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您好,打擾一下,你們的菜到了。”一上午奔波的我們被服務員的話瞬間打起了精神,尤其是向詩藍,他還經歷了一場惡戰。
菜有序的擺放在桌子上,辣的那一半鍋底自然就要擺在我的面前了。看著眼前滾燙又紅油艷麗的湯,真的是口水都要流出來,我好像從來這里之后就再也沒有吃過火鍋,今天要大吃一頓。
他們四個都是肉食動物,點的菜全是肉,就我點了很多素菜,不是我不吃肉,只是他們都點了,我就只能點素菜。
等待菜熟的時候,大家的眼神就沒離開過桌子中間的鍋。看著這四個如饑似渴的人,原諒我不厚道的笑了,真是可愛。
“蔬菜應該熟了,你們先吃點墊墊肚子吧。”我好心的提醒著他們。
“不要,我要吃肉。”向詩藍一口拒絕。我用余光試圖征求他們的意見,無果,三人齊齊點頭,跟著步伐走。不禁讓我好奇他們是多久沒有吃過肉了啊,食堂里面每天不是都有嗎?
向詩藍終于是忍不住了,拿起了筷子:“我先試一下好了沒。”挑起一塊牛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享受極了的樣子,我們都看著他咽下去,等著結果。“嗯,熟了,可以開吃了。”
話音剛落,大家齊齊動筷,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但是有人坐在旁邊是真的不好,胳膊老是碰到,夾菜也不是很方便,尤其是手短的我,備受欺負。
我終于是忍不住了,惡狠狠的對向詩藍怒吼了:“你能不能不要挨我這么近啊,我都不好夾菜了。”
“自己手短,怪到我頭上了。”話是這么說,他還是往旁邊挪了點,盡管如此,在他高大身軀的陰影下,我依舊不能好好吃,筷子不時就會碰到他的手肘,導致我很多次到手的菜飛了。
細心如李斯年,看見了我倆老是碰到,提議著和向詩藍換位置:“向詩藍,我和你換一下位置,我是左撇子,和她坐一起可以避免碰到。”
“行啊,正好我一個人沒人干擾。”完全沒有考慮我的意見,他們就換了。
我看著李斯年,有點不好意思,愧疚的說道:“其實你不用和他換的,我坐你旁邊也會打擾你。”
李斯年示意了一下自己拿筷子的手,對我微笑著:“沒事的,我是左撇子,不會有影響。”
“可是我的右手還是會碰到你的手的。”我抬起手給他做示范動作。
“你放心吃吧,絕對不會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從鍋里給我夾了一塊毛肚,火辣辣的,紅彤彤的,誘人極了。“快吃這個,煮久了就老了。”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杜瑞抬眼看見了李斯年的殷情,也夾了一塊毛肚放到郝杰的碗里,陰陽怪氣的摸著他的頭:“小杰杰,來,吃個毛肚,這個煮久了會老的。”還得意的給我們拋了一個媚眼。我趕緊低頭吃著自己的東西,不敢看大家。我知道他是在模仿李斯年。
向詩藍和郝杰都被杜瑞的一系列動作和表情驚到了,尤其是郝杰,驚恐的看著杜瑞,再看看碗里的毛肚,害怕的問他:“瑞哥你怎么了,這不會有毒吧。”他夾起碗里的毛肚,不敢下口。
“杜瑞你是不是有兩個人格?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向詩藍真是一說話就是驚人的言語,逗得大家都笑了,只有杜瑞佯裝生氣的瞪著他:“怎么說話啦,我這是關愛小孩子,不懂幽默。”
自從李斯年坐到了我的旁邊,就真的再也沒有碰到過,按理說不應該的。我好奇的側頭,原來他的右手一直沒有抬起來,就那么靜靜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望著眼前這個安靜美好的男生,心里溫暖的如鍋里翻滾的紅湯。
他們男生的胃口是真的好,那么多的菜,在短短的半個小時里,居然真的被吃的所剩無幾了。看著鍋里為數不多的一點蔬菜,還有我喜歡的鴨血、冬瓜,真擔心被他們給搶了去,先下手為強。
我趕緊掏出筷子,把唯一的鴨血弄到碗里,那可是我的最愛啊,都沒吃到幾個就沒了。剛到鍋里,碰到了對手,順著筷子尋找它的主人,向詩藍這個臭小子,敢和我搶東西。
“你放開,這是我的,你都吃了那么多了。”我毫不客氣的命令他。
他看著我,得意的笑了:“今天我是主角,讓給你,怎么可能啦。”手腕一轉,東西就掉了,再一看,他已經放到了嘴里,故意擺出一副很美味的樣子。“真好吃啊。”
“你過分了啊,明明知道我喜歡這個,你故意的吧。”面對向詩藍,姐姐暴躁的一面隨時隨地就能暴露出來,我生氣的指責他。
李斯年看著爭搶的我們,喊來了服務員。“麻煩再給我們來一份鴨血。”不一會就重新有了一盤新的,放在我的面前。“這份給你,你一個人吃。”
眼前滿滿的一盤,我尷尬的笑了;“其實不用再點的,我就是和他開個玩笑而已。”
他將鴨血一片一片的放到辣鍋里,細語著:“你喜歡就多吃點。”
“我還想吃牛肉。”杜瑞看著李斯年,試探著問他。“我也是,我們也要。”這兩個活寶,能不能學學郝杰,安靜點啊。
“你們想吃自己點啊,給我說干嘛。”李斯年很平靜的回應著,專心弄著鴨血,眼都不帶抬一下,這可把他倆得罪了。
杜瑞和向詩藍對視了一眼,齊齊說道:“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太無情了。”
整個吃飯的全程,都在歡聲笑語中度過,我見識到了大家生活中的一面,沒有球場上的勇猛和冷酷,有的只是朋友之間的打鬧、玩笑和放松,充滿著陽光和青春的氣息。
一頓飯,讓我最為感動和不解的是李斯年的行為,是那么的體貼,會細心的為我添茶水,會為我點菜,還會為我回懟他們的“冷嘲熱諷”,緩解我的尷尬。回想一切的一切,應該是我多想了吧。
聚餐就在愉快中結束,大家離開已經是下午三點了。站在店門口,即將分別,該各自忙各自的事了。
“你們待會去哪啊?”杜瑞問我和向詩藍,我回頭詢問他的意見。
他略微思考了下:“去世貿大廈買點東西吧,看看球拍和護具,一一姐陪我一起。”對,我之前答應過他,比賽完買東西。
“一起吧,剛好我們今天放假沒事,去逛逛吧,我們也該買點外套了,天都冷起來了。”杜瑞和郝杰贊成李斯年的提議。就這樣,我們繼續組成了一個小團體,來到了世貿大廈。
吃飯后的我有一個午睡的習慣,只要沒事就會睡上半個小時,導致我在車上,嫉妒困頓,沉沉的進入了夢境。到目的地的時候,潛意識里聽見有人在叫我,很困難的抬起我的眼皮,就見杜瑞和郝杰從前面望著我,睡意瞬間清醒。他倆干嘛啦?
