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生活和初中截然不同。
住宿是一大考驗,正常的室友很重要,不小心就見識“生物的多樣性”。
晚自習結束后,他和姜舟子常常相約操場散步。趙同學喜歡研究生命的起源,三選偏愛生物。他會聯系所學知識給舟子解釋一些生活現象,順帶“吐槽”了他的舍友,不,是他朋友的舍友。
“……你知道,他非常愛干凈——我朋友這么說的,洗澡一次二十分鐘。為了給他騰出足夠的時間,其他人洗五分鐘完事。”
“雖然但是,你們男生五分鐘不夠嗎?”
恰巧經過路燈,白暈的光打在男生的側臉,從一旁的方向看去,宛若星辰降臨。
“……反正我不夠。”
又嘮了半圈,倆人就分別了。操場不乏男女相伴,但大家都有自己的辦法不讓值周老師抓到把柄。
男生宿舍2022室。
獨立衛浴內熱氣騰騰,因為散熱風扇在某屆壞掉了。
窄小的陽臺上是洗衣物的兩個人:一人在上,在洗手臺;一人在下,在陽臺地面。
“趙城西,和你經常在操場散步的女生是誰啊?”在下的男生邊搓泡泡邊問,好奇心驅使他八卦,但語氣并不令人反感。
被叫名字的人磊落道:“初中同學。”
“哦!那你要小心點,有的老師抓男女抓得狠。”話音剛落,里面傳來一聲呼救——
“沈曉宇!幫我拿一下浴巾!我忘拿了!”
“來了!——”
城西倒去盆里的臟水,開始二次過濾。
周睿裹著大紅浴巾就出來了,那模樣有點搞笑。只見他不好意思地低頭擺弄著浴袍,又迅速地爬上了床。
“你不洗衣服啊?小心發霉。”
見周睿沒動,沈曉宇皺眉不滿,剛想勸說,腦子里突然有火花爆了一下,趙城西就進來了。
“大紅袍不錯,你媽給你買的?”
周睿一頓,過了幾秒才應:“嗯。”
“多喜慶啊,紅紅火火的。這次期中考試你有buff別人沒有!”沈曉宇接話。
寢室斷電前,周睿說了最后一句話:
“其實,我叫沈曉宇拿的,是浴巾,不是浴袍。“那為什么穿了浴袍出來?熟絡以后,在倆人的”逼問“下,周睿才說道,因為,他也沒有拿衣服,但不想穿大紅浴袍,哪知道沈曉宇錯拿了。
大早的太陽亮得人睜不開眼。同學們在跑操鈴聲中相伴來到操場,這速度往往是慢的。這不,體育老師又在臺上催了——”沒到班級的人,學生會扣分!“噌噌噌噌,零散的幾個人加快了腳步。迫于威嚴和扣分的危險,無人吱聲。
體老很滿意,不過還是面無表情,”廣播室,放音樂。“
運動員交響曲動次打次地響起:”一、二、一!……“
藍天有魚鱗云,說明今天天氣晴朗。而今天,恰好有體育課。
姜舟子選擇了籃球課,她說想體驗一下在場上掃敵扣籃的颯爽。
”初中學的三步上籃不知道還在不在。“同課的城西打趣道。
”應該……不太行。不過,你給我打個樣應該能想起來。“舟子說。
操場中央的草坪上已經有學足球的同學在踢球,大多是男生。
”你看女生幾乎沒人,哦不,是沒有。所以,我不會去足球課的。“舟子站在城西右側,剛好對著草坪。
”嗯。如果你想體驗在足球場奔馳的感覺,記得找我。“
”嗯?你也會足球嗎?“
城西狡黠地笑了,”我可以學啊。“
鈴響點名。
籃球老師:”現在跑5圈。“籃球場不大不小,跑起來不是嚴格的四邊形,領頭的不到角就轉彎,后面的人一個接一個偷懶,自然就把角磨圓了。所以五圈不多不累,不,累不累取決于領頭跑的速度。
