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蕭然的撒嬌聲。
“蕭師叔。”宋景淵和陳景川異口同聲的恭敬。
……
是他,真的是他!
記憶中熟悉的月白色衣衫,走近大家視線里的時候一塵不染,一如前世他來桃苑救出自己的時候,比那時要年輕許多。
“哎!哎?舅舅!疼!疼!舅舅!”
蕭然的慘叫聲,將陷入回憶的沈景溪拉回了現實。
一抬頭,便看到跪著的蕭然的一只耳朵,被一只修長的玉手揪著,揪的人一臉淡然,被揪的人一臉痛苦。
蕭鹿的目光正好對上了沈景溪打探的深意,他淺淺地彎起了一個弧度,“沈丫頭,小然哪里做錯了,直接受罰就可以了,不用顧忌我的。”
“蕭然是小師叔的親外甥,自然是要顧忌一下的,畢竟是小師叔的人啊!”沈景溪坦然地笑著說著。
她并沒有諷刺的意思,是真的顧忌到了蕭然是蕭鹿的外甥,因為上一世蕭鹿的救贖,所以這一世她對與蕭鹿有關的人和事,都格外注意分寸。
要不然,照她以前的脾氣,這個叫蕭然的臭小子,已經被她折磨了不下十遍了。
“無妨,沈丫頭隨便教訓,我不會護短的。”蕭鹿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剛正不阿,揪著蕭然耳朵的那只手多加了幾分力道。
扯得蕭然這個當事人吱哇亂叫的,“哎呀!要掉了!掉了我的耳朵!舅舅!獨苗!我是獨苗了啊!”
沈景溪被逗笑了,瞥了一眼淡然的蕭鹿,道:“小師叔,不如就由您親手教訓一下蕭然好了。”
蕭鹿瞟了一眼對自己態度異常恭敬的人兒,道:“你就不怕我護短放過他嗎?”
“如果是小師叔的話,溪兒自然不怕!”
“咳!小師妹是不是病魔怔了?她怎么突然對蕭師叔這么恭敬,還一口一個小師叔的,以前不都是直接喊的人兒名字嗎?”
原本縮在門邊兒的陳景川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宋景淵的一邊,還拉著人家說起了悄悄話。
宋景淵睨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陳景川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你怎么不躲著我了?不怕我揍你了?”
陳景川擰起眉頭看著一本正經的宋景淵,然后又看了看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鄭重其事地點頭,“怕!”
“但是跟我內心的八卦之魂比起來,那完全不值得一提!”
“嘁!”
宋景淵拽起陳景川的手往外面走,“走,跟我修門去!”
陳景川的臉上寫滿了疑惑,“真的有門壞了?”
“嗯!所以,現在跟我去修門吧!”
“不是,我不是專門修門的啊!”
“你們玄鐵峰不就是專門冶煉鑄造的嗎?別說了,就你了!”
“不是!我可是長老啊!你讓我堂堂一個長老去修門?”
“我相信你的技術!”
“我……”
……
師兄弟兩個人的聲音愈來愈遠,直到消失了,沈景溪才聽到了蕭鹿的下一句話。
“沈丫頭,我從玲瓏谷回來,給你帶了一些桃花種,據說這些花種比普通的要花期長些,你可以帶回玄極峰種種看。”
說著,蕭鹿從懷中掏出了一袋錦囊,里面鼓鼓囊囊的,看起來花種不少。
可一聽到“桃花”兩個字,沈景溪下意識地變了臉色,但很快她便恢復如初,面上掛起了笑,“多謝小師叔的好意了,不過我現在不喜歡桃花了,這花種我就不收了。”
“既如此,那我就不叨擾了,我這就帶小然回去,好好說教一番。”
沈景溪抓住了字眼,是說教,而不是收拾。
果然,畢竟是自己的外甥,怎么可能真的動手去教訓一頓。
算了,這次就看在蕭鹿的份兒上,她也就不計較這個臭小子的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