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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裳祭

第九十八章:恨意消卻情難受

孤裳祭 小花花菇涼 4126 2021-02-21 11:59:26

  太后張翎薨逝,國喪二十七日期滿,滿朝官員送殯,拓跋承旭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還有一些虛弱,人看上去沒有以前健碩,清瘦許多。

  國喪剛完,謝全就準備迎娶慕容愉,奈何上天就是要捉弄這個癡情的男人,他收到了父親謝安傷重身亡的消息,謝安這一死謝全就是熱孝,三年不得婚娶。

  慕容愉知道后很替他難過,安慰他說道:“尚書大人為國捐軀,是無上榮耀,你不要太傷心了,。”

  “父親能為國盡忠,我不傷心。”謝全說道:“只是難為你了,還要讓你再等三年。”

  “為父母守孝是人之常情,你無須放在心上。”慕容愉很理解。“我十二歲便與你相識,如今我二十六歲,我們都已經認識十幾年了,再等三年,不算什么。”

  “我還擔心你會怨我呢,小愉,你不介意我就安心了。”謝全摟過她說道:“我今晚就要啟程去京都迎回父親靈柩,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慕容愉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路途辛苦,你就不用跑了。”謝全說道:“況且陛下身體未愈,有你照顧,我也放心些。”

  拓跋承旭表面上是好些了,不過內里實在需要調理,慕容愉也就說道:“那你早去早回。”

  當夜謝全動身,第二天慕容愉照舊入宮為拓跋承旭請脈,今日來得早了些,就同安悅一起閑話。“昨日我碰到亓官先生,他說他已經好些時日沒有進宮了,聽聞你遇刺,他很擔心。”

  安悅恍然。“這段時間陛下受傷,我忙著照顧陛下,竟把亓官先生給忘了。”轉頭就吩咐湘兒。“傳本宮令,召亓官先生入宮。”

  湘兒領命離開,殿內無人,慕容愉便說:“遇刺一事雖是驚險,但在陛下和我心中都覺得很開心,若是沒有趙真行刺,你到何時,才會承認你的身份?”走到安悅身前蹲下,握了她的手,不經意間手指搭到了她的脈搏上,只一瞬,慕容愉整個人都怔住了。

  隨即,慕容愉馬上恢復如常,手指繼續搭在她的脈上不動,然后說道:“安悅,我還能這樣叫你嗎?”

  大概猜到她要說些什么,安悅低了頭。“小魚,你知道我經歷過什么,我想你也知道我想做什么,所以,我不是不想認你,我是怕有些事情一旦發生,會傷害你,會讓你為難。”

  慕容愉一邊探著她的脈搏,心內無比激動,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你看到了陛下對你的真心,你無法視而不見,其實,你早就已經原諒了陛下,只是不愿承認罷了,你覺得愧對了蜀君陳彥對你的情意,你過不去你心里的那一道坎兒。”

  “陳彥如何待我,他為我做過些什么,小魚,你比誰都清楚。”想到陳彥,安悅不禁又紅了眼眶。“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忘記他,他在我心底扎了根,拔不出來了。”

  “可是安悅,你可有想過,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走陳彥的舊路。”慕容愉此刻已經有了確切的診斷,怕她察覺出什么,遂改為握她的手,說道:“他傾盡國力為你報仇,他也不惜為你舍命,他同陳彥一樣都愛你至深,他們兩個人都為你付出了他們的所有,只是為了讓你高興,快樂,哪怕丟掉性命,陳彥就是如此,你便把他裝在心里一輩子,把他封閉在你一個人的世界里,然后不讓任何人介入,但是安悅,這對陛下不公平,難道真的要陛下因此次救你而死了,你才會讓陛下像陳彥一樣進入你的心嗎?安悅,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到那時你是不是才會知道后悔?后悔沒有在陛下活著的時候,珍惜你與他的感情?”