領頭的是沈曉宇,他身高一米六一,從矮到高排在第一位。咱也不能說人家矮,人家在后來的接力賽可是起到重要作用的。
”一人一個籃球,我們現在學習拍球和運球。“等他下令,人群蜂擁而上挑籃球。
最后十分鐘,美名其曰強化訓練,實則體能訓練——繞操場跑步。一般來說,每個班都有。鬼哭狼嚎出門,咬牙開跑。
沈曉宇占領第一,有人被激起勝負欲,沖了,因為看不了別人超過自己。
城西慢慢悠悠地掐點下課,沒等老師說下課就跑走了。雖然老師沒說什么,但規則還是要遵守的,雖然老師忘了說。舟子沒有想到他竟然敢這樣做,因為自己一直尊師重道、循規蹈矩,沒有做出過逆許老師的事情,不管結果好壞,因為無法預料。
舟子也是慢慢跑的,但還是出了很多汗。為了預防紫外線,舟子是帶著外套下來的,返回教室就可以遮太陽光。一堆校服外套暴露在陽光下,舟子的被壓在最下面還算好。
“這個趙城西,跑這么快干什么。”舟子掀開眾外套,伸手探了探口袋,拿起就走,大步流星。
走廊的另一側,對面走來一位特別的人——朝陽。說他特別,是因為他的頭發天生成白。這可好了,舟子是白發控。任何一個二次元女生都無法抗拒的好嘛?
慘了舟子,午飯一個人吃。開學那會,幾個老朋友和各自的新朋友一塊,自己本身是i人,不輕易向陌生人表達情緒,自然而然落單——在旁人看來。不過幾天舟子就習慣了。為了讓老師啞口無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了體育課和活動課,舟子成為了教室最后走的幾個人之一。功夫不負有心人,一連串的大小考讓老師對她刮目相看。
“姜舟子。”
“好久沒見了,你最近咋樣?”
其實好幾次他們在同一個地方,只是那時候舟子目中無人,沒有注意。
蔣聞逸吸鼻,剛要開口——“你感冒了?”女生面露擔憂。
“啊?是的。”他拍拍筆記本封面的灰,盡管已經很干凈了,說,“我整理了一些數學筆記。聽說你最近考得……很好,嗯,有我的風范。所以希望能幫到你。”
“好……謝謝。”舟子看他的眼神帶點探究,終沒再說什么。
果然,聯系少了,感情會淡嗎?
這段時間蔣聞逸在忙什么呢?和舟子差不多,徜徉在知識的海洋里,不同的是上面說了。
“反正路也要一個人走~”朝陽陰陽怪氣地在蔣聞逸耳邊唱。
蔣聞逸沒給眼神。
“補藥生氣,開個玩笑。”朝陽跟上去,“這個女孩我見過好多次了,你猜在什么時候?全在體育課的課間!真是很巧合。”
朝陽眼睛一轉,“你和我說說唄,說不定我能幫什么。”
蔣聞逸給他眼神:“什么都不用,管好你自己。”
連續五日大大熱天終于落下帷幕,第六日的早晨下起淅淅瀝瀝的雨滴。舟子抱著練習走進二樓食堂,沒有幾個人在排隊。
今天有什么呢?舟子點了兩個菜包和一個梅干菜餅外加一袋豆奶。余光中,某個熟悉的顏色喚起了舟子的記憶。
嗯?白發男?在連續幾天偶遇后,舟子問城西認不認識這個人。對此他的回答是,略有耳聞。
舟子問,他成績怎么樣?城西說,還可以。
怎么個可以法?她問。
“你很好奇嗎?”城西笑,“乖乖,看看我吧。”
舟子從城西口中知道了白發男的名字,朝陽。嗯,少年白是一種病,所以他的父母給他取了“陽”這個名吧!希望他好好的。不知道,有沒有遇到過校園霸凌。
彼時舟子還未知,在以后,禍從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