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云醒來時,已經月上中天,周圍除了瀑布聲轟鳴,遠處不時傳來妖獸吼叫聲。
紀云感受著丹田里的一團暖暖氣流,大喜過望,終于修出真力了!控制著這團真力在經脈游走一圈,這才心滿意足的站起身來。
突然,一股濃濃的酸臭味鉆入鼻腔,眉頭皺起。
“什么味啊?誰的臭腳丫子味啊?這么缺德,腳都不洗!”
紀云罵罵咧咧,身形突然一頓,拿起胸前的衣服聞了聞,借著月光看了看,滿臉尷尬。
“噗通”一聲,直接整個人跳入水潭。
洗漱干凈,紀云從包裹里拿了一套青衫換上,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味道……嗨!一言難盡!
“誒,清念呢?”紀云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只貓,揚聲喊道:“清念!出來!”
“嗖”,清念從一旁的樹從里鉆了出來,離他五米遠頓住腳步,貓鼻子上下聳動,一臉嫌棄的看著紀云。
紀云滿頭黑線,沒好氣的說道:“已經洗干凈了,不臭了,你看!衣服都換了。”
清念滿臉狐疑的看著他,慢慢踱步走進,鼻子繼續聳動,確認他確實不臭之后,才輕輕一躍,跳上他的肩膀,用毛茸茸的貓頭蹭了蹭紀云的臉頰。
“餓了吧?”
紀云寵溺的摸摸它的頭,清念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你等著!”
紀云放下清念,提著刀去樹林里借助月光,弄了些干柴,很快,火就升了起來。
待燒出碳火來,紀云拿出還剩一些的烤魚肉,熱了熱,一小片一小片的扯下來,喂給清念吃。
“今天只有這些了,你將就吧,等天亮了,我在給你弄些新鮮的烤魚。”
清念眨巴眨巴大眼睛,抬起貓抓,指了指不遠處的蛇尸。
紀云一臉嫌棄,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
“不!不!不!我才不吃那玩意呢!”
“喵!”
清念不滿的叫了一聲,又用爪子指了指蛇尸。
“好吧!”
紀云拗不過它,只能從心的拿起刀子,費勁力氣才把蛇皮弄開,切下了一塊蛇肉,走到瀑布下面清洗干凈后,切成厚片,抹了的鹽,用棍子串起,烤了起來。
不一會,一股烤肉香味傳來,夾著一股清香的氣息,紀云偷偷的咽了一口口水。
待徹底烤熟后,紀云細心的把烤蛇肉撕成絲,吹了吹,才喂給清念。
清念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上去,吧唧吧唧吃得特別香,吃了幾口后,用爪子一推,示意他也吃,紀云又咽了一口唾沫,還是搖搖頭,說道
“不了!我紀云絕不會吃這種渾身滑膩惡心動物的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吃!”
“喵!”
清念眼睛厲了起來,喵了一聲,又用爪子推了推。
紀云猶豫半晌,不就是肉嘛,我一個大老爺們,還不敢吃?
小心翼翼掰了一塊烤蛇肉,閉著眼睛,放入嘴里。
第一的感覺就是淡淡的鹽味和烤肉獨特粗糙感,輕輕一咬,肉汁在嘴里爆開,一股獨特的香甜味在嘴里里炸開,那種爽快的感覺傳遍全身,紀云連脊椎都覺得發麻!真的太好吃了!
“真香啊!”
紀云連丟兩塊烤蛇肉進嘴里,大嚼起來,把嘴都塞得鼓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說道:
“沒……想……到這烤蛇肉這么香啊!”
清念一臉鄙視,紀云直接撕了一小塊烤蛇肉塞進它嘴里,引得清念發出一聲“嗷嗚”,不滿的叫聲。
一人一貓很快把那塊蛇肉消滅干凈,紀云這次有了動力,不用清念催促,拿著刀沖了出去。
這次覺得這條蛇尸也變得可愛起來,把蛇頭斬斷扔了,把能吃的蛇肉全部弄了下來,蛇皮用棍子撐開,插在火堆旁烘干,剛好刀鞘壞了,回頭用這蛇皮做一個。
把所有的蛇肉清洗干凈,抹上鹽,全部都烤了出來,吃不完,帶著路上吃。
忙活完之后,紀云又去砍些大葉植物、干草,做好晚上睡覺的窩棚,清念吃飽,直接在干草上呼呼大睡起來。
紀云坐在火堆旁想著今天的事,閃爍的火光照在他俊秀的臉上,明暗不定。
想不到這個世界這么危險,這才多大一條蛇啊?就弄得狼狽不堪,蛇皮如此堅韌,都不怕自己木棍的擊打,這些妖獸只是討厭自己的霉運氣場,不想靠近而已,并不是不敢。
還有那種紅色的果子,自己才吃了一顆,就差點烈火焚身而亡,若不是那無名功法,自己哪能洗精換髓,修出真力?
