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在。”劉坤領著韓有明，關博，堵在（3）班門口，一臉傲慢，鼻孔朝天的看著皮喜。

　　“皮喜，是吧？”劉坤雙手叉腰，六親不認的的抖著腿。

　　“我是。”皮喜把籃球丟給陸讓，“你接著玩。”

　　皮喜緩緩直起身，目光炯炯的盯著關博：“叫我干嘛？”

　　“干嘛？叫出來揍你一頓，不服氣，揍兩頓。”劉坤手指都快戳到皮喜臉上了。

　　“就是他？”關博問劉坤，劉坤揚起臉，囂張的說：“是他，老五就是他傷的。”

　　陸讓趕緊抱著球去找羅爾凡，現在大家都午休了，個子高的男生只剩下羅爾凡在教室里了。

　　羅爾凡趕緊走過來，站在皮喜旁邊，清了清嗓子。

　　“現在是午休，不是我們班的人，請退場，回自己班上去午睡。”羅爾凡禮貌的下達逐客令。

　　“你走開，不然連你一起揍。”劉坤去角落拿掃把，關博和韓有明逼近皮喜，低頭盯住他的臉，“你說怎么弄吧，你傷了我們老五。”皮喜靠著墻，昂首挺胸：“阿才是我傷的，意外，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想怎么弄。”

　　“以牙還牙，怎么弄，也弄傷你下巴，這樣就公平了。我們五哥這么大個補丁，也給你整一個，我們就扯平了。”劉坤嘴角笑一下。

　　“一對三，也沒這道理吧？羅爾凡，沒你事兒，你受傷了，老鄒要把我給砍了謝罪，我可擔待不起。”皮喜把羅爾凡推開，把他推出了包圍圈。

　　“坤坤，拿掃把過來，報仇，今天只弄下巴，一對一也行，咱們不搞群毆。”韓有明冷笑，劉坤屁顛屁顛把掃把遞給韓有明。

　　“同學。”羅爾凡一把扯住掃把：“講不講理，報什么仇，踢球誤傷，誤傷，我們又不是故意的。”

　　“干什么！”肖樹才突然出現在后門，下巴上果然一個大補丁。

　　“老五，過來，給你報仇呢。正好，你自己動手吧，把他下巴戳爛，我們給你摁住他。”劉坤邀功一樣把掃把從韓有明手里拿過來給肖樹才，捋起袖子作勢來抓皮喜。

　　肖樹才接過掃把，瞪了劉坤一眼，轉身把掃把遞給了陸讓，他是被陸讓喊過來江湖救急的。

　　“回去！別鬧！”肖樹才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過兩天就拆線了，有什么要緊的，你動皮喜試一下，我們雙楊的人，誰也不許動。老子認識他的時候，還穿著開襠褲呢，你算哪根蔥，找我兄弟麻煩，你是瞎了狗眼了。”肖樹才看了一眼陸讓，轉身踹了劉坤一腳：“王八蛋，就你事兒多，唯恐天下不亂！滾回去！”

　　“五哥，你干嘛呀，我也是一片好心，替你報仇啊。”劉坤哭喪著臉。

　　“滾！少管老子的事兒！”肖樹才又要踹上去，劉坤抱頭鼠竄。

　　關博和韓有明沒說什么，用手指了指皮喜，一副算你走運的表情，無奈的出去了。

　　“沒事了，皮喜，抱歉，你別跟小馬說啊，大家都是兄弟。”肖樹才拍了拍皮喜的肩膀。

　　“沒事，沒事，我知道。”皮喜點點頭，客客氣氣的把肖樹才送出門。

　　“兄弟，哎。”皮喜無奈的看著肖樹才，搖了搖頭。

　　“好，沒事就好。”羅爾凡搓了搓手，回到自己座位。

　　“小羅，謝謝啊！”皮喜特意走過去，感激的拍了拍羅爾凡的肩膀。

　　“沒事兒，咱們一個班的，互相幫助。”羅爾凡也長長舒了一口氣：“差點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午休的時候下手，咱們差點吃虧，有驚無險，有驚無險，沒事就好。”

　　“陸老板，謝啦。”皮喜拱手抱拳：“沒想到你還認識阿才，沒見你們說過話呀？”

　　“我不認識啊。”陸讓不好意思的說：“嚇死我了，我本來想跑到男生宿舍去喊人，一跑出去就看見肖樹才，我就把他扯過來了，我覺得他可能認識我。好滴歹見過那么多次面，哪兒顧得上這么多，把他拽過來再說，管他對我有沒有印象。”

