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燃盡,黎明的曙光將至,預示著新的一天到來。
千夜戴上狐貍面具準備離開這間荒廢的房屋,然而,當他邁出門檻后,一道聲音從背后傳來。
“那個......”
他停下腳步,回身,昨天那位索要食物的少年見狀,趕忙撥開身上的稻草,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千夜打斷,半張的嘴唇微微顫動。
“我不會帶上你!”
千夜目光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讓他的心飛速下沉,大概人生最遺憾的莫過于,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少年黝黑的瞳孔黯淡,冰冷的雨水打到臉上也恍若未覺。
“跟著我,你會死。”
“草鹿村有一個名為曉的組織,你可以去試試看。”
淡淡的語氣拉回少年心神,抬頭凝望,那名面具人卻早已遠去,頃刻間就消失在蒙蒙雨幕中。
……
戰爭所影響的不僅僅只有人類,生命也好,死亡也罷,枯寂孕育絕望,罪惡孕育痛苦,不久,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會變成煉獄之景。
大批人們背井離鄉,往相對緩和的地域遷移,天災不斷,是上天在懲罰人類嗎,沒有人知道答案,只剩哭泣成為唯一的聲音。
沿途,千夜遇見的村莊幾乎全部被廢棄,遺留下來的大是老人,小孩,以及體弱多病的人。
這類村莊里,野獸和強盜比正常人都還多,某些腦子聰明的,看見千夜一身打扮就明白惹不起,而那些腦子不好使的,掄起大刀喊著口號就是一個字。
干!
結果呢,死的死,死的死,還是死的死,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只獸,能夠在千夜手底逃生。
“唉,我怎么又碰到兩個忍者勢力交戰,這雨之國的分裂情況也太嚴重了吧,簡直無時無刻都在爭斗。”
千夜小心隱藏在一顆榕樹上,冷眼看著遠方互相廝殺的幾十名雨之國忍者,輕聲吐槽道。
他實在有些不理解一個位置處于三個大國之間的小國,為何會有如此多的勢力,連年征戰不休。
千夜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與其接壤的三大國暗地造成,想通過這樣的手段來削弱雨之國實力。
偶遇忍者勢力交戰最正確的應對方法不是立即后撤,繞路,而是原地隱藏,等他們打完了再行動。
“嘖嘖嘖,真血腥呀,這群人什么仇什么怨,腦漿,腸子,五顏六色,啥都給打出來了。”
時間流逝,這場持續五分鐘的廝殺,終于落下帷幕。
短刀,尸體,鮮血,碎石,昏暗的天空,清澈的雨水,死后余生的勝利者沉默面對著冰冷的結局。
千夜又等了半小時左右,繞過那片地方繼續趕路,臨近正午時分,他來到任務目標所在的區域。
根據曉組織提供的情報,流浪忍者丘戶衫鶴目前正在這附近活動,常去地點為白川村,伊根村。
“一個一個搜尋,運氣好,今天就能找到他。”
傍晚,暮雨紛紛,千夜來到吉野村,又是一座廢棄的村莊,房屋盡皆殘破,街道長滿雜草。
“嗯?”
“前方有大量查克拉爆發,數量眾多的忍者...某個組織嗎?”
他決定先看看再說,手中結印,未、已、寅。
冰遁·冰分身之術!
寒冰凝結,一個冰分身迅速成型,千夜給冰分身安排幾張起爆符后,本體躲入某間廢棄房屋,控制著冰分身偷偷摸近那個方位。
莫約兩百米距離,轉瞬即至。
“五名忍者圍攻一名忍者,四名下忍級別,一名中忍,而被圍攻的...那是...丘戶衫鶴!”
千夜趕緊仔細觀察了幾眼,發現那人確實跟賞金一千萬兩長得一模一樣。
“哎,這家伙現在被圍攻,那我豈不是可以撿便宜?”
這次任務需要帶回他的尸體,現在是只需等雙方分出生死,之后自己再跳出來,就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完成任務。
爽!
第一次撿到這么大便宜,千夜心情很好,嘴角不自覺上揚,可忽然,丘戶衫鶴朝在搏殺中,朝千夜這里看了一眼,冷如寒冰。
“他發現我了。”
千夜瞬間意識到對方已經發現自己,但他并沒有做出什么舉措,而是與那五名忍者接著拼殺。
“鏹!”
刀鋒碰撞,一道淡藍色雷光驟閃,一名下忍被丘戶衫鶴斬落頭顱,血液混夾著水滴四處飛濺。
同伴腦袋滾落至腳邊,領頭中忍面色堪比烏云,他揮手讓其他人暫時后退,開口說道:
“我們應該不認識,你也不像一名殺手,為何與我們死斗?”
丘戶衫鶴單手垂刀,刀尖輕輕劃過地面,留下一絲白色劃痕。
“身為忍者,屠殺這些普通人斂財,不殺死你們,我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太痛苦。”
“解決煩惱,解決痛苦,這,就是我揮刀的理由。”
領頭中忍聽到這個原因后愣住了,其他幾人表情同樣凝固,半響,他身體顫栗,滿眼不可思議之色。
“你...為那些垃圾?”
“你...為那些畜生?”
“你...為那些...低等生物?
這幾人感覺有點不對勁,腦殘都說不出這種話吧?臆想癥?精神病?或者被什么東西給洗腦?
千夜第一次見這樣的家伙,給他感覺跟瘋子差不多。
忍者禁止屠殺普通人,這是世界上所有國家,隱村共同簽訂的協議,一旦發現,會被所有勢力當成永久追殺對象。
千夜判斷,能干出這事的人純粹是找死,體驗豪華死亡流程。
“哈哈哈!!!”
領頭中忍額頭青筋暴起,手指扯住頭發,仰頭張嘴大笑,雨水落入他的口中,整條街回蕩著幾人的笑聲。
噗!
領頭中忍擺回過腦袋,吐出一攤水,粘稠的口水掉聳著,眼球突出,布滿深黑色血絲。
“你......也是垃圾!”
丘戶衫鶴抬起眼皮,神色默然,整個人迸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殺意,無數顆雨滴崩碎,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