想到果子,自己吃了一顆,給清念一顆,清念那顆呢?
“清念,給你的果子呢?”
清念勉強睜開睡得惺忪的眼睛,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你吃啦?你沒事?”
紀云瞪大眼睛。
清念瞥了他一眼,直接閉上眼睡覺去了,意思很明顯,本喵能有什么事?
紀云撓撓頭,人和貓的差別這么大么?清念也吃了,啥事沒有,自己吃了烈火焚身。
這到底是什么果子?張嘴想問清念,轉念一想一只貓也說不出來啊!對了,問問清念神秘的主人。
摸出通訊令,直接把那果子的葉子,形狀,顏色都描述了一遍,問道:“那個誰?知道這果子是什么么?”發送了出去。
沒想到這次回得挺快,還是惜字如金。
“朱炎果,伐筋洗髓”,最后附問了一句:給清念吃了么?
“給了,我倆對半分。”
“哦”
“那個你叫什么名字啊?總不能一直叫你那個誰吧?”
等了一會,都沒動靜,紀云準備去睡覺時,信息來了,就三個字:“陸清雪”。
“原來是陸姑娘啊!幸會!幸會!”
“……”
直接沒回信了。
紀云搖搖頭,這個神秘的陸姑娘還真是高冷啊!
紀云也不管她,又想起今天這衰蛇死得蹊蹺,自己這個霉運光環好像也挺厲害的,這樣看來,現在這光環好像只針對別人,對自己的運氣好像沒影響,甚至可以說自己運氣很不錯?
等等,我好像漏了什么?對!清念,完全不受霉運氣場影響的清念,看了清念一眼。
清念兩個前爪蜷起,兩個后腿使勁往后蹬,肚皮朝天,伸得老長,歪著腦袋,睡得正香。
“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都只是一只普通的貓啊?雖然聰明了一些,聽得懂人言,好像也挺正常的。”
紀云想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放棄了。
“對了,問問那陸姑娘,她知道不知道這個霉運氣場,能不能消除。”
紀云把經歷和氣場表現的形式都詳細描述了一遍,發了過去。
等了好一會,也沒有回信,算了!習慣了,睡覺去。
抱著清念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一如既往被清念舔醒了。
紀云不敢再懶床,急忙爬起來,先熱了點蛇肉喂飽清念,這才自己洗漱,吃東西,練功,練刀。
等一人一貓再次上路時,已經日上三竿了,這時紀云才有空拿出通訊令查看消息。
果然陸清雪已經回信息了。
“這個氣場叫‘鬼王域’”
“練會這篇口訣就能收放自如。”
下面是一篇晦澀的口訣。
紀云大喜過望,這下自己不用千里迢迢去中州凌霄山求助了,誰知道那位叫玄誠子的高人能不能解決?即使能,憑什么幫他這個無名小卒?
紀云急忙坐在路邊,仔細揣摩起口訣來,清念奇怪的歪頭看了看他。
“等會,也許我們不用去凌霄山了。”
清念不懂,只能趴在肩膀上打盹。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紀云連把口訣全部記住都有些困難,別說意思了,實在是太拗口晦澀了。
急忙發了個信息過去。
“陸姑娘,能不能來個白話版本的,這個太晦澀了,我也看不懂啊。”
“沒有!”
“那陸姑娘,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啊?麻煩你了。”紀云很客氣。
“我也不懂!”
紀云再問,陸清雪就不搭理他了,算了,人家已經幫了很大忙了,不能再要求得更多了,人要學會知足和感恩。
無奈的嘆口氣,好吧!看來求人不如求己了,口訣有了,自己慢慢琢磨,我還不信了,一定能練成。
“那現在還去不去凌霄山呢?”
紀云有些犯愁,回炎陵殿吧,所有人都躲著自己,也沒意思得緊,雖然自己修出了真力,可能會得到新的功法,但是這是用無名心法修出來的啊,回頭問起又不知道如何回答,通訊令是不能見人的,這么珍貴的東西,難免引起別人眼熱。
思慮再三,不回炎陵殿了,在外面晃悠也比回去讓人鄙視強。
紀云與清念繼續上路,邊走邊揣摩口訣的事。
“噠,噠,噠……”
突然遠處傳來角馬的蹄聲,紀云尋聲望去,由于距離較遠,只看到一匹黑色的角馬從炎陵殿方向而來,悠閑的走著,馬上躺著一個白色身影,看不清樣貌。
紀云忙朝路邊站定,讓開道路。
角馬越來越近了,紀云看到馬的一旁掛著一把古樸的長劍,馬上是一位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右手遮住陽光,仰躺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