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搭了一小時四十分鐘的飛機抵達哈爾濱。
那是個金風玉露的夜,藍左手拉著行李箱,右手按了賓館十一樓的電梯按鈕。
兩三分鐘過后,光亮如鏡子般的電梯門打開,藍邁進電梯。
正當電梯門將合未合之時,兩條壯漢伸進手臂,身子一閃擠身進電梯,一樓電梯門再次準備合實,驀地,一個黑筒似的東西伸了進來,藍立刻睜大了眼睛。
死亡近在咫尺。
“這般死法,也許最是痛快吧!”隨即,藍瞅著頭戴面罩的行兇者,說。
行兇者沒料到眼前的女人臨死前會說這樣的話,他怔了一怔。
下一秒,又是一聲尖叫。
行兇者被一個夾克男從背后隨手抄起的不銹鋼垃圾桶擊中了腦袋,槍當即落到地上,夾克男伸腳一踢,黑色手槍順著一樓大廳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滑向廳中一角。
接著,藍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夾克男拉了起來:“快走!離開這里!”
藍眨了眨大眼睛:“去哪……”
夾克男已將她的行李箱夾在腋下:“快走!”
藍被他牽著手,從賓館后門跳上了一輛奔弛。
車子被夾克男發動了,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們為什么要逃?”
這個問題干脆又直接。
夾克男微微一笑:“不逃,今夜你就要在局子里度過了。”
“這不是理由!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我?”藍凝視著他俊朗的側臉。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車子開出三個路口,夾克男一腳將剎車踩到底:“下車!”
藍當即打開車門,邁出一條腿,心想,這真是個怪人。
“等一下。”夾克男喊道。
“還等什么?”藍問。
夾克男遞給她一張名片:“我知道你一定用的著。記住今晚的事,萬一,警察從網上賓館預訂記錄上找到你,你要說你不知道。實在不行,就往模糊里整,這是對你的保護。”
藍接過名片,快速地掃了一眼,KNN私家偵探,Ken。
Ken將藍的行李箱搬下車:“你應該能看得出,那些家伙是黑吃黑。然而你又是目擊證人,往下你的處境會很危險。”
藍一雙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瞅著他,她似是在說:“我該怎么辦?”
“讓我告訴你,那個持槍的家伙我已經跟蹤了他三天。在他進賓館之前,大廳以及電梯的監控都已處于無效狀態,就連前臺的姑娘也會恰巧去了洗手間,只有你是突然冒出來的,你就像是‘電梯玫瑰’。”Ken說。
“電梯玫瑰?”
“是的,棘手。”
“你和誰是一伙的?”藍問。
“哪一伙都不是。”Ken的視線從她臉上調開。
翌日,藍果然在新換過的賓館里被警察急促的鈴聲叫醒。
還好,她沒有被帶到局子里去,警察只是做了簡單的詢問。
藍回答地也十分簡潔。
“為什么不去預訂的賓館入住?”警察問。
“我搞錯了。我不知道同事事先已經替我訂過賓館。”藍說。
“你來哈爾濱是為了什么事?”警察問。
“是為了參加今日的展會。”藍說。
“昨晚某某賓館發生槍殺案,你可知道?”警察問。
藍做出十分吃驚的樣子,搖了搖頭。
“好了,藍女士請把你的手機保持暢通,以后有需要的話,我們會再聯系你的。”警察說。
“好的。”
兩名警察走后,藍松了一口氣。看來那個私家偵探Ken說的沒錯,監控系統根本不存在。
接著,又有門鈴聲響起,是Ken。
Ken一進門便坐到了沙發里,藍遞給他一杯咖啡。
“怎么樣?警察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藍問。
“你不記得我的職業了?”Ken壞笑了一下。
“Ken這是我的房間,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藍的眼睛望向門口。
“我要提醒你的是,下一關才剛剛開始。”Ken突然站起身來,伸出胳膊將她逼到墻角。
她和他的距離那樣近,她只要稍稍一抬頭,她的臉就會蹭到他的下巴。為了避免碰到他,她不敢移動身體。
“你閃開些。”藍說。
他沒有閃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了她。
一周后,藍在報紙上看到Ken被捕入獄的新聞。一個月后,電視上出現Ken被法院宣判服刑七年,罪名是自衛殺人。
從那天起,Ken的身影一直在藍的心里揮之不去。十年過去了,Ken撥打了藍的手機號碼,那個號碼她一直沒有換過,她在等他的音訊。
Ken坐在窗前發呆,他在回憶。
他說,他老了,她依然貌美如花。
多少年過去了,美人,啊美人。
他一直迷戀著她。
她說,原來你真的在這里!
請原諒他的心深如湖水。
請原諒他無休止的等待。
藍聽后,‘嚶嚀’一聲投入Ken溫暖的懷抱,一切就如初見,他不曾離開,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