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倒要試試了。”賈詡一聽紀禮的話,本來沒興趣的他,反倒來了興趣。
“兩位大人請看,”紀禮先將棋盤放于一張桌面之上,指著棋盤上縱橫交錯的直線說道:“棋盤有縱橫十九條線交叉組成,形成三百六十一個交點,簡稱為‘點’。”
“在看這里,這些比其他交點粗大的圓點叫做‘星’,棋盤中央的‘星’叫做‘天元’。”紀禮指著棋盤中九個黑點說道。
“下棋中雙方各執一色,空枰開局,黑先白后交替下子,但可不下。一個棋子與其直線緊連的棋子為‘氣’,若一個棋子的氣都沒了,則該棋子收走。終局時經雙方確認不能從棋盤上收走的棋子為活棋,能提取的棋子為死棋,一方活棋為超過180.5則勝,若相同為和,小于則為輸。”
紀禮一口氣將剩下的規則說完,然后將桌案抽出,兩面各放一個椅子,然后對著二人說道:“這樣,我光說兩位大人理解的可能沒那么清楚,不如由兩位大人與我對弈可好,如此更加清楚明了。”
“也好,那就有我先來吧。”荀彧看了賈詡一眼,而后笑道。
“荀大人請”紀禮拱手。
“紀總管請。”兩人推辭一番,同時落座,紀禮執黑,荀彧執白。
半刻鐘后,荀彧望著桌面上的棋盤眉毛不斷向額頭中間匯聚,棋盤之上黑棋形式一片大好,白棋只是勉強求存。
子整已經從后宮回來,站在荀彧身后看著還在思考的荀彧也不言語,看見賈詡想要行禮,子整一擺手表示免禮,而后繼續看著眼前的棋盤。
紀禮此時也看見了荀彧身后的子整,慌忙從椅子之上起來,荀彧也通過紀禮的動作發現了子整,急忙站起想要行禮,子整擺了擺手示意荀彧繼續,然后讓小親侍搬來一個椅子放在桌子一旁。
荀彧坐在作為之上,而后仔細思考一會兒,下了一顆白子。
“荀大人厲害啊,不若這盤算和棋如何?”
“也好,就聽紀總管的。”荀彧溫和的笑著。
紀禮急忙將棋盤收拾起來,子整也走向主位,喝了口茶而后說道:“付好剛剛回答母后了,她說想做一個將軍,征戰沙場,之后親自為付家報仇。孤答應她了。”
“臣知曉了,那么臣已正常收留外國臣子的標準禮儀與說辭回應楚國了。”
“可以。既然她想自己復仇,那就不需要多管她了,不然牽扯到兩國,都是麻煩事。”子整點頭道。
“對了,晉國,哦,不趙、隋、漢贖俘虜的事情怎么樣了?”
“還在商談,隋國使者已經回去了,臨走之際怒氣沖沖,回去想來會挑撥離間的。”
“無妨,隋國臨近我國,所以不能給他們增強實力的機會,而且隋國拿下了函谷關,那可是秦國的命門所在,函谷關后千里沃野,如果秦國拿不下函谷關,那就意味著秦國隨時都處在危機之中,尤其晉國被滅,而秦晉有通家之好,秦國肯定是想為晉國復仇的,所以他們一定回答起來的,至少會派重兵在哪里駐守,如此我們北方與西方的壓力也可以適當減輕一些了。”
“大王所言甚是。”
“漢、趙兩國如何了?”
“漢國在聽說趙國要付出的價格之后,興高采烈的將人都定了下來,如今定金已經交了,等待漢國將剩下的賠償付齊就可以放人了。趙國那里還在討價還價,想要與漢國一個價格,如今還在僵持。”
“給他們三天時間,如果不買就全割了小手指,送去種地。”
“諾”
“舅父,此前刺殺的刺客都查清了么。”
“還在追查,阻力有些大。”賈詡低頭。
“再給你一個月,必須查清,查不出就找替罪羊,偽造證據,最少要讓其他世家、百姓知曉已經查清。如果此事遲遲找不出結果,不止你長安營顏面無存,孤這個一手將長安營扶持起來的人,也會顏面掃地、淪為笑柄,而且日后刺殺之事也會屢禁不止。其他更嚴重的后果,也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臣知道了。”
“還有今年冬日過冷,我吩咐舅父尋找的黑石找的如何了?”
“還在找,沒有頭緒。”
“加大力度,漢國、趙國還有草原之上這種東西應該有很多,尤其那種有山的地方,沒事多去那些村子里問問,那些人應該知道,上層可能不太清楚這件事情。”
“諾。”
“現在商隊的主事是誰?”子整又換了個話題問道。
“還是諦聽。”
“今年冬天有雪災,草原也不好過,牛羊會死一大群,告訴諦聽帶著錢糧去換取死去的牛羊,還有活著的奴隸,給他們減輕一下負擔。”
“諾。”
“還有各城各縣的混混們、放貸的、開青樓的惡霸們,都處理的怎么樣了?”
“基本已經都納入長安營管理之下了,大部分都已經建立和合作關系。”
“那就好,治理地方不能只靠城主府,世間有光明就會有黑暗,明面上的規則就城主府處理,管轄世家百姓,處理政務、發展經濟、安撫百姓;暗地里的規則由地下幫派制定,抵御外來幫派,發展商業,繳納爆稅,管理不法分子,這樣才會更好,你們的職責就是限制住幫派的處理方式,把他們的規矩限定在一個范圍之內。”
“大王,這一點臣不明白,為何要將幫派納入長安營下方,由幫派管理地方黑暗一面?”荀彧皺著眉頭問道。
“表哥啊,你要知道,‘俠以武犯禁,儒以文犯法’這句話不是說說那么簡單啊,這個年代,遵從武力,因此動不動就有人殺人然后逃亡他國,過幾年等風聲過了再回去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有些人是為家人報仇,有些人是被人逼著殺人,這些尚可原諒,但是有些人存粹就是以殺人為樂了,還有一些淫賊之流橫行無忌,若是沒有地方幫派的存在,他們就能肆無忌憚的地方作案,然后逃走;而有了幫派就不一樣了,他們如果不去拜山,那就是壞了規矩,壞了規矩,當地的幫派就可以處理他了;而且幫派對于外來逃亡的人員有著天然的抵觸,利用好他們可以是城主府的壓力大大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