  “小魚,你別說了,畢竟你說的這些都是假設,它不是真的,我不能因為不存在的事情而拋棄我和陳彥的感情,我做不到。”安悅站起來,不讓她看見自己游移的神情,或許在心底,自己已經動搖了。“我很感激拓跋承旭為我報仇,也很感激他拼死救我,但,這僅僅只是感激而已。”

  探明她的脈象,慕容愉比之以往更期盼她能同拓跋承旭在一起,起身走到她身前,說道:“安悅,我知道,陳彥在你心里是永遠揮之不去的,我也沒有讓你拋卻與他的感情,我只希望你心里在裝著陳彥的同時,也給陛下留一個小小的位置,陳彥他那么愛你,如果他在天有靈,也必不愿你一直活在他死去的痛苦之中,他想要你幸福。”

  陳彥定是希望自己幸福的,安悅深知,可如果只為了自己幸福快樂就去接受另一個人,那么就是對自己和陳彥之間的感情的褻瀆,那么深那么濃的情意,若有了瑕疵,又如何對得起在這段感情中付出的真心?

  若說安悅沒有為拓跋承旭所作所為動容,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正是因為她有所動容,她才覺得對不起和陳彥之間純粹的愛,所以她在拒絕拓跋承旭的時候,也是在拒絕自己的動搖,惟有一個理由,方能杜絕這感情的糾葛。

  她說:“陳彥的死,終究與拓跋承旭有關。”

  慕容愉楞住,再說不出一句話,是啊,要接受害死自己的愛人的人,談何容易?

  本來,慕容愉在發現她懷孕的時候簡直欣喜若狂,她在自己的調理下終于又有了孩子,這讓已經料定沒有后嗣的拓跋承旭該有多高興啊,但想著她對陳彥的感情,心里便沒了底,于是試探她會不會接受拓跋承旭,一席話下來,從最開始的欣喜若狂到失望,再到擔憂。

  慕容愉意識到,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因為安悅根本不會接受拓跋承旭,就算她很難有孕,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都不會留下孩子。

  既如此,她懷孕之事決不能讓她知道,但又要防著她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情況下不小心流產,就要想辦法了,慕容愉私底下找到拓跋承旭,對拓跋承旭說了安悅懷孕一事。

  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拓跋承旭聽到后開心得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喜悅,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語無倫次。“朕,朕要當父親了,我真的要當父親了。”

  慕容愉很想讓他這樣高興下去,但不得不給他潑去冷水。“陛下,安悅能懷孕的確很值得高興,但您別高興得太早了,您別忘了,她的心里,只有蜀君陳彥。”

  一句話,將拓跋承旭推進了冰窟,半晌后才開得了口。“你的意思是,安悅不會要這個孩子?”

  慕容愉這個頭點得有些為難。“陳彥對她真的很好,比之您也不在其下,要讓她忘了陳彥很難,如果讓她知道有了您的孩子,她會覺得對不起陳彥......”

  后面的話沒說完,可拓跋承旭已經完全了解她的意思,還抱著一絲希望。“可這孩子也是她的。”

  看到他難過的神情,慕容愉安慰道:“我也只是擔心而已,萬一不是我所想呢,畢竟安悅她也知道自己很難有孕,或許她會舍不得呢,也不一定。”

  拓跋承旭看著她,眼神凄涼。“可萬一是你所想呢?”

  慕容愉默,說道:“所以,我們要以防萬一,不要讓她做出傻事。”

  拓跋承旭苦笑。“派人盯著她,片刻不離的守著她,然后讓她察覺出異樣,猜到朕在監視她,那她就更不會要這個孩子了。”

  聽出他在說氣話,慕容愉只能說道:“當然不是,陛下,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拓跋承旭緩了一會兒。“剛剛是朕太急了,小愉,你說。”

  慕容愉便慢慢說道:“以她的性情,若有人時刻跟著她她定會生疑,不如,我搬到宮里來住,就說是為了方便為你調理身體,反正謝全也去了京都,這樣一來,她就不會多想,有我們兩個人時常看著她,想必也不會發生什么意外,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大了,胎也就穩了,那時候她看著孩子在她肚子里漸漸長大,母子連心,她也就舍不得了。”

  拓跋承旭想了想,說:“那好,我讓潘云在偏殿給你收拾出一間屋子,你今天就搬去明英殿。”

