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高顯明是否同意楚巖介入調查柳葉刀案,也不管巍瀾是否別有用心,楚巖現在只管查出柳葉刀案的真相。
現在有了陳潛的馬甲,楚巖可以放心大膽地干壞事了。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破壞陳潛的出國計劃。
一旦陳潛出國了,真兇也就很難抓到了。
而楚巖的第一步就是前往各個案發現場。
之前的線索都來源于陳潛和莊雪依,但是目前兩個人都出現了狀況。
楚巖很肯定,陳潛已經死了,那晚的疼痛感是真實存在的,而莊雪依莫名地中毒,這讓楚巖很是不解。什么時候的事?莊雪依明明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如果中毒,那會是在哪里呢?
知道內幕的“昆侖之劍”目前也因燒傷昏迷不醒,
還有那個在自己手機里潛藏了三年的監控軟件。
【我有什么好監控的呢?誰會監控我?為什么突然把監控取消了?】
【寶榮在做什么?】
【他還好嗎?】
坐在“瘋吧”一樓的角落里,楚巖陷入了沉思。
在離開之前,楚巖特意到“瘋吧”看望楚欣然。
此番前往案發地,可能風雨無阻,也可能危機重重,楚巖無法像往常一樣輕松愉悅地跟周邊人調笑、吹噓。
此外,他現在是陳潛的馬甲,還是要謹慎些,畢竟,陳潛認識的人,他楚巖可不一定認識。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讓楚巖奇怪的事,他在“瘋吧”呆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看到楚欣然,跟楚欣然發微信也沒有回復。
沒上班?
在楚巖準備離開時,眼睛余光瞄到楚欣然從那個曾經阻攔楚巖的通道里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一個盤子,盤子里是一個透明茶壺。楚欣然的身后跟著一個冷面男人。
雖然看不清那個冷面男人的眼睛,但是從氣質上,楚巖明顯感覺到了冷冽。
在一個黑衣手下的報告后,那個冷面男人突然朝楚巖這邊看了過來,那個眼神極其陰冷,似有厭惡,似有殺意。
楚巖汗毛直立。
走出“瘋吧”大門,耳邊“滋滋”電流聲響起,接著“瘋吧”大門前的玻璃板指示牌右下角的顯示日期變成了2020.1.14。
兩秒后,日期恢復正常。
雖然只有兩秒鐘,但是楚巖確定自己看到了那個時間。
2020.1.14,2020年1月14日?
離開“瘋吧”,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后,楚巖拿出了手機,翻看手機上的日歷。
2020年1月14,乙亥豬年,臘月20,有什么特別?
楚巖細想了一下,最后會心一笑。
“一幫老六。”
“有你們保護欣然,我也就放心了。”
“就是得找個理由跟老媽說說。”
“找個什么理由呢?”
“要不要給老媽寫個遺書什么的,萬一……”
楚巖不敢往下想,
“應該不會有萬一的吧!”
“高叔叔,怎么也得派個人暗中保護我的吧。”
“好幾天沒看到姬姐姐了。那個賈元春就算了。一個大男人叫什么賈元春。”
說著,楚巖就哼唱了幾句“元妃省親”的戲曲。
在楚巖走遠后,三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老大,要怎么處理這個小子?因為這個小子,咱們酒吧被那幫臭刑警光顧了好幾次。你看要不要……”說著,那個略壯實的黑衣人做了一個“割頸”的動作。
冷面男人斜視了一眼,皺了皺眉。
“現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者是客,只要他不給我們添麻煩,就讓他去吧,平時注意一點。知道了嗎?”
“知道了。”兩名黑衣手下異口同聲道。
……
深夜,寧市某酒吧
“哥,你剛才就不應該拉我,那個陳潛,他就不應該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這擱以前,早就被大卸八塊了。哪像現在這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那個略壯實的黑衣男人喝了一大口啤酒。
“現在酒吧在轉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安穩穩地過一世不好嗎?不是誰都能罩我們一世的。不然之前老板也不會跑到國外去避難了。”略瘦削男子感慨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哥,你說老板這次回來,變化是不是有點大啊,一天天也不回家的。韓總都來了好幾回,也沒見他回家待過。”
“心冷了吧。當初事情發生的時候,韓總見死不救,還說是老板自找的,這才逼得老板偷渡到國外。不過……,那個陳三死得有點蹊蹺啊。”
“你是說,被老板搶了女人的那個陳三?”
“沒錯。把老板逼到了絕境,卻因在境外賭博欠了幾千萬而被人給殺了。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有什么不對勁的,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因為那個女人,老板被迫出逃,結果呢,那個女人只是被打了一頓,最后還反將了陳三一軍,把陳三的錢全卷跑了,不然陳三那會因幾千萬就被殺了。明明都已經逃回了寧市。哼,說白了,女人都是禍水。”
看得出來,這個壯實的黑衣男人是一個直言快語的憤青小伙。
瘦削男人睨了一眼壯實男人,沒再接話了。
……
頂著陳潛的馬甲,楚巖沒法回家,只好給母親朱松婷打了個電話,說是頂不住馮寶榮的盛情款待,要在馮宅住一晚。
家是不能回的了,那晚上住哪呢?
住酒店?
那可是不能的了。臉是陳潛的臉,可身份證上可是他楚巖的信息。
【該辦一張陳潛的身份證了,不然怎么出行嘞。】
住楚欣然那里?反正她現在是一個人住。
那也是不能的,這樣豈不是會嚇到楚欣然。
他楚巖可是一個心疼妹妹的好哥哥。
于是……
既然頂著陳潛的馬甲,那當然是“回家”住咯。
這一去就很難回頭了,所以楚巖首先給朱松婷寫了一封信,算是遺書吧,千言萬語都是兒子強顏的祝福與后事安排。
此外,楚巖還給高顯明寫了一封信,算是交代了自己的去處。
楚巖把兩封信卷好,豎著放進了一個棕色玻璃小瓶子里,然后用細線將兩卷信分別綁好,并將細線的另一頭露在瓶口外,方便拿取。
把瓶子埋在阿木經常撒尿的樹下,楚巖用腳踩了踩,然后義無反顧地打車向陳家而去。
之所以會把瓶子埋在樹下,那是楚巖之前與阿木約定的地點。出小區西門,第二顆樹。
為什么是第二棵樹而不是第一棵樹呢?那是因為楚巖受過的教育告訴他做人要講公德。
拉在第二棵樹總比拉在第一棵樹要香一點吧。
加上西門是個小門,沒有門衛,所以,西門是一個得天獨厚的“交易”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