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

　　花店這會沒人，陳一去樓上網吧換崗去了。

　　蕭鳴出去打完電話回來，到柜臺后面坐著，踩著一邊的板凳腳，點開視頻繼續看劇。

　　不一會兒，又一個電話進來。

　　是另一個在柜臺電腦旁的手機，黑色的手機殼。

　　“淮哥，事辦好了。”，對面一個懶洋洋的男聲。

　　蕭鳴嗯了聲，“人怎么樣？”

　　“挺好的啊。”，對面意味深長笑了一陣，“怎么？擔心了？”

　　蕭鳴眉頭一顰，不想跟對面多聊，說了句別暴露，掛了電話，扔在一旁。

　　拿回經常用的手機，剛點開電視劇，門鈴響了，那人怯怯喊了聲取快遞。

　　因為網吧在花店的二樓，一般晚上是人多的時候，所以花店便也一直開著。

　　蕭鳴抬頭不耐瞧了他一眼，點了暫停，語氣冷颼颼的，“手機尾號？”

　　來人是個小男孩，初高中生的模樣，留著鍋蓋頭，帶著一個黑色眼鏡。

　　他慢慢挪著步子走進，扶了扶眼鏡框，不自覺盯著蕭鳴發了呆。面前這個男人人模人樣的，就是邋里邋遢的，看上去又衰又兇。

　　還穿著一身黑，體恤上印個骷髏頭。

　　這就是老師嘴里的社會上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嗎？

　　混混現在都這么標致了……

　　沒聽見聲兒，蕭鳴又看了他一眼，嗓音更冷了些，“尾號？”

　　耽誤他看劇。

　　1秒，2秒……

　　好像空氣都變冷了，戴眼鏡的男孩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面前的男人正陰著臉直勾勾的盯著他，

　　打了個冷顫，他終于回了神，磕磕巴巴的小聲說道，“4…250。”

　　蕭鳴：“……”

　　“等著。”

　　撂下兩個字，去后面找了。

　　趁著這會兒，他又盯著他背影看，好瘦啊。

　　很快見他轉過身抱著一個小盒子，又立馬低頭心虛的到處瞟，上面應該沒寫買的什么吧……

　　正胡思亂想著，聽到他低沉含著不耐煩的聲音，“名字？”

　　“啊”，他抬頭，跟他對視了一眼，耳尖悄悄紅了大片，低著頭，“余，余令。”

　　“簽字。”

　　蕭鳴把快遞和筆都放在桌子上，也沒遞給他，低頭看手機去了。

　　“好了”，余令簽完字，不經意瞥到單子下邊備注了一行字：成人用品。

　　他：……

　　這商家說好的會隱私打碼呢…

　　余令憋紅了臉偷偷看他，見他表情沒什么變化，還是那副混混樣，應該沒發現。

　　自覺的撕下單子背著面放在一邊的盒子里，又動作快的把快遞盒背在背后，急沖沖的走了。

　　快到門口，背后似乎傳來一陣小聲的嗤笑。余令臉上滾燙，也不是第一次買，偏偏這次莫名的害臊。

　　夜深了，蛐蛐此起彼伏叫著，空曠的聲音一陣一陣的。

　　今晚上，徐有前罕見的回了次家。

　　徐瑟瑟沒睡，靠著床頭柜在手機上看大學的招生信息。十一十二也在她床上，已經睡著了。

　　手指頓在京都大學的頁面上久久沒動。

　　往年的錄取線至少都在680以上，她倒不是擔心自己的成績，她723的分數，應該能錄取上。

　　只是……

　　“媽的人呢？都死哪去了！”

　　徐有前的聲音在堂屋里響，還有各種砸東西的聲音。

　　徐瑟瑟趕緊下床鎖了門，關燈回床上躺下睡好。十一十二被吵醒了，徐瑟瑟把被子往上提了些蓋住她們，“噓，別說話。”

　　“人呢？給老子出來！”，徐有前拿了張板凳，使勁砸她們房間的門，剛拿衣服包好的手掌又浸出了血，開始往下滴。

　　床就在門的旁邊，一陣陣的砸門聲強烈又刺耳。

　　徐瑟瑟緊緊抱著發抖的妹妹們，“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