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摘下氧氣面罩，艱難問道：“警察同志，春麗呢？你們找到她了嗎？”

　　陸穩看著他，沒有說話。

　　“她，她是不是出事了？”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了什么。

　　“對不起！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已經……”

　　“昨天晚上我夢到她了……原來是這樣的結果……”男人的眼淚淌了下來，一時間泣不成聲，“她那個人吶……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只有，只有那件事，對我念叨了不知有多少遍……”男人伸出手，緊緊抓住陸穩的胳膊，“你是一個好警察，對嗎？”

　　陸穩拍拍他的手，點頭道：“你放心，有什么話盡可以對我說。”

　　“春麗囑咐過我，一旦她哪天出了事或是失掉音信，要我一定把一個東西交給警察，說，那是她虧欠的。”

　　“什么東西？在哪兒？”

　　老林道：“不知道是什么，就在我們的房子里面！”

　　陸穩遲疑了一下，“但是，你們的屋子我們已經搜查過兩遍了……”

　　“那個東XZ在我們的臥室，從西南角數第七塊木板的下面，撬開，里面就有她要交給你們的東西。”

　　陸穩看了一眼冀末空，他的側顏此刻肅然無比，嘴角緊繃著，始終沒有吐出一個字。

　　幾個小時之后。

　　果然，在老林說的那個位置找出了那個，被塑料袋緊緊包裹了好多層的東西，打開之后是一個褪了色的胸針，確切的說是一個胸針模樣的錄音器。

　　冀末空看著桌子上的胸針，臉色煞白，給人一種下一秒就要暈倒的錯覺。

　　“冀律，你打起精神！”陸穩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冀末空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是我送她的禮物……如今這個東西在這里，而她……”陸穩明顯感覺到了他的顫抖。

　　“振作點！”陸穩擔憂道，“你確定還要繼續嗎？要聽嗎？”

　　“要。”冀末空掙開他的手，坐到了一邊，“里面的信息，應該就是她要傳達出來的救助信息，只是遲到了四年……”

　　一旁的助手將錄音筆檢查完畢，插在電腦里，聲音傳了出來：

　　一開始，有許多雜音……

　　過了一會兒傳來了周一涵的聲音：“這是哪兒？……你怎么會……為什么要這么做？”

　　緊接著，傳來一個男人的嘆息聲和哭泣的聲音：“一涵，你知道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想讓你幸福……你和冀末空要結婚，我是真心祝福你的！這一輩子，哪怕只能在一旁看著你，我就感到滿足了……可是，你，你為什么要緊緊抓住這件事不放手呢？為什么，為什么……就不肯放過我呢？！”

　　那個聲音，正是歐陽卓凡。

　　“歐陽，你難道不知道晉孟醫療的背后都在操作什么嗎？你難道不知道，新發生的失蹤案和他們的關聯嗎？歐陽，我信任你是警察，你怎么可以一再欺騙和隱瞞呢……如果，末空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絕不會像我這么優柔寡斷，虧我這么信任你！”

　　“你少跟我提這個人，難道這個人就干凈嗎？他收了多少昧良心的錢，你不知道嗎？”

　　“他怎么能和你一樣！”周一涵的喊聲伴隨著一陣陣撞擊的聲音，“這是哪里？你放我出去！”

　　“一涵，你不能那么做……”

　　“歐陽，歐陽收手吧，不要再錯下去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把車門打開，讓我下去，我要回去……末空在等我，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放了我……”

　　“一涵，對不起……”歐陽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知道放你回去之后的結果，以你的個性，不可能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過，晉孟的事情暴露了，我也就完了……”

　　“你要做什么？”周一涵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他們已經知道你了，我只能把你交給他們。”

　　“歐陽，你不能這么對我……”

　　“來不及了……”

　　接著傳來周一涵嗚嗚的聲音，她的嘴已經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周一涵，對不起。”歐陽哭著道，“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就唯一的最后的一次，拜托你救我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