　　“劉坤真是一只蠢豬，我們雙楊的人，從來不會窩里斗，真是個二百五，下次看見他，我準揍他一頓好的，叫我兄弟來揍我，瞎了他狗眼。”皮喜氣憤的說：“嚇死我了，兩個大個子的臉都快壓我鼻子上了，后面還跟著一個亂叫的狗腿子，一對三啊。”

　　“應該不會再來了。”陸讓寬慰皮喜。

　　“（11）班今天中午好熱鬧啊。”高妹跟杜金說起中午的事情。“不知道哪個二百五被人家五馬分尸了。”

　　“五馬分尸？”陸讓看看高妹，又看看杜金。

　　“是劉坤，他們班男生把他抓起來，抬腿抬腳的撞墻壁呢，撞完就換一撥男生接著折磨他，拿他蕩秋千呢。”杜金哈哈大笑：“爽！劉坤就是個二百五。”

　　看來，馬一鳴還是知道了，劉坤竟然敢對皮喜下手，膽大包天。

　　“皮喜，真是人才。”陸讓把今天中午的插曲給杜金說了：“你是沒看見，那情勢危急，皮喜不卑不亢，一點兒都不帶怕的，豁出去了，要是我，肯定嚇哭了。”

　　“男生嘛，就算明擺著要被揍一頓，面子上也不能屈服，站著挨打，骨氣還在，不然以后怎么在萍實立足。”杜金看了一眼皮喜：“皮猴子，陸讓夸你呢，是條漢子！刮目相看”

　　“謝謝，謝謝，感謝小羅出手相救，給我撐腰。”皮喜謙虛的笑，指了指羅爾凡的背影：“患難見真情，以后小羅就是我兄弟，誰敢打小羅的主意，我打爆他的頭。”

　　“聽見沒有，別打小羅的主意。金金姑娘，注意點兒啊。”陸讓調侃杜金。

　　“我哪有啊，他是我師傅，我就問一下數學作業。”杜金突然聲音變小：“有這么明顯嗎？對，不止數學，我也請教了幾次物理，同學嘛，互相幫助。”

　　“你幫助他什么了？幫助他消磨時間了吧？”高妹白了她一眼：“楊燕也可以問，陸讓也可以問，你為什么偏偏只問羅爾凡，有賊心，沒賊膽。”

　　“我哪有！我和我師傅，純潔的師徒關系，我要是對他有歪心思，我，我物理不及格，好吧！”杜金氣鼓鼓的發誓。

　　“現在你知道傳緋聞什么感覺了嗎？”陸讓嘿嘿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逗你玩兒呢。”

　　“我，我說呢，我還以為。”杜金差點就以為羅爾凡自己傳的緋聞。

　　“走啦，今天在音樂教室上課，二重唱。”高妹把音樂課本拿出來，“走啊！校長夫人的課你們還磨嘰，不想活了。”

　　杜金掏出音樂課本，模范鄧夫人的姿態，說話起范：“同學們，大家好，今天這首歌，是民族唱法希望大家喜歡，陸讓說：“是《同一首歌》”

　　“水千條，山萬座，我們曾走過。男生，起。”鄧夫人踮起腳奮力一揮，才聽了兩句就打斷：“不行不行，聲音沒出來，再來。“”水千條，山萬座，我們曾走過，男生，起！“怎么搞的，男生沒有唱起來，還不如上周唱的好。”女生再來一遍，你們大聲點，把氣勢帶一帶。“鄧夫人探頭看了看后面的男生，幾個人在那里交頭接耳，她皺眉，”來，女生唱，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起！“

　　“姚思古，王知節。“鄧夫人把兩人抓個正著。

　　好一招聲東擊西，待女生唱歌的時候，鄧夫人偷偷繞到最后面，人贓并獲，手里拿著戰利品，一本小說。

　　”看課外書是好的，但是請不要在音樂課上看書，你們可以不尊重我，但是，請不要侮辱音樂！“兩人還想爭辯什么，嘴里嘟囔了幾句，鄧夫人把書夾在腋下，放在了教案下面。

　　沉默了一會兒，鄧夫人又拿起書，翻看了幾眼，臉色越來越凝重。

　　“什么書啊，看得這么入迷？”杜金左顧右盼，看著鄧夫人半天沒發話。

　　”大家先休息五分鐘，我馬上回來。“鄧夫人看著杜金：“來，愛笑的那個女生，叫什么來著，杜金，是吧？杜金，維持一下紀律。”