  兩人商定,真的就開始輪流注意起安悅,起先安悅還沒怎么在意,有一天,安悅和拓跋承旭一起用膳,安悅覺得凳子靠后了些,就想移一下,本來這些事情該由宮女做,可安悅覺得麻煩,便彎身自己挪了挪,不想拓跋承旭見了,連忙湊過來。“我來。”再怎么說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做,他一個皇帝,第一反應不該是訓斥宮女沒眼見么?。

  再有一天,安悅說:“金秋蟹肥,該是吃些螃蟹了。”

  慕容愉聽了,當下就說道:“北地秋季就已經很冷,而螃蟹性涼,吃了耐不住寒,你身子弱,不要吃了。”

  乍一聽很有理,可仔細聽了簡直就是在阻止,安悅原來想毒殺拓跋承旭,所以看過不少醫書,也知道螃蟹性涼,可螃蟹還有一個最大的害處,若孕婦吃了,極易流產,結合自己這個月的月信未至,安悅有了一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懷孕了?

  因以前有過一次身孕,安悅也算有點經驗,是以,她想證實自己的猜測,便暗中傳亓官銘歌入宮,讓亓官銘歌在民間找一位大夫,扮成他的徒弟入宮為自己診脈。

  果然,那名大夫說是喜脈,聽到結果后,安悅剎時就懵了。

  亓官銘歌知道后也很詫異,聯想到她不讓宮里的御醫診脈,卻讓自己悄悄在外面找大夫進來,就猜到她另有打算,于是問道:“皇后,您是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嗎?”

  多少年了,自己和陳彥都沒能懷上孩子,不承想那晚酒醉,就同拓跋承旭有了,看來,慕容愉對自己的調理起作用了。

  難怪近來自己做任何事情,拓跋承旭和慕容愉都處處小心,原來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只是想瞞著自己而已。

  說心里話,能有孩子是安悅的心愿,她自知難以有孕,即便這孩子是拓跋承旭的,她還是不想失去,可一想到陳彥因拓跋承旭而死,就覺得十分對不起陳彥,再加上拓跋承旭和慕容愉為了孩子對自己故意隱瞞,安悅就感到被欺騙,很難受,拓跋承旭總說有多愛多愛自己,但他卻不能像陳彥一樣信任自己,陳彥予自己所有的信任,尊重和選擇,他們這樣欺騙,就是在讓自己被迫選擇,根本沒有信任和尊重,又有亓官銘歌這不合時宜的一問,讓本來還有些糾結的安悅下了決心。“留下這個孩子,要我如何面對陳彥?”

  亓官銘歌驚道:“皇后,陛下終究是死了,您不能因為您和他之間的感情,就放棄您自己的人生,陛下也不希望您這么做的。”

  “以前,陳彥對我說,我們要有個女兒,長得像我該有多好,還說一定會讓我們的女兒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公主。”安悅回想過往神色黯然。“可我沒能完成他的心愿,沒能為他生下一男半女,現在,我卻和別人有了孩子,他知道了,該有多難受啊。”

  亓官銘歌著急了,說道:“皇后,您千萬不要這么想,陛下寧死也要護您,可想,您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他想要您幸福。”

  安悅看向他,淡淡說道:“他為了我可以去死,我又何嘗不能為他舍去一個別人的孩子呢?”

  在她眼中,亓官銘歌看到了堅定。

  回到寢殿,安悅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語。“陳彥,你曾說素無什么值得與否,只有甘愿與否,為了不負你對我的情意,我也甘愿。”

  拓跋承旭處理完政務就往明英殿趕,看到安悅的貼身宮女湘兒站在門外,怕她偷懶,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湘兒怕被責罰,忙道:“是皇后遣奴婢出來的。”

  安悅為何要遣她出來?有什么事是不想讓人知道的?拓跋承旭很是奇怪,卻害怕自己貿然進去會惹安悅不高興,又擔心安悅一個人在屋里出什么事情,于是移步到窗外,想看安悅到底在做什么。

  然而,他剛從窗戶的縫隙中看到安悅,就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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