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就有不少人開始嘀咕。
“不是吧?讓我們去保護她?”
“哼!果然除了那張臉,一無是處。”
“這活我可不干,有這時間還不如去訓練。”
“這就是浪費資源。”
“憑什么讓她來挑我們?挑到我我還不想干呢!”
他們說話的聲音雖小,但大部分還是入了時清的耳。她知道岑晏手底下這些人對她不服,甚至還有些看不上她。
但是他現在想派個人跟在她身邊,那她自然是要好好挑個人的。
銳利的目光自場上眾人身上掃過,仿佛將他們看了個對穿,良久,她的目光才停留在一個人身上。
那個人站在隊伍的角落,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出言不遜,只是眉頭輕皺,看著岑晏三人。
他雖然看起來對方塊的話沒有什么異議,但時清的直覺告訴她,他才是這場上最硬的一塊骨頭。
“就他了,第七排最后那個。”
方塊看向岑晏,見他點了點頭才說到:“第七排第十三位出列,上前。”
那個人聽到命令,順從地出列,走到隊伍最前方。
時清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名字。”
“陳銳林。”
“從今天起,跟著我,愿意嗎?”
“……愿意。”
這回答似乎挺干脆,但時清看得出來他的不服和輕視,不過無所謂,想當年風行澈也不服她,最后不還是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岑晏問時清:“確定就他了?”他也看得出他手底下這幫人不服她,在莊園內無所謂,出了門,他擔心出事。
“嗯,確定。”
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陳銳林:“從今天起,跟著她,確保她的人身安全,所有行動聽她的,不用跟我報備,明白嗎?”
“這……”
所有行動都聽這個女人的?還不用跟老大報備?開什么玩笑?她不會把他玩死吧?
“有問題嗎?”
“沒有。”
既然老大都這么說了,那他謹慎一點就是,她不就是個黃毛丫頭,他就看看她能掀起多大的浪。
人就這么定下來了,其他人見陳銳林被選中,都松了口氣,他們可不想在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浪費時間。
再過幾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考核了,他們得抓緊時間訓練。
原本陳銳林的實力在這批人當中是處于中上等的,好好訓練說不定還能逆襲。但是現在……時間都浪費在這個女人身上,想必到時候也拿不到什么好成績,不足為患。
陳銳林跟著時清,其實是很不情愿的。
時清在沙發上坐下,對他揚了揚下巴,“坐。”
他沒動。
時清眉尾一挑,也不在意,自顧自地打了個電話。
“明天上午開車來銀河莊園,去師父那。”
“好。”
掛了電話之后偏頭對陳銳林說:“聽到了?”
陳銳林不情不愿地回了句:“明天上午。”
時清點點頭就沒管他了。
之后她和岑晏說了聲。
“我明天上午去。”
“什么人我不能見?”
“也不是不能見,過段時間吧。”
“好。明天只帶陳銳林?”
“有自己人。”
小姑娘秘密挺多,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國際聯盟的身份。但她既然不說,那他也就不問。
第二天上午,風行澈比預計的時間早到了二十分鐘。
因為時清提前打過招呼,所以門口的人也沒攔他,但是風行澈并沒有要進莊園的打算。
過了一會兒,時清帶著陳銳林從里面出來,陳銳林一手拿著個長條形的盒子,一手提著東西。
風行澈看到他倆出來,卻皺了皺眉。這么大的太陽,這個跟班的一點眼力見都沒嗎?怎么也不知道給清姐打把傘。
陳銳林這個跟班的還真不是沒眼力見,他就是看不起她而已。
倒是時清本人沒在意這件事,她雖然白,但是好像也曬不黑,也不知道是什么體質。
“清姐。”
“嗯,直接去。”
風行澈開車,陳銳林坐在副駕駛,時清坐在后排,地位一目了然。
其實陳銳林還挺好奇她要去見什么人的。
在他眼里,時清就是個有點兒姿色的女學生,在國際聯盟能有什么認識的人?
還有開車的這個男人是她什么人,看起來不簡單。
陳銳林看不慣時清,但并不代表他允許時清背著老大亂搞。可是看風行澈的樣子,對她挺客氣,或者說恭敬,也不像是那種關系。
況且老大那么優秀,珠玉在前,這女人不至于亂搞吧。
風行澈從后視鏡里看了時清一眼,她回國際聯盟卻不回去住,而是住在銀河莊園里。
唉,清姐大了,看不住了。
天要下雨,娘……啊呸,她還未成年。
時清在低頭看手機,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人找她。
何川:【下半年的比賽你參加嗎?】
時清:【看情況】
何川:【你之前不是說你在準備考試嗎?高考結束了應該有時間了吧?】
時清:【忙】
何川:【好吧……你要是參加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時清:【嗯】
路上三人各懷心思,一個多小時后,汽車進入了一座莊園。
同為莊園,這里和岑晏那又不太一樣,這里更加幽靜,種了許多植物,草木的芬芳沁人心脾。
能住在這里的人,應該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之前怎么沒聽說過。陳銳林心想。
風行澈不放心地對陳銳林叮囑一句:“進去別亂說話。”
陳銳林眼中不屑,“知道了。”
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啊,搞這么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虛。
房子里面沒人,時清見怪不怪,駕輕就熟地走到后院竹林,果不其然,一個老人和一名青年正在對弈。
觀棋不語真君子,時清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倆人下棋。
陳銳林看到這兩人的震驚不亞于上課打瞌睡,一睜眼就看到班主任那張放大的臉。
這不是穆老和他大徒弟嗎?
時清怎么會認識這兩個人?
她和這兩個人是什么關系?
連進莊園都如入無人之境?
他現在滿肚子疑問,但是只能憋在心里。
一局棋了,穆騰看到時清來也不奇怪。
不緊不慢地把棋子一顆顆放回棋盒。
“丫頭,回來多久了?”
“一個多星期。”
“哼,回來一個多星期才想起來看我這個老頭子。”
那青年笑著說道:“師父,你看小師妹這不是給您帶禮物了嘛。”
陳銳林當場瞳孔地震,小師妹?時清是穆老的徒弟?宋哲銘的小師妹?
下一秒時清就驗證了他的猜測。
“師父,師兄,這是段云峰的行書真跡。”
這句話又給了陳銳林一記暴擊,段云峰的真跡?這可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啊!
段云峰的真跡確實是有價無市,這也就是在國際聯盟,外國人不識貨,要是放在國內,再多加個零都不一定能拍到手。
若是他知道這真跡花的是時清自己的錢,怕是震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