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中，無數妖魔鬼怪橫行于世，而人類命運總是這樣的縹緲不定，只剩無可奈何的悲哀。”
千夜吞下最后一口飯團，他沒有索要這把妖刀的意思，況且對自身實力增加也有限，奪人所愛就不太好了。
“千夜桑，那你又是如何成為一名黑市殺手，為什么要留下本人性命，以及最終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丘戶衫鶴收起妖刀紅雨，抬頭看向千夜，輕聲問道。
“具體原因我就不細講，總之，我目前是某一個小忍村的叛忍，正處于被忍村通緝之中，很麻煩。”
“要說，我為什么對你手下留情......呵，不過是突然間產生的念頭而已。
“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可靠的幫手，如果在某些敵人較多的情況下，我也不至于被逼到絕境。”
千夜聳了聳肩，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后，轉而繼續說道：
“再說了，你也沒有用盡全力與我戰斗，不是嗎？”
丘戶衫鶴嘴唇微張，停頓幾秒后又重新閉上，沉默著點頭。
死亡，生命，那一幕幕模糊的畫面反復播放，自己內心深處究竟是怎么想，大概，就連他本身都看不清楚。
“至于我的...目的。”
千夜手掌拖起側臉，眼神凝望著身前的火焰，有些放空。
“成為這個世界最強的人，可以隨心所欲，任意制定規則的人。
“大約就是如此，你覺得呢？
“如何，我這個理想還挺不錯吧？”
千夜迷茫的神情漸漸松懈，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他似乎找到了所謂的“目的”，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丘戶衫鶴安靜的聽完，手指輕點著腿部，想了下說道：
“這個理想在我看來，像是一個很冷的冷笑話，充滿了滑稽和無知。
“它就跟平時書本里，那些大反派的發言一模一樣，可這些邪惡人物，最后結局通常不是太好。
“死亡，失敗，否定，你將會面對的可是正義的伙伴啊。
“嗯......”
丘戶衫鶴浮現思索的表情，“我應該考慮早點跑路才對，以免被受到千夜桑偉大理想的迫害。”
“不！
“不一樣。”
千夜忍不住出聲反駁：
“成功這個詞永遠都是勝利者書寫，所謂的正義，邪惡，不過是區別敗者的言論，本質上不存在太多差異。
“創造規則所需的唯有力量，無論是集體或是個人，對外的表現，壓制，含義，核心便是超越一切的實力。
“如你我之間。
“我打敗你，那么我就能獲得話語主導地位，雙方的交談，會讓它從無數方面影響你的潛意識。
“當然，手段較為溫和或者只影響小部分人的那一方，可以被劃分到正義陣營，這亦是我的愿望。
“為此，除了你之外我還需另外幾人，以絕對的壓倒性力量，創造一段短暫時間的新世界。”
“胡言亂語。”
“忍者世界千百年來形成的體系結構，根本不是幾人可以改變。”
丘戶衫鶴聲音低沉，語氣隨意。
“喂，這只是我的最終期望而已，并非強求。
“難道你以為兩個特別上忍實力的家伙，真能改變這個世界嗎？”
“連我自己都不信啊。”
千夜吐了口氣，攤開手，表示自己的幻想到此結束。
丘戶衫鶴咕咚一聲咽下食物，微微偏開腦袋。
對面，千夜眼神仿佛在說著：“啊啦，你該不會認真了吧？不會吧？”
這種無言以對的糾結心情，大概也只有他內心慢慢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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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天色漸漸染黑，連綿的細雨不知何時停止，火堆燃燒，映照著墻面上歪曲的影子。
千夜，丘戶衫鶴兩人互相沉默，他們正在整理自己的忍具。
“戰爭開啟，黑市任務也隨之減少，我們如今準備做什么？”
丘戶衫鶴放下手中的苦無，拿起一只飛刺一邊擦拭，開口問道。
“當然還是接取任務。”
千夜解釋道：
“接取小國的任務，戰爭，不僅僅只是大國間的博弈，無數的小國家也會對窺視已久的國家發動戰爭。
“相比之下，越強大的國家在這場戰爭里肯定越危險，我們參合進去生死難料，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殺掉。
“離開雨之國，進行暫時躲避是個不錯的選擇，同時還可以賺取大量錢財，為以后建立忍村做好準備。”
聽到千夜說建立忍村，丘戶衫鶴愣住了，他抬起頭，極其認真的說道：
“建立忍村...很難。”
千夜微微頷首：“我知道，這是也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丘戶衫鶴以為他不清楚，繼續說道：
“小忍村就像煙花般轉瞬即逝，除非達到接近五大忍村的實力，不然，它不可能在忍者世界存活多久。
“這樣，根本毫無意義。”
千夜搖了搖頭，“忍村意義不由任何人賦予。
“我還有家人，我不想帶著她跟我過居無定所的流浪生活，建立一個可以完全掌控的忍村，就是我為她創造的城堡。”
“家...人。”
丘戶衫鶴目光緩緩低垂，放到左手腕上，輕聲呢喃：“陌生的詞語。”
千夜眼角余光督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不再說話。
……
翌日，天色拂曉，地上的只灰燼殘留一抹赤紅，千夜睜開略帶迷茫的雙睛，幾秒后轉頭看去。
旁邊，丘戶衫鶴整個身體埋在雜草里，打著小聲的呼嚕，看起來睡得很香，一點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沒醒么。”
千夜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出去，十幾分鐘后等他回來時，丘戶衫鶴已經醒來，正在拾柴生火。
“千夜桑，早啊。”
“丘戶衫鶴，早。”
丘戶衫鶴折斷一根木柴，扔進火堆，拿出一根草煙點燃，望向面無表情的千夜，勉強微笑的說道：
“總感覺，我們兩個說話貌似有點別扭。”
“嗯，我也是。”
千夜平淡的回答著話語，把手中的野菜鍋放到木架上，再翻找出一塊肉干，用匕首一片片削入湯鍋。
新的一天，剛剛建立的那絲熟悉感悄然離去，一股陌生的情緒從心底升起。
但是，時間會逐漸改變這個現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