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迎用了半分鐘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畢竟,那一周的確過于短暫而久遠,模糊到她只能回憶起墻壁上翠綠的爬山虎而記不起他所彈奏的樂章。
之前只是好奇夏連的來路,純屬計劃之外的不必要之舉。
就算現在知道了,確認了,也沒有必要讓過去的事影響到現在。
是的,過去的事就讓它留在過去。難道現在要她上去告訴他,那次的煙火玩會失約了,十分抱歉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夏連,我們要怎么出去?”蘇迎轉移了話題,“現在蘇久應該走遠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等人。”夏連回答。
在視線完全適應了黑暗之后,他又可以看見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了,還有空氣中飄蕩著的淡淡的護手霜的味道。
也或許不是空氣中的,這里充斥著泥土的腥味和青草的味道。應該是之前捂著他嘴巴的時候沾到他臉上了?
“我覺得你可以把門撞開,木門不結實的。”
蘇迎看向拿到緊鎖的門,由木頭片簡易訂在一起的小門,如果夏連要強行突破的話,肯定是很輕松的。
“不要。”夏連否認了這個提議,“衣服會臟。”
這倒沒錯,這個家伙的確是個潔癖。
他現在穿的衣服和之前在學生街的時候已經不一樣了,趕來得又這么快,估計就是根本沒走走遠,而是隨便把車停在景區的路邊,然后去找了服裝店買衣服吧。
“那你可以用踹的。”蘇迎又提議。
“不要。”夏連又說,“鞋子會臟。”
“鞋子本來就是臟的。”
“我不管。”
“??”
蘇迎頓時有點暴躁,“怎么學我說話你就學得這么快???要是你和凌祁被關在一起,你還會這樣嬌滴滴的嗎?”
“不會。”
蘇迎幽怨地哦了一聲,“那我自己去。”
她拿起了床邊的椅子,狠狠地向大門,三下之后,木制大門上傳來了木頭斷裂的聲音。
又是一通沒有任何規律地胡亂打擊之后,蘇迎丟開手中的椅子,站在門口,望著皎潔的月光,長松了一口氣。
夏連也跟了出來,蘇迎像是一只小兔子似的跳到他的身邊,飛快地將小手伸進他的口袋,拿走了他的錢包。
她從錢包里抓出一把錢,放在了木屋的桌子上,這才又回到了夏連的身邊,伸手像是獻花一樣,將錢包獻到了夏連的面前。
她向他眨眨眼,頗有一些討好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錢包在哪?”
“之前在學生街,你買奶茶的時候看見了。”
蘇迎笑嘻嘻的,“現在會帶現金的人很少了,所以一眼就看到了。”
“不怕我生氣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雖然是這么問,但夏連接過錢包,平淡地將它放到口袋里,臉色絲毫看不出生氣的模樣。
“誒,不是吧。夏連,夏叔叔,你不會這么小氣吧?”
蘇迎特地強調了叔叔兩個字。
“而且我們的關系應該沒有這么差吧?我只是沒有帶現金,如果你加我聯系方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轉給你。”
突然被叫做叔叔,夏連的感覺有點微妙,“你可以轉給少爺。”
“然后讓凌祁下個月多給你發點工資?”
蘇迎將手機屏幕舉到了他的面前,屏幕亮著,上面有著二維碼的截圖。
“加個好友有這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