　　“是！”杜金大聲回應，“大家先看一下音樂書，試唱一下自己感興趣的片段，哎！不許出去，皮喜，姚思古，回去待著，不許出去！”杜金全心全意的維持著課堂紀律。

　　陸讓和高妹忍不住想笑：”鄧夫人真是抓住了重點，只要金金姑娘不破壞紀律，高一（3）班一片祥和。

　　教室里大家自覺地練習《同一首歌》。

　　鄒老師和譚老師很快出現在門口，示意大家安靜。

　　鄧夫人端著肩膀，如往日一樣保持歌唱家的氣質，輕輕的收走音樂課本，朝全班同學點頭，離去，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咚咚咚的回響。

　　男生耷拉著腦袋，不敢言語，女生好奇的伸長了脖子，希冀誰的視力好一點，能把收繳的那本書的書名看清楚。

　　“情況不妙啊，不就是一本課外書嘛，好大的陣仗。“杜金小聲說。

　　“可能是禁書。”陸讓未卜先知，如果是武俠，言情，用不著驚動班主任和語文老師吧，只能說明。

　　“這書，莫非是《金瓶梅》？”陸讓皺了皺眉，可惜，看不到書名，太遠了。

　　老鄒把書拿給譚卓，譚卓翻了一下，指給老鄒看，然后馬上合起來，兩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下課鈴響了，誰也不敢動。

　　譚卓走上講臺：“此書，是日本作家渡邊淳一寫的，里面呢。“譚卓頓了一下，”我相信很多人還沒有看過，我也希望大多數人還沒有看，里面大量，嗯，大量兩性的描寫。嗯，你們才16歲，好奇心，人人都有，初中的生理衛生課該教的應該已經教過了。這樣的小說，不應該在高一的課堂流通，我個人認為，還是稍微早了一點，渡邊淳一，很著名的作家，只不過他的小說呢，你們還小，而且兩國國情不一樣，對于文學審美尺度的理解也有偏差。“

　　譚老師看了一下老鄒，老鄒示意他繼續。

　　”老師也不是說完全禁止你們看這種類型的課外書，只是，這一本比較特殊，對青少年來說不合適。我建議，注意，不是強制，是建議，請你們稍微成熟三五年，再來欣賞它的文學之美，這樣可能更妥當。之前我看到班里有人在看韓寒的《三重門》，我看了，這種青春文學，我不反對你們看。我希望你們三思，不要誤入歧途。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你們還沒有這種文學鑒賞能力，請慎重選擇課外讀物。“

　　”對！“鄒老師接過話茬，走上講臺，譚老師換位，退到一邊。

　　“我特意叫譚老師過來，就是怕我說的不好，文學方面的東西，我沒什么發言權，因為本人，數學老師的文學素養一般。這書的內容呢，譚老師點到為止了，你們心智不成熟，再等等看。我只說一點，不管怎樣，音樂課不好好唱歌，一堆人湊在這里看課外書，擾亂課堂紀律，目中無人，對老師極其不尊重。姚思古，王知節，你們兩個寫檢查，今天放學后交給我，我在辦公室等你們，先回教室去。“

　　“下課了？“杜金摸了摸后腦勺：”都走嗎？還是只有姚思古和王知節。“

　　“廢話！走啊，下課了，不走留著唱民歌啊。“高妹敲她的頭。

　　“下一節，化學課。“陸讓推她出去：”快點啦，你什么時候在音樂教室做過化學實驗？快點回去拿課本。“

　　“對對對，占領前面的實驗臺才能跟上老師的步驟，你們幫我拿課本，我去占位置。“杜金發揮特長，一下就沖到了隊伍最前面。

　　“譚老師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啊？“高妹疑惑的看著陸讓。

　　“兩性小說，你聽不懂？”杜金哈哈的笑。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小黃書啊。”陸讓說：“簡而言之，就是十八禁，高中生別看，看了就誤入歧途。”

　　“你們怎么什么都知道，咦！那兩個大色狼！”高妹咂舌，回頭看了一眼姚思古和王知節，“離他們遠點，色狼。”

　　王知節想著也不是多大事，好好跟音樂老師認個錯，趁著課間十分鐘就把檢查寫完了，他放學了要去打籃球呢。

　　姚思古還沒想好怎么寫，讓王知節給他看一眼，王知節不讓，說“免得你抄襲我。”姚思古只好咬著筆頭，愁眉苦臉的在那里遣詞造句，這樣就耗到最后一節班會課了還沒寫好。

　　皮喜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看著，出著餿主意：“小姚，你就寫扶桑國文化亂我心智，毀我意念，催我民族氣節，應當棄之如弊帚，再也不讓扶桑國文化冒出來禍害我中華男兒。”

