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不自覺間留下了眼淚，這一刻他再次做出了痛苦的抉擇。
離職，換一個薪資高一點的公司。
他游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腦袋里一直思考著，我還是再找找。
但是他不知道，實際上外面的公司大同小異，室內設計入門級的門檻是免費，因為學徒太多了，不怕沒人，再一個是三百到五百，五百到八百一個級別。
然后，經過幾年的積累可以上升到千元的級別，那可是熟練運用CAD的所有技巧的標準，設計助理。
“原來，是我太菜了....所以導致別人看不上。”
王信就這樣想著，還掏出了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林芯兒。
“芯兒，有沒有覺得我的設計能力很菜？”
林芯兒雖然好久沒跟王信聯系，但是今天突然而來的短信，她還是挺開心的。
“信信，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干嘛這么想是不是老板說什么了。”
王信怔了一下，她怎么知道？遲鈍的敲了幾個字，“沒有，我隨便問問。”
林芯兒感到奇怪，“你是不是有點迷茫，要不要去教會聽經聞道。”
“哦，我...晚上還有加班，下次....”王信顯然內心是有點不想去那種地方。
林芯兒也知道個大概，也不會強制性他去信，這種東西都是要自愿的。
王信不知道社會竟然是這么難，因為以前他只顧著玩，讀書也沒認真的學，后來稀里糊涂考上大學，稀里糊涂完成了學業，然后又稀里糊涂有了女朋友，實際上這種經歷，可能在同齡人眼里，算是十分幸運了，生活在稀里糊涂之中。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林芯兒母親那種微微勢力的眼神，總是在王信內心當中揮之不去，雖然當時見面的時候，對方也比較友善，但是王信明白，可能會在某個時間點爆發出來。
究竟是自己窮了點。
“哎.....”
“小伙子，年紀輕輕的嘆什么氣呢？”
邊上有一個老年人拄著拐杖正滿面慈祥的看著王信。
王信轉頭看了一眼，禮貌性的回復了一個笑容。
“我也曾年輕過，我知道你現在的困境，你是不是想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去達成自己所期待的目標。”
這句話讓王信再次將目光聚焦到了老人臉上，恰好對上了他那神采奕奕的眼神。
王信感覺到對方的精神比自己還年輕，還澎湃，甚至更有生命力。
“這位老爺爺，小子與您素昧平生，目前的確有些疑惑，還請指點一二。”
老人走到路邊的一處木質公共座椅，對著王信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
“小伙子，當你迷茫的時候，記得掏出一枚硬幣，他有正反面，你隨手往上拋，接住之后，看正面還是反面，如果正面，那么你就按照你的思路來，如果反面，就暫時休息下，什么都別想，等過幾天重來一次。”
王信在心底不由得白了這老人一眼。
“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哎，就當我沒說。”
王信恨不得踹他一腳，起身迅速走開。
走了幾步，頓悟了，想回頭道謝，可那木質公共座椅上空空如也，之前的老人都不見了，王信揉了揉眼，好像剛才的那一幕就是幻覺。
“一切交由天定？”王信自言自語道。
“罷了，不喜歡就辭了，管他呢，后面的路還長，就當自己沒上過班，從頭開始就行了。”
想通之后，王信的腳步輕盈了許多，早早回到了家。
這幾天他陸續找了幾份工作，最后看中了一家偏遠點的公司。
這是一處比較偏僻的郊區，做公交車都要兩個小時。
至于為什么來這家公司的原因就是招聘啟事上說道月入過萬。
這多么誘人的招聘語。
王信想來試試。
這一找，才發現這家公司跟其他公司不同，在一個住宅小區里面，顯得比較破敗。
沒有之前王信上班的大公司的那個樣子，他的內心開始有點懷疑，月入過萬那肯定是騙人的。
王信上了三樓，進門就是那種很簡單的辦公場所，沒有前臺。
王信打了聯系電話，這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出來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男人。
這男人姓李，叫李新。
“你好！”
“請坐，說說你的經驗。”
“啊，經驗，三年了。”
“嘿嘿，小伙子，看你毛都沒長齊三年？剛畢業的吧？”
王信為什么說三年，因為他看到的招聘啟事最低要求三年，然后上面寫著3000/月。
“我...我三年沒怎么做設計，可以來上班嗎？”
“真三年了？”
王信為了得到這份工作，昧著良心點頭。
那李新可是在這個行業摸滾打爬了二十余年的，一眼看王信就知道是個雛。
“開關插座多高？”
“這..一米左右吧。”
“油煙機插座多高。”
“兩米多”
“空調插座多高。”
“兩米多”
“冷熱水管，左邊是冷水還是右邊？”
王信想了下，“應該是右邊。”
“好了你可以走了！”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一個干了三年的設計師，雖然不怎么做設計，但是連干一年的助理常識都不懂，你不符合我們招人的標準。”李新冷漠的說道。
等到李新走到差不多遠的時候，王信說話了，“能給我個機會么？”
李新轉過頭來。
“你真的要干這份工作？”
“是，我需要錢。”
“呵呵，我也需要錢，但是我告訴你，公司不是做慈善，你要錢，就需要你的能力來換，如果你覺得你能力好，我可以給你五千六千都可以，但是，你現在的水平，免費我們也就考慮考慮。”
王信當面被潑了一盆冷水。
“免費....”
王信看了下這忙碌的環境，他知道如果在這種忙碌的環境下面肯定能學到東西。
他吞咽了下口水，用不大的聲音說道：“讓我實習一段時間看看吧。”
李新就像得了一個大獎一樣，這會他的表情豐富了許多，因為誰都喜歡有個免費的打雜的員工，況且還是這么有強烈上進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