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輸了!”紫影不服的怒號不斷沖擊著我。
不過也沒辦法,畢竟一開始來到這的就是個分身這誰能接受啊。
而且又一次被“太乙鎮靈箓”打到心里創傷。
“可惡!這家伙至少有五成實力!偷天換日到了這一步就非常麻煩了!”紫影還在喃喃自語著。
“偷天換日到底是什么?”我問道。
“……,那家伙跑遍了三界,做了無數死后,終于開發出來的法術。以幻術為基礎,加上體驗讓其變為真實。大成之后,足以欺騙法則,讓無變有,死者蘇生。基本上,什么的做得到。”
“好厲害。”
“那小子絕對就是云應!”紫影依舊堅信著。
是嗎?
船倉中,金色鎖鏈從一道符咒中冒出,囚籠般將黑發絕美的少女關住。
我抬起頭,黑衣猩眸的少年已經走到身前。墨玉般的刀緊握在手中,纏繞的氣息搖擺不定。
“你是云應嗎?”
“……不是。”
“那,你能帶我去找他嗎?”紫影還在里面不斷說著。
但,他說他不是了。
“……,不能。”少年回答到。顯然我的態度和話讓他有些無措。“但你可以在應天城等他。”
應天城。真可惜,我還以為找到了捷徑,但還是要去應天城么。還要等多久?
“謝謝。話說,你不是云應,那你的名字是?”
“裴行!”少年一改態度,自豪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蘇稀。之前的那家伙是紫影,寄宿在這條圍巾里的兇獸。之前的事真是抱歉……能放我出來嗎?”
我現在,還被“太乙鎮靈箓”的金光封在地上。無法調動一絲靈力,甚至對周身天地靈氣的感知都消失了,連靈魂都被壓制的死死的!
墨刀墨鈞的身上黑色氣息如同毛筆的筆尖一般,鋒銳,柔軟,的感覺同時出現。剛柔并濟。簡單的揮刀,像是書寫下詔書一般,讓符箓的解除。
“走吧。我帶你出去。”
“出去?船上的其他人怎么辦?”總覺得船上還有不少不知道還活著沒的修士。就這么直接不管是不是不太好?能救的話,我好像無法放著不管。
“管不了。”少年頭疼的扶額。
船上的人數不少,基本上還深陷雪女的幻境中。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我也沒有幫他們的力量。
如果以前的我會強硬的帶所有人走,根本不管后果如何。也會有人不顧一切的幫我。
但現在,我沒有這個必要。
“我還是需要幾個人來跑腿啊,再說,要是真的全部放著不管的話,小白也會生氣的。”
“好!”我會全力救我能救得了的人。
“嗯,雪女借忘山的力量將幻術藏在了雪中。所以哪怕是再高等的修士也會陷入幻境中。至于能不能自己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你運氣不錯。”
“我知道。”如果不是有紫影的存在,我或許也變成冰塊被啃食掉了吧?
客室的人基本是人族的精英,被選拔去應天城的。
“試試吧?”裴行像是有了什么想法。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只覺得渾身針扎般的難受,寒針刺骨,好像無數把刀架在身上,第一秒無論自己怎樣死去都不奇怪。不,隨時隨地會死的感覺很奇怪才對!可是,沒有辦法。
一瞬間,鮮紅的氣息從裴行的身上散發而出,單純的殺意。爆發,傳達到船上各處。
好厲害。這不是靈力的強大,感覺也不屬于元神。而是一種威勢力。
“血屠。”紫影意味悠長的說道。
“血屠?”
“人與妖,都會為平日的所作所為積累業障。業障過深會對修行照成不利的影響。最直接的就是走火入魔。但解除業障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這之后便是悟道。而這時開始,之前的修行,經歷,成長都會成為道的一部分。所作所為,都會對自己產生影響。”
“……這些跟血屠有什么關系?”
“殺戮乃剝奪生命的行為,更容易召開業障,從而走火入魔。殺孽是最難控制的。造下大殺孽者,以殺證道,便稱血屠。上一個成功的,親手,屠戮了兩個城池,數十萬人。……如果這個少年不是云應,那他也親手照成了大殺孽!”
“……”裴行,看上去不過是15歲左右的人類少年……
“你怎么那樣看著我?”裴行不解的回過頭,好像我看他的眼神不對。
“沒什么。”我慌忙的回答。
我們回到了之前的倉庫,云應找了個箱子高高的坐在上面坐在上面。
鮮紅的氣息瞬間爆炸般發出,令人發寒,仿佛置身于血淋淋的的戰場中,只有殺與被殺的無盡的輪回。這樣的氣息,無論如何都無法習慣。
猩紅的眸子露出幾分玩味,投射出的殺意清晰可見的樣子。
裴行高高在上的手中揉捏出一柱香的樣子。香甚至還在燃燒的樣子,一點一點減少。
一柱香時間,一個接一個的人來到了船倉,看見裴行的身上收勉著殺氣,有些過來打招呼隨后避開,敬而遠之。有的直接在船倉的別處拉攏,占地。一瞬間,仿佛看夠了人生。
殺意凝成的香燒到了盡頭。
“時間到。”裴行淡淡的宣布著。
并不想用很大的聲音,麻煩,但就此宣告。
船倉門外,幾名修士小跑著想要進入。鮮紅的光閃過,每個人都看見了,門外的修士被豎著劈開的鮮血淋漓的景象,就這樣,死了?