　　姚思古忍不住罵他：“你能保證再也不看？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凳子坐，你也有份。”

　　皮喜搖手：“使不得，使不得，不要意氣用事。有這么難嗎？又不是什么純情小男生，你不是說你初中早戀被抓了，寫過檢查嗎？承認錯誤，深刻檢討，浪子回頭金不換。”

　　“知道了，知道了。”姚思古冥思苦想，一點一點的擠了幾行字出來。

　　王知節得意洋洋的從班主任那兒出來，大剌剌坐回位置：“還交不了差啊，多大事兒。這么簡單，隨便寫兩百字就行了，費那精力咬文嚼字？留著打球不是更好。”

　　皮喜表示贊同，嘻嘻的笑：“姚思古，看看人家，你也真是，寫啊，整得跟便秘似的，馬上就開班會了，你該上臺表演了。”

　　皮喜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老鄒拿著王知節的檢查，臉色鐵青。

　　“皮喜，王超，張希明，劉亮，趙志從……”老鄒念完一長串名字，這些人疑惑的站起來。“還有誰？”班主任把手撐著講臺：“還有誰？看了這本書，什么渡邊寫的，自己主動站起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女生全部回頭看，前排也有人站起來：羅爾凡，梁士瓊，周成，丘常生。

　　杜金嘆氣：“哎，全軍覆沒啊，全軍覆沒，我師傅都淪陷了，禁不住誘惑啊。

　　“還好，俊姐依舊保持了一顆純潔的少男心。”高妹指著后排角落形單影只的盛俊。

　　陸讓突然想笑，現在這個時刻，雖然有些凝重，但是俊姐，你還不如站起來和大家同甘共苦，不然到下個學期還得一個人坐。

　　“罪不罰眾，罪不罰眾。”皮喜雙手埋在課桌下拜了又拜，心中念念有詞。

　　老鄒也沒想到，但凡是日本人的東西，傳播范圍都能如此廣泛。可氣的是這個什么渡邊，株連了他的得意門生，班上前十名有六個是男生，竟然全軍覆沒。奇恥大辱，奇恥大辱，這些學習成績好的孩子怎么能把心思放在這種書籍上面呢。

　　皮喜不好意思的看著羅爾凡，為了感謝羅爾凡的仗義，他第一個把書借給了羅爾凡，誰知道梁士瓊也看了，一傳傳到全班都看了。

　　“王知節，你上來，你的檢查，念。”

　　王知節戰戰兢兢的站起來，磨磨蹭蹭的走上講臺，拿起了他的檢查。

　　“檢查，第一點啊。”王知節看了一眼鄒老師，鄒老師鐵青著臉：“念啊！“

　　“1.我先向音樂老師誠懇的道歉，這種不尊重人的行為，不能再犯。”王知節看了一眼臺下，所有的眼睛都看著他，不免有些喉頭發緊，清了清嗓子，他繼續念。

　　“2.我的初心是美好的，單純的。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讀書百遍，其意自現。語文老師經常教育我們要廣泛閱讀，眼界不能局限在課堂上，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臺下有人發出了笑聲，杜金趕緊捂嘴。

　　”說實話，當姚思古從皮喜那里拿過來看的時候，我并沒有注意到，以為跟之前一樣，不過是金庸的一本武俠小說，直到最后兩排的男生都看完了，我才拿起來隨便看了兩眼。然后發現，沒錯，這本書的確不適合青少年，需要禁止，以免誤入歧途，把握不住我的美麗人生。“王知節又咽了口唾沫，杜金已經憋笑憋得非常辛苦了。

　　“3.我會繼續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和大家一同進步，俗話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什么鬼？難道不是應該使用浪子回頭金不換嗎？”杜金疑惑的問陸讓，陸讓搖頭，示意杜金不要討論此處用詞不當。

　　班主任的臉色，已經難看的要爆炸了。

　　“最后一點，4.好漢做事好漢當，既然我錯了，就要承當后果，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請班主任責罰，讓我長點記性，改正缺點，走上正確的道路。”

　　“叛徒。“皮喜小聲說了出來。王知節深吸一口氣，看著班主任：“老師，我念完了。”

　　高一（3）班的班會課，有過很多深刻的話題討論，甚至在譚老師的指導下，開過兩次辯論會。唯有這次，印象非常深刻。班主任硬著頭皮，給大家上了一堂生理衛生課，講了半個小時的男女差別，青春期性發育，性幻想。

