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回到以前了呀,不過我啥時候來醫院了?自己也沒生過病呀。”
“對了,應該是高中打架那次。”
“說起來那次好像咱也沒受什么傷,應該一會就可以離開了。”
白黍楊心里一陣嘀咕,抬起手準備拍一拍腦門。
“痛。”
沒成想本來應該向上抬起的手臂,卻是重重的反扣在病床的扶手上,手背的神經一陣抽搐,太疼了。
應該是剛回來有點不適應,他自顧自的給這事找個了個理由。
轉動著腦袋,倆只眼睛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是個三人間的病房,白黍楊左右各有一個空空的床位,因為沒人的原因淡藍色的窗簾也收攏起來靠在墻邊。
屋子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洗手間,門房敞開時不時飄出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四連的窗戶只是打開靠近廁所的那一扇,戶外比較安靜顯得非常靜宜。
看著熟悉的淡藍色窗簾,熟悉的三人間病房,還有空氣中還彌漫著熟悉的刺鼻消毒水味,白黍楊愈發肯定這就是05年。
那會因為剛開學,剛交完學費準備回家的白黍楊,在路上看見有倆竹竿正在校前路小巷子圍著個姑娘動手動腳。
看完小兵張戛正滿腔熱血的他,怎么看這倆貨都像壞事做絕的日笨子,秉持周樹人說的能動手就不嗶嗶的原則,隨手把書包一丟,沖過去抬腿就是一大腳丫子,踹的那倆貨向后跌坐在地。
正準備擼起袖子,準備再來給他倆來個巨鵬亮翅的時候,旁邊的姑娘從呆滯中醒了過來。
“白黍楊,你干嘛打人啊。”
一聽這聲音他很是熟悉,轉頭一看居然是班花。
剛才因為被倆竹竿包圍著沒注意看,不過既然是自己家班花這事更加不能輕了,**崽子居然把手動到我們班了。
他豪邁的大手一揮,今后的幸福就看這一波了,德瑪西亞。
“柳琉你別怕,今天我就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居然敢光天化日強搶民女。”
班花一聽,急忙上前拉住正要往前的白黍楊。
“等下,等下,你先別動手,有話好好說。”邊說著,邊用身體擋住正從地上爬起來的倆人。
“。。”這話把他搞迷糊了,就算要思想改造,也得把人打怕了呀,你這空口說就球用。
“柳琉你可別心善呀,這事可不能以德服人,不給他們點教訓估計還得禍害別人。”
越說越覺得班花心太善良了,覺得班花就是怕自己打不贏才勸架的,可以是這種英雄救美的機會咱能錯過?不行不行,這錯過了那不就太帥比了嘛。
拍拍自己校籃球隊中鋒的身體,輕蔑的看了眼地上倆位,就這來瘦竹竿也學人出來混,一打二完全沒有壓力。
“啥事你也別多說,我先教訓教訓他們。”
撥開班花纖細的胳膊,他攥緊拳頭向爬起來的竹竿走了過去。
“你這是誤會了,白黍楊,你誤會了。”纖細的小手再一次抱緊了白黍楊的小臂,你還別說挺軟的,就是還太單薄了,要是有個六十邁觸感估計更好。
“誤會?”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倆是我的表哥,我剛交完學費出校門遇上的。”
“校門口不是開了家小吃店嘛,他們就給我買點讓我帶回家去吃,剛才就是準備給我放書包里。”
“這。。。”聽完班花的解釋,心里一陣大汗,這不是打了大舅哥嘛,滿臉尷尬的向倆表哥道歉。
“那個,表哥實在是不好意思,對不住對不住。”
“沒事,你這也是事出有因嘛。”
“對,能做到路見不平值得表揚,就是下次可不能踹的這么用力,我現在感覺整個肚子就攪和在了一起。”
被直接踹倒的表哥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打趣道。
既然不是自己想的情況,幾個人聊了幾句也就趁著更尷尬的情況發生前互相道別。
看著班花一步步遠去的身影,白黍楊有種錯失幾個億生意的感覺。
正在懊惱的時候,突然看見巷口原本靠在墻邊的木架子搖搖晃晃的隨時可能倒下。
“柳琉小心。”
一邊嘴上大聲提醒班長小心,一邊快速跑向路口。。
作為一個校籃球隊優秀的中鋒,爆發力自然不會太差,全力奔跑下總算在木架倒下來之前一把推開班花,而他也順利成章的被木架子砸暈了過去。
“現在快三點了,班花應該是去一附的綜合樓辦理出院手續了,也就是說馬上護士就會來告訴自己沒事,可以出院了。”
“上輩子因為臉皮薄,出院以后班花請吃飯也沒去,這次說什么也不能推脫了。”
醫院里坐起來的白黍楊看著墻壁上時鐘無聊的想著,左手輕輕的揉捏著右手手背,剛才那下實在太疼了。
“等吃完飯把班花送回去就直接回家,過倆月那塊就拆遷,之前因為開學一直住校,等自己回去那邊就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了。”
“這回得找個相機拍個照,給自己留個紀念,也省得爸媽老說那會沒給留下什么。”
“這倆夫妻也真是的,你都都一套變四套了,還要啥自行車?”
