而說：“我先掛了，記得中午星巴克。”
說完之后，掛的干凈利索。
賀久看著手里的電話，搖搖頭不去管他，反正到了中午，林凱自然會跟他說。
時間過的飛快，一到中午，辦公室的人都紛紛撤離，買飯的買飯，休息的休息。
賀久下樓來到星巴克，林凱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了。
見面的第一句話，賀久就問林凱：“你有啥事非要當面說？”
林凱則神秘兮兮的說：“當然是大事。”
“什么大事？磨磨唧唧的，你點了啥，給我點了沒？”一邊說，賀久一邊掏出手機，準備點些東西對付一下。
“我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賀久停止了手里的動作，敏銳的察覺了一絲爆款新聞的味道。
只見林凱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關注他們倆，這才偷摸摸的遞過來一個手機。
手機并不是林凱一直用的蘋果機，而是一臺看上去不超過三千元的智能手機。
不過賀久并不關心手機的牌子，他真正關心的是手機里的內容。
一張照片。
一張女人跟女人的照片。
“這是……”賀久壓低了聲音，盡可能的只讓林凱跟自己聽見。
“這是偷拍的成果，我們蹲了整整七天。”
照片上，兩個女人正在忘我的熱吻，一個女人身材窈窕，另一個則穿著特制的皮革戰服，深V領，超短戰裙，一副中世紀女戰士的打扮。
這個女戰士不止賀久眼熟，他相信，整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人，都對她眼熟。
照片里的女戰士，正是超能聯盟五巨頭之一的【女超人】。
爆炸新聞，賀久絕對相信，只要這張照片出現，那就是屠版頭條的勁爆消息。
女超人竟然是百合，那她還跟【正義】宣稱是男女朋友。
賀久清楚的記得，三年前【正義】宣布【女超人】是自己女朋友的那一刻，所有的媒體頭條都在報道。自己打開手機或者電腦，滿屏幕的都是這條消息。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不算女超人給【正義】戴了一頂綠帽子？
趕緊拋開這種無聊的想法，賀久問道：“你這是怎么來的？”
“都說了偷拍，我們前前后后花了三個月才確定的地方，又整整蹲了七天。”
林凱收起手機，略帶自豪的向賀久講述了一下他們的工作流程。
先是確定目標人物，再是鎖定活動范圍，然后安排人手長期跟蹤，最后才是全方位蹲守。
賀久感嘆了一下這群狗仔的專業，隨即又擔心起林凱的安危。
“你們不想活了？女超人的料都敢挖。”
【女超人】可不是什么電影明星、偶像歌手，她是實打實的超級英雄，她有完全能力把林凱舉起來，扔到太陽上。
萬一，【女超人】氣不過這些爆料的狗仔，打算教訓教訓林凱，怎么辦？
【女超人】曾在四年前迎面撞上一輛小型的直升飛機，女超人屁事沒有，飛機直接解體成渣。
賀久估計，林凱哪怕只挨一拳，自己都可以替他選好墓地，上香祭拜。
“怕球，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林凱很光棍的表示，自己獨身一個，眼下只有金錢能夠蒙蔽他的雙眼，其他都不行。
這一次來，林凱就是來找買家的。
“怎么樣？勁爆的獨家新聞，一百萬不過分吧？這還是看在我倆住同一個屋的面子上。”
一百萬……說實話，簡直太值了。
如果林凱手里是其他一線超級英雄的爆料照片，賀久絕對會跟經理打電話，并且有信心談下來。
可那是【女超人】……
這意味著，那張照片不止是一條頭版新聞，也是一枚隨時會爆炸的不穩定炸彈。
一不小心，‘bong’炸的整個采碩傳媒尸骨無存。
“我做不了主意，得先打個電話。”
在跟經理王杰簡單的通話之后，賀久做出了決定。
他搖搖頭：“對不住了，采碩是一家小公司，這燙手的山芋接不住。”
林凱嘆了口氣，又一個拒絕他的買家。
其實來找賀久之前，林凱就已經找過兩家媒體公司。這兩家公司還是他們的老客戶，可惜，他們給的答復跟賀久一摸一樣。
寧可不要這頭條新聞，也絕不招惹一個五巨頭。那何止是燙手的山芋，簡直是要命的毒藥。
不過林凱不死心，他還就不信了，這么爆炸的新聞，沒一個公司敢要的。
林凱走了，離開的很干脆。賀久想要跟他好好談談，但林凱卻不想浪費時間。
他要錢，要很多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