沒有看見任何動作,好像只要一個念頭就足夠,一個念頭,在場的各位都會死。
可是,門口的幾名修士真的死了嗎?紫影默默的浮現,讓我能夠判斷,我看到的是躺在門口的人,看上去只是昏迷,至少醫術上說,沒有死。我如此判斷著。可如果沒有紫影,擺在面前的那就是死亡的事實。
沒有死,但對看到的人來說,已經死了。
這算什么?
“混蛋!你干了些什么?”一道憤怒的聲音,一個人想要沖過來跟裴行理論。手中的法寶不客氣的向著裴行發起攻擊!
在他們看來,裴行不過是跟他們一般大的,或許有過人之處,但也就那樣。這場的各位都是個個山門,貴族的優秀子弟,誰沒點傲氣,誰不是天驕?而門外的幾人,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被隨意斬殺?!他們怎么接受?尤其是跟他們一個山門的。
完全不給展現的機會,也覺得接二連三的來人的話會相當麻煩。猩眸不快的微瞇,掃視眾人。
蠢蠢欲動的人,接二連三的化成一團血霧。毫不客氣都,斷絕靠打斗講道理的橋段。這算是碾壓。
人群中,有人已經接受不了開始失控。
“不要,為什么?!”“啊!!!!!!!”
尖叫,自殘,難以控制的行動著,雖然身邊的人試圖控制他們,但,控制住的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形態各異的尸體。。
接二連三的人,因為莫明其妙的原因慘死,在他們眼中,自己和身邊的人下一秒或許也會因為什么而被上面坐著的惡魔殺掉。
不要!以為從幻境中醒來,至少算是得救了,但不曾想來到了真正的地獄!
人數,還剩十多個吧。裴行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了,來說說你們吧。”一如既往的漠然,現在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霸氣。
“能坐上前往應天城的仙船的想必是人族的精英,但很遺憾,在我的標準,從幻境掙扎出來,來到這里的只有各位。接下來,我希望各位能辦件事。”完全不是懇求的語氣。
“哼!憑……”還沒來得及表現自己張揚跋扈的天才樣子,那個人在人群中被大卸八塊。雖然到現在還這樣顯然只是個傻子。
明明沒看見他有什么動作。
“怎么還有這種白癡?有什么現在要問的,一柱香的時間。”又是一根香,被拿捏在手中。但,哪怕是在我看來,也怕那香會不會將自己燒了之類的。
這便是威勢嗎?
誰敢啊!剛才那一下基本上沒人敢突然出聲了吧?
“敢問閣下,究竟發生了什么?”一個看上去十分可靠的修士文質彬彬的樣子,行禮,躬身,問道。但看他將幾個同門護在身后的模樣,也有些發抖和害怕。
“你們的船遭受了襲擊,雪女加山神的組合,基本上神仙也躲不掉。你們本該在幻境中變成糧食的,不過我救了你們。”
這個“救”字我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駁!而這家伙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多謝閣下。請問,閣下需要我們做些什么?”
“不錯嘛。我需要你們去應天城匯報下情況。我會告訴你們去應天城的方法,以你們的實力應該沒什么問題。當然,要是不愿意去,留在這里照顧同門也可以。不過,風險你們自己承擔。”
不不不,誰都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有的選了。這其實沒得選對吧?誰敢?!
“說起來,你們人類的希望正在往這邊趕。”裴行漫不經心的說道。
人類的希望?聽到這個,在此的修士都不由一整,好像真的看見了希望。
“是鳳凰殿下?!鳳凰殿下來的話就什么都不需要擔心了!”
“是啊是啊!鳳凰殿下在的話不管是什么都能夠解決!!”
“希望嗎?……”真是熟悉又陌生的詞呢。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機會,見識見識人類的守護神——鳳凰。
人群以及我都為鳳凰將要來到的消息感到激動。甚至,沒有注意裴行又說了些什么……
理所當然的,身體被剁碎的聲音,血液飆升的聲音,血滴滴在地面的聲音,……又是幾名吵得歡的人無情的“死亡”。
現在,剩下的人數看一眼就數的過來了。
他們都不一而同的搖了搖頭,也有的強硬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但眼中滿是恐懼。
鳳凰來了又怎樣?現在把握情況的還是是面前的惡魔!
“不錯!6個人,那么剩下的各位有什么想說的嗎?”裴行對與人的選定非常的欣賞。
“我們愿意替閣下跑一趟!”
“不錯。”裴行欣賞的丟下手中的香,香落在一邊,傳來了燃燒的煙味,摻雜著血的味道,之后從箱子上瀟灑的跳下。接著周圍充斥著的鮮紅氣息消失,殺意收勉。好像什么都沒有過一般。
但在他們眼中,微微散發著紅光,好像還沒從剛才走出來。
都還活著。我好心的去確認了一番,雖然靈識上都受了不小傷害陷入昏厥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