心里頭在歪七扭八的亂想著,突然看門外有個長得有點像岳蕓鵬的護士正直溜的往自己這邊走過來,看樣子應該是來自己這個病房的,難道是來找自己的?
“你是白黍楊嘛?”
果然一進門,護士直接問道,得到肯定答復以后,她緊接著又說道:
“你這檢查已經出來了,身體沒什么問題,一會就可以出院了。”
他點點頭,目送著護士向外走,心里卻泛起一個疑惑,自己明明記得那個通知自己的護士是個苗條小姑娘呀,眼前這位怎么看也和苗條扯不上關系啊。
疑惑還是歸疑惑,畢竟咱這也算時光穿越了,蝴蝶翅膀還能引發龍卷風呢,不過是換了護士,小事都是小事。
一邊想著,手上功夫不受影響,拿上床邊的牛仔外套,一溜煙跑下了樓,他打算直接去綜合大樓找班花,干等著實在是太無聊了,臨出病房門的時候他還比劃了下大門。
“嚯,什么時候醫院門都開始做這么高了。”
因為病房并沒有在高層,急不可耐的他沒有去等那倆部老舊發出尖銳聲響的電梯,而是選擇直接從樓梯下了三樓,三步并倆步快速躥出了住院樓的醫院大廳。
只是一刻鐘之后,白黍楊再一次回到住院樓,手了拿著牛仔外套直奔著一樓的洗手間跑了過去。
站在洗手池前面的他,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對著洗手池上方掛著的鏡子,用手好一陣揉捏和比劃,直到把臉上有些蒼白的皮膚戳出一陣紅潮。
眼看著鏡子里的人和他記憶中的自己完全不一樣,有些頹然走出洗手間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重重的靠在斑駁的墻壁上。
“唉”
剛才走出住院樓的他正準備按著記憶中的方向去找班花,可是剛開始辨別方向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地方完全不認識,就在這個時候大腦里卻憑空多出一段記憶。
驟然的記憶增加讓他頭痛欲裂,強忍著疼痛支撐著身體找個石亭坐了下,初略的翻看著腦海了多來的記憶。
在記憶里他也叫白黍楊,只是這個白黍楊卻是魔都交通大學03級的一名大二學生,無父無母的他,完全是領養他的白老爺子養大的。
可是一個星期前的除夕夜,大學生準備了一桌老爺子愛吃的菜,準備陪他一起辭舊迎新,吃著吃著老爺子卻突然捂著胸口昏迷了過去。
雖然以最快的速度聯系了醫院,但是當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時間還是太晚了,老人家最終因為急性心肌梗死與世長辭。
老爺子本就沒什么親人,唯一的閨女也早就遠嫁海外,只能由領養的大學生給老爺子辦理完后事。
清理、火化、入葬一切都按照生前老人叮囑的那般簡單處理,只是大學生卻因為連續一周的勞累,再加上心理上的痛苦在把老爺子入葬以后直接暈了過去,所幸當時在場有老爺子的學生,估計就是他們把他送到醫院來的。
長椅上的白黍楊看著前方通告欄里的“魔都交通大學附屬瑞金醫院”字樣,總算回味過來為什么自己之前自己感覺那么奇怪,感情雖然是重生卻是過了人家的人生啊!
2020年的白黍楊并沒有回到2005年高中生的白黍楊,而是占據了2005年作為大學生白黍楊的人生。
“重生這么大一件事,居然都能搞錯對象,你們地府沒有小學嗎?”
就在他吐槽著某些死了還不辦實事的地府官員時,深藍色牛仔服外套里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叮咚叮叮咚,叮咚叮叮咚。。。。”
習慣性的摸出胸口口袋里的銀灰色直板手機,看了眼彩色顯示屏上的名字。
'張師哥'
按了接聽鍵,還沒等白黍楊說什么,電話那頭就傳出了個急切的男性聲音。
“黍楊,你去哪了?怎么沒在病房里。”
“師哥,我在一樓呢,房間太悶了我出來走走。”
他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病房確實不舒服,走走也挺好的。我這就下來,一會你和我回家,你嫂子在家做好了飯等咱們回去。”
說完不等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是剛重生到這里又怎么會貿然接觸其他人呢,最終張師哥還是拗不過白黍楊,直接把他送回了家,在他臨下車的時候張師哥對他說道:
“過去了就過去了,回去吃了飯就好好洗個澡,然后睡覺。今天你不愿來我就不強拉跟我回家,但是明天麻溜的去我那報道。還有”說到這里張師哥停頓了一下。
“為了爺爺,也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好好的。”

信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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