“大姐,到了,你還想靠著我們年哥睡多久啊。”杜瑞邪笑的問我,打趣著。
年哥?我一抬頭,原來我靠在李斯年身上睡著了,我的天啊,沒有流口水吧,我趕緊看看他的衣服,確認沒事才放心。“不好意思啊,睡著了。”
“沒事,下車吧,到了。”沒有責怪的意味就好。在前面兩人的嘲笑聲中,我們到達了商場,直奔體育城。
向詩藍與我們匯合的時候,湊到我的耳邊,鬼鬼祟祟的說:“一一姐,把握機會啊,我支持你,加油。”話音剛來,不得我問個究竟,拉著杜瑞和郝杰走走在了前面,留我和李斯年互相望著,不知所以然。
杜瑞回頭看了看具有身高差萌的兩個人,用手碰了向詩藍,邪魅一笑:“兄弟可以啊,看不出來你是個當媒人的料。”
“那肯定啊。”向詩藍也一點都不謙虛,歡快的收下了杜瑞的稱贊。
郝杰還是覺得不太好,問著正得意的兩人:“我們這樣會不會太草率了,萬一是我們誤會了,李斯年和一一姐不是互相喜歡怎么辦,那他倆單獨相處不會很尷尬嗎?”
杜瑞跳到郝杰的身邊,拍拍他的頭,頗有長者風范,意味深長的說:“郝杰啊,你還是太小了啊,難道你天天在俱樂部都沒發現什么端倪嗎?”
他根據提示回想著,李斯年是對瀾姐很好,可是那就一定是喜歡嗎?“我懷疑,但是不能保證就真的是啊。”
“我這么和你說吧,你見過李斯年為了那個女生去麻煩別人嗎?”,郝杰搖搖頭,“那你見過他為那個女生夾過菜,還親自單獨為她點菜嗎?”郝杰又搖搖頭,“那你見過李斯年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女生單獨在一起嗎?”郝杰還是搖搖頭。“那不就得了,這不是喜歡是什么,相信我,我是過來人。”
向詩藍聽著杜瑞的分析,頗有啟發:“瑞哥,你這么一說啊,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問問你。”
“你說什么事?”
向詩藍回頭看看兩人,湊近著:“李斯年是左撇子我知道,但是他的右手和右耳是不是都有疤?球衣號碼是3?”
“對啊,你怎么知道?”杜瑞和郝杰齊聲詢問,驚訝的望著他。
向詩藍恍然大悟,雙手一拍,像是發現了大秘密一般告訴兩人:“那就對了,一一3姐和我說過,她喜歡的人是左撇子,右手右耳都有疤,還會籃球,就在東軒俱樂部,那不就是李斯年嗎?除非你們俱樂部還有同樣的人。”
杜瑞和郝杰,你看我,我看你:“確實只有李斯年一個人,原來喜歡的就是李斯年啊。”
三人齊回頭看著身后緩步而行的人,決定不去打擾他們,悄無聲息的溜走了。只有杜瑞給李斯年法律一條信息:兄弟,得知一個驚天秘密,關于你身邊人心上人的信息,可愿與我做個交易?
收到信息的李斯年并沒有拿出手機,而是和我慢慢的走著,看著身邊的一切風景,和平常并無區別,可就是心情很好。
“你很喜歡網球嗎?”李斯年低頭望向我。
“嗯,很喜歡,因為看了一部關于網球的動漫就愛上了,大學的時候天天打。”說起自己喜愛的東西,掩飾不住的開心。
“網球我也會一點,改天一起吧。”
面對李斯年的邀約,我想拒絕,畢竟我的技術不好,獻丑了就尷尬了,可是又不知如何開口,就傻傻的嗯了一聲。
“你剛剛不該做到我旁邊,還.....”見我停頓了,他疑惑的望著我,等著我繼續說下去,“你給我夾菜這些會讓他們誤會的,這樣不好。”我是個直性子,有些事真的我忍不住,還不如盡早說出來,免得自己多想。
他笑了,無所謂的說:“讓他們誤會唄,怕什么,我們又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話是這樣說,可是......”
“沒事的放心吧,他們就是愛八卦,別管他們。”想知道的還是沒有知道,我真是笨。
一路上,我倆聊著一些生活瑣事,轉眼就來到了體育城。大家各自挑選著自己的東西,選護具的選護具,買鞋子的買鞋子,我就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