　　陸讓看到可憐的鄒老師簡直就要著急的哭出來，他等不到高二的生物課，這些孩子，初中學了一點皮毛，竟然把所有的性知識寄托在小說和電影里，對兩性世界充滿了好奇。

　　姚思古的檢查最終也沒有念，老鄒只是看了一眼，嘴里念出來一句：“扶桑國文化？你倒是很隱晦，重新寫一份再給我。“

　　男生被罰站，老鄒也陪著站了一整堂課，氣得連自己都不放過。

　　杜金用《星語心愿》評價了老鄒的心情：我要控制我自己，不會讓誰看見我哭泣。

　　姚思古終究是氣不過，班會課結束，他罵罵咧咧的推搡了一把王知節。王知節并不覺得自己犯了眾怒，馬上就還手攻擊，兩人扭打在地。

　　趙志從和皮喜反應快，撲上去控制住兩人，確切的說是撲上去控制體積最大的班長。其他四五個男生也趕緊過來幫忙，按住手腳，一堆人圍上來，王知節的頭上挨了好幾下，打得他懵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趁亂敲的。

　　放學了，陸讓坐在位置上沒動，杜金問：“走啊，現在人不多。“

　　“我現在是殘障人士，不敢擠在人潮前面。給你看看我的腳趾甲。“陸讓把大腳趾露出來。

　　“我的媽呀，太慘了，全黑了啊，怎么搞成這樣，這腳趾頭廢了。“杜金看得觸目驚心：“不會是上次體檢吧。”

　　“就是上次體檢啊，皮喜和姚思古為了偷看王知節的體重，一個躲在左邊，一個躲在右邊，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等著王知節上秤。”陸讓開始收東西。

　　“200斤的家伙直接蹦到我腳上，200斤體重，自由落體。”陸讓說：“只能等著長新指甲了，我現在看見王知節就害怕，簡直就是我的噩夢！”

　　“皮喜，罪魁禍首，你護送陸讓回家，看看你們為了看王知節的體重，禍國殃民。“杜金吆喝皮喜過來看看自己做的好事。

　　皮喜嘿嘿一笑：”本來就順路啊，一起走吧。“轉念一想，皮喜上前邀功：”那還是我視力好啊， 100公斤的數字還是我一眼看見的，不然你們怎么知道全班巨無霸的體重是100公斤，對吧？“

　　高妹揮手：”拉倒吧，你自己想知道，我可不想知道，我們對他的體重一點興趣都沒有。“

　　陸讓撲哧一笑：”我突然想到我媽養的豬，我們家養豬也十幾年了，豬吃得不太好，沒什么糧食，所以從來沒有超過200斤。“大家哈哈大笑。

　　“那行，我跑步去了。”杜金先走一步。

　　“你長個子了嗎？”高妹問陸讓，“你不止163了吧，你看看，你跟皮喜一樣高，皮喜不是說他有168嗎？“

　　“我？我長了一點兒，164了，應該不會再長了。”陸讓看了看窘迫的皮喜，馬上改口：“哎呀，我，我168，168，高妹，記住了，我和皮喜一樣高，168.”

　　“對，聽見沒有，高妹，168。”皮喜威脅恐嚇的表情卻像個逗逼。

　　“好吧，你說170都行，反正杜金170，比你高出大半個腦袋，我現在知道半個腦袋的長度了。”高妹無可奈何的看著皮喜。

　　皮喜想起自己的體檢報告：”陸讓，你體檢結果都還好吧，我之前為了買英格蘭球衣，東湊一頓，西蹭一餐的，沒怎么吃肉，竟然貧血了。“

　　陸讓想起來：”哦，我也貧血，其他都達標，應該不要緊，多吃點肉就好了。對了，馬一鳴說讓你去他家，他有東西給你。“

　　皮喜一拍大腿：”好，一起吧，這小地主終于肯把他的存錢罐給我了，我買球衣只差22塊了。“

　　高妹白了一眼皮喜：”陸讓，你小心他，看那些歪門邪道的書，走火入魔，現在天黑得快，防備他這個大色狼。“

　　皮喜臉一紅，一時語塞。

　　陸讓笑：”哎呀，我長得這么安全，我怕什么。“

　　皮喜也緩過來，把臉湊近高妹：”瞎操心，我正人君子，好嗎？而且，我喜歡個子高的，你讓杜金小心才是，你雖然矮了一點兒，不過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收了你，稍微放寬一下身高標準。“

　　“占我便宜，看我不揍扁你。“高妹揮手去打，皮喜迅速逃離現場：”陸讓，走吧，好好的去剝削馬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