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蘇木的聲音,還有雜亂的腳步。
“你們怎么都出來?”
時雨拎著自己的裙擺朝著他們走過來,這里的燈光有些被植被遮擋,顯得有些昏暗,時雨帶了隱形,卻沒有帶眼藥水,眼睛有些干澀。
“你去哪了?”
沈聽眠快速跑到她身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見她毫發無損才放心。
還好,她好好的。
“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時候有多著急?想出來為什么不讓我陪著?”
“我真的沒事,我就是想出來走走,透透氣。”時雨如何看不出沈聽眠的緊張和不安,反握著他的雙手,鄭重的說道“是我不好,以后我去哪都和你說。”
“沒事就好,這里院子大,岔路也多,阿眠是怕你走丟了。”
喬隱青和蘇木站在那里,順便吃了滿滿的狗糧。
“我又不是小孩子,找不到路不會問人啊。”
時雨沖他們翻了一個白眼。
“好了,我們回家吧。”
沈聽眠一行人直接離開了晚會。
不遠處的蕭家姐弟正看著。
“嘖嘖,還是狐貍精,瞧見沒有,就連喬大律師都被她迷住了,還真夠不要臉的。”
“姐,沈聽眠沒喜歡上你,可你不用把火發在她身上。”
“你還是我親弟弟嗎?”
蕭邦媛恨恨地說道。
“我是讓你看清楚事實,沈聽眠那樣一個冷漠的人,除非是他愿意,否則不管你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都不會回頭看一眼。”
蕭邦彥也是男人,在這點上他和沈聽眠屬于同一種人。
只要自己喜歡的,別的再好也不愛。
“你還真是癡情啊,呵呵!”
蕭邦媛扭頭就走。
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蕭邦彥拿出手機說道。
“去查查監控。”
時氏集團。
“沒想到這么順利,錢已經到賬了,接下來只要按照計劃進行項目了。”
“嗯,所有的手續你都要親自盯著,有關的人員你要堵著他們的嘴,什么該說不該說。”
“我知道。”
陳秘書非常清楚這件事的性質,走錯一步就是前功盡棄,甚至是觸犯法律。
“對了,東西拿回來了呢?”
“已經派人去追了,洛城就這么大,那些能夠偷逃出去的地方都讓人守著,只要他在洛城一天,就不可能逃出去。”
“真的是沒想到,被自己養的狗反咬一口。”
“施旌善說錢已經準備安好了。”
“你拿著南郊的地契,去辦這件事。”
時玾拿出保險柜里的地契,親自遞到他手里。
“記住,從頭到尾你都要盯著。”
“我知道的。”
“之前我們故意從他那里走賬,試探他的虛實,雖然都是順順利利的,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你說的我都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做事永遠瞻前顧后,畏首畏尾什么時候能