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整看見郭嘉搖頭之后,用眼神示意郭嘉稍待,對身后的紀禮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紀禮依令而來,子整在他耳邊說:“你一會兒出去,叫高順的副將換下陷陣營的裝扮,穿上此地的鄉兵千總的衣服,我要看看這個女子認不認識那個千總。”
紀禮小聲答應一聲,然后站回子整身后。
這時子整示意郭嘉進來通報,郭嘉順著子整的眼神走了進來,大聲說:“稟大王,鄉兵千總謙益帶到,在府門外等候大王召見?!?p> 子整微微點頭,對郭嘉說道:“辛苦郭大人了,郭大人請坐。”而后對身后的紀禮說:“你去把這位謙益千總帶進來吧?!?p> 紀禮躬身領命,在側方下去,不多時就帶著一個魁梧壯漢走了進來。
那個中年女子早就在子整說帶謙益的時候就眼巴巴的看著門外,看到那個人之后頓時大喊道:“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千總。還請大王替民婦做主啊。嗚嗚嗚”說著竟然又開始哭嚎起來。
坐在上方的子整突然笑了,“啪”一拍驚堂木,沉聲說:“肅靜,原告,你可確認這就是去你家的那個千總?是那個你丈夫的上司,你懷疑殺害你丈夫的那個千總?”
“就是他,求大王為民婦做主啊”中年女子繼續哭嚎。
“當真確認?你可知若是查明你是誣告,那么你便有罪了,罪大者可是會處死的?!弊诱偃_認,并對中年女人陳述誣告的后果。
中年女子哭嚎聲頓了一下,眼神閃爍,好像在想些什么,突然一咬牙繼續哭喊:“就是他,民婦不可能認錯的,殺夫之仇,永世難忘。”
“好,來人帶千總謙益進堂?!弊诱蝗灰慌捏@堂木大喝,聲音蓋過了女子的哭喊聲。
女子聽到子整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手不自覺的從臉上滑落下來,臉上光潔無比,那有什么淚痕。不多時一個中年男子在侍衛的看守下走了進來,對子整行了一個軍禮道:“末將謙益參見大王。”
中年女子徹底懵了,而后臉色大變,剛要說話,卻被子整搶先開口:“高明,你做的不錯,先下去吧?!?p> 之前進來的那個魁梧漢子躬身施禮,而后一言不發的出了大殿,中年女子徹底回過神來,突然大喊道:“大王,剛剛那個人就是謙益啊,這個不是啊,大王莫要被手下人欺騙才好?!?p> “啪”,“住口,休要吵鬧公堂,莫要胡攪蠻纏,剛剛再三確認是不是他,你都確認,怎的現在突然換了人了。剛剛那人明明是我大夏陷陣營的副將,隨同孤一同前來佳和城巡視的,而且剛剛出去帶回謙益的人乃是我大夏軍事參贊,怎會因你一屆女流之輩就隨意帶人回來?!?p> “這,這”中年女子語塞,不知所言。
“郭嘉,把你的調查說出來看看吧?!?p> “諾,遵大王令”身穿大紅官袍的郭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后走到大堂中間,看了一眼堂內眾人,而后目光緊緊盯向府門外的人群之中,“咳、咳”兩聲高聲說道:“此女確為大河村人士,其夫萬尺也確實與謙益千總多有齟齬,然而幾月之前萬尺已經被調往戰場,因為軍情緊急只派了一個通訊兵傳報,之后萬尺戰死在戰場之上。這一點鄉兵出兵記錄中有,鄉兵其余留存人員也都知曉。所以之前的被野獸啃咬的尸體并不是他,當初草草入藏以至于同村之人因面目血肉模糊、身形較像,兼之有他使用過的盔甲、兵刃為證,所以被此女子以夫君被咬死為名下葬。經查證,此女子誣陷朝廷命官,罪大惡極,暫且收押,審查同黨。”
此話一出,府門外人群中一陣嘩然之聲,中年女子也是面色蒼白,雙眼緊盯著人群之中,好像要找到什么人一樣。
而堂上的子整則是冷哼一聲,說道:“大膽西姬,構陷官員,其最當誅,念你初犯,說出指使之人可饒爾不死,從輕處罰?!?p> “民、民婦沒有指使者,民婦都是冤枉的,民婦的夫君真的被那個千總害死了。”西姬畏畏縮縮的說道。
“死不悔改,非要孤動刑才肯開口嗎?”子整大喝。
“民婦不知道說些什么,民婦冤枉啊”西姬哭天搶地的哭嚎。
“既然不肯開口,那就莫怪孤無情了。來人,杖刑二十,行刑?!闭f著子整將一塊令箭扔了下來。
與此同時,府門口人群之中一個小廝打扮的青年男子快步跑回了城西的一戶豪宅之中,進了大院,對著一個年紀約在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稟報:“少爺,不好了,夏王發現了西姬的案子是假的了,現在正在當眾動刑,想要逼問出是誰指使的,現在這怎么辦啊?”青年男子聲音顫抖,隱隱之中帶著一絲哭腔,語氣里充滿了焦急與不知所措。
“慌什么,不是還沒查到我們么,再說就算查到了又如何,有證據嗎?沒有證據還能無故對我們出手嗎?就算有證據,子整敢動手嗎?”年輕男子不慌不忙的剪著花枝,語氣淡淡的道。
“荒唐,沒有證據怎么了,你以為他殺蔣家的時候就有證據了嗎?他帶著人闖進蔣家的時候一樣沒有證據,蔣家我們都了解,那五百人就是護衛,根本就沒想過刺殺的事情。結果呢,蔣家九族盡滅,這還是長安營失職,與世家往來密切,密不上報的結果,你以為夏王就那長安營一股監察力量嗎,我敢肯定他子整手里最少還有一股不為人知的勢力在暗中監視天下,長安營就是個靶子。你信不信,你派人去找那個西姬去鬧的事情的前因后果,現在已經擺在子整的書案之上了?!币粋€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闖了進來,這個男子國字臉,臥蠶眉,一雙細長的眼睛顯得十分狹小,身穿錦衣,手拿拐杖,渾身上下充滿了憤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