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晟一路將車開到沈瑤池所在的小區,他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一聲,最終他什么也沒說,他將車開進去,這里是他家產業的一部分,想要進入這里并不難。
他在她家門前等著,很明顯里面并沒有人,也不知這個時候她去哪里了。白寒晟是早上從塔茨城出發,來到沈瑤池家時也才不過中午,他就站在門前一直等著,直到很久之后,樓道里才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他活動了下由于站的太久而有些麻木的身體,定了定神看向來人。
由于白寒晟站在暗處,沈瑤池并沒有發現他,待她走在門口,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耳旁一個熟悉的嗓音響起:“瑤池”,話音剛落,白寒晟就從黑暗處站出來,沈瑤池看見是他,頓時怔愣在地。
白寒晟看到她身上的棉服都濕了,棉服上有一個很大的劃痕,有幾處還破了口,膝蓋處又破又臟,他皺眉,問道:“你去哪里了?”
沈瑤池冷著臉道:“你怎么知道我家?”
白寒晟知道她不喜歡別人私下調查她,他只能撒個謊道:“我問了姜姝萱過來的。”
“找我干什么?”沈瑤池這會心情不好,說話的語氣也冷冰冰的。
“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白寒晟有些底氣不足,看著她狼狽樣,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了?”
沈瑤池不愿在門口與他過多糾纏,沒答話,徑自用鑰匙打開了門,開了門后她走進去,她回頭看了一眼白寒晟,也沒有關門。
白寒晟這會不管那么多,見她沒有攆自己的意思,快步走進去,把門關上。
這是白寒晟第一次來她家,家里東西不多,干干凈凈,顯得有些空蕩蕩。沈瑤池示意他坐下,白寒晟便乖乖地坐在沙發上,期間他眼睛黏在沈瑤池身上,她走到哪,他的眼睛跟到哪,他想說些什么,但見她不想說話,也不好開口。
沈瑤池這會進了臥室,換了套干凈的家居服,又走出來,把身上的臟衣服放進臟衣簍里,忙完這些,她用水洗了把臉,這才走到客廳。
她遞給白寒晟一杯熱水,白寒晟接過后道了聲謝。他再次開口道:“你去哪了。”
“去掃墓。”沈瑤池面無表情回答道。
“怎么弄得一身狼狽?”白寒晟想到她剛剛那一身的臟衣服,心疼起來。
沈瑤池不想跟他說太多,她煩躁地說道:“人也看了,你沒事的話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很明顯的逐客令,白寒晟上前,不管不顧的抱住她,口氣里帶了些委屈,:“我從中午等到現在,我不知道你去哪了,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回來,只能一邊等一邊祈禱你快點回來。我才跟你說兩句話,你就這么快攆我走了。”
沈瑤池想掙脫,無奈他抱的太緊,她只好放棄,隨著他的話,她有些不知所措,半響,她開口道:“我摔了一跤。”她走下山的時候,由于路太滑,加上天黑了,沒有看清楚的她,狠狠摔了一跤,幸虧穿的厚,不然肯定得頭破血流,不過還是疼的她在地上緩了好久,才能慢慢站起來。
白寒晟聽到她摔了一跤,連忙扳過她的身子,眼睛在她身上巡邏,想看她摔到哪沒有。沈瑤池被他看得不自在,推開他的手,走了兩步,離他遠了些。
白寒晟再次上前,強硬地說道:“讓我看看你傷到哪了。”說完不容她拒絕,他一把抱起沈瑤池,將她放在沙發上,然后蹲下身,掀起她的褲管,只見膝蓋處又紅又腫,還隱隱滲出了血絲。
他又心疼又氣惱,忍不住責怪道:“受傷了不知道吭一聲,不知道回來要先上藥處理傷口嗎,還跟我犟。”一邊說著,一邊又掀起她手臂上的衣服,很快看到手肘摔得破了口,血絲黏在傷口附近,看起來很瘆人。
白寒晟暗罵一聲,還想掀起其他地方查看,沈瑤池連忙用手按住了他的手,說道:“沒有傷到哪了,就摔了下,傷到手肘和膝蓋,沒有其他地方了。”
白寒晟看到她不容拒絕的神情,只好作罷,加上人摔倒,一般受傷的都是關節處,這才停止了檢查的雙手,他問道:“藥在哪?”
白寒晟隨著沈瑤池的指示找到藥之后,坐到她旁邊,他將她身子轉過來,面對他,隨后用手抓過她一只腳踝,放在自己大腿上。
手掌下是她細致滑膩的皮膚,白寒晟很快將注意力轉移,他看著她膝蓋處的傷口,蹙緊了眉頭,拿過醫用棉簽,沾了碘酒之后,對她說,“忍著點,會有點疼。”說罷,用嘴對著傷口吹了吹。
沈瑤池感到一股涼涼的氣吹到自己膝蓋處,又麻又涼,見他一雙大手就這么輕松握住自己腳踝,她的腳掌還平放在他的大腿上,腳下不難感受到他緊實的肌肉和溫暖的體溫。她不由得臉紅起來,腳瑟縮了一下,想躲避他的觸碰。
白寒晟以為她怕疼,便開口哄道:“別怕,我很輕的,疼了你再告訴我,我盡量不弄疼你。”他邊哄勸著,手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小腿,他說完,用棉簽輕輕涂在她傷口處。
沈瑤池原本就痛的膝蓋,這會被碘酒接觸,還是忍不住疼的“嘶~”了一聲,她的腿不由自主往回縮。
白寒晟握緊了她的腿,說道:“不疼不疼,乖,很快就可以了。”
沈瑤池原本不是矯情的人,這會被他當小孩一般哄著,整張臉都紅了,她哪里顧得上腳上輕微的疼痛,只剩下難為情和尷尬。
從她這個角度看,看到白寒晟低垂著的眉眼,有幾縷發絲擋住了他的溫柔專注的眼睛,她情不自禁想伸手拂去那幾縷發絲,伸出的手頓在空中,才反應過來。她將手背在身后,怕他察覺。
白寒晟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但面對沈瑤池,他的手勁放到最輕,他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的傷口,生怕弄疼了他。
他大氣也不敢出,仿佛面對的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生怕一個不注意,手勁就大了。于是他比別人花了多一倍的時間才處理完一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