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在懼怕這位老夫人？

　　可是這老夫人常年在外禮佛，風琉璃又常年待在后院那個僻靜的地方。

　　幾乎都沒有什么牽扯……

　　可眼下卻容不得她想太多，見蘇老夫人生了氣，她又福了福身，道：“孫女豈有不知自己祖母的道理。”

　　蘇老夫人又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她身后的嬤嬤接口道：“大小姐可是讓老夫人一陣好等啊！”

　　蘇夜寒低頭，歉然道：“孫女未能前來迎接祖母，實屬有不得已的緣由。不知祖母可否聽孫女辯解一二？”

　　她話音一落，邢小玉便陰陽怪氣地道：“這沒來便是沒來，還有什么可辯解的？老夫人可是等了你整整一個下午。寒丫頭，你這架子也未免忒大了吧！”

　　這是急不可耐地想要落井下石呀！

　　蘇老夫人的臉色，果然變得異常難看。

　　這時，她身后的少年，向前走了一步，在她耳邊耳語了一句，又退了回去。

　　蘇老夫人旋即抬眼望了望蘇夜寒，沉聲道：“你若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到時可別怪我老婆子心狠！”

　　邢小玉聞言，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

　　拿嫡女的身份來壓我女兒，是吧？

　　當著老爺的面讓我難堪，是吧？

　　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你蘇夜寒要怎么樣才能過得了這一關。

　　蘇夜寒朝著蘇老夫人又福了福身，隨即才不疾不徐道：“這第一，自始至終從未有過任何人向夜寒透露過，祖母今日會回府一事。”

　　她之所以能知道，完全是沉香意外打聽得來的消息。

　　邢小玉可并未派人專門知會過她。

　　聽聞她如此說，邢小玉當即佯裝委屈道：“妾身派人去告知大小姐了呀！可是派去的人回來說，大小姐不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言下之意，你都不在家，怎么能怪我消息沒送到位？

　　蘇夜寒看向邢小玉道：“昨日，我娘親一直在院子里，從未聽她說有人去過，更未聽她提起祖母的事。”

　　邢小玉辯解道：“姐姐她神志不清，怎么能記得清這些事？”

　　蘇夜寒道：“娘親從前雖然神志不清，但如今已大有好轉，祖母回府這樣的大事，她還是能記得清的。”

　　風琉璃連忙探出頭來，狠狠地點頭，“蘇蘇說的對！”

　　說完，又縮回到蘇夜寒的身后去了。

　　蘇老夫人忽而開口問道：“媳婦兒如今已大有好轉？”

　　她問得很是突兀，其余的人都只當她是在關心風琉璃，只有蘇夜寒從她的神色中讀到了一抹異樣。

　　蘇夜寒嘴角浮起笑意，“是的，已經有好轉了。”

　　蘇老夫人“嗯”了一聲，并未再接話。

　　眼看著蘇老夫人的注意力被轉移，邢小玉磨了磨牙后槽道：“不知大小姐可否告知一下，昨日為何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呢？”

　　蘇老夫人的思緒果然被她給拉了回來，凝眉望著蘇夜寒，“昨日你出府了？”

　　邢小玉忙點頭，“是的，老夫人。后門的門房可以作證！”

　　在這個世界，高門大院里的女眷隨意出門，那是一種敗壞家風的行為，是要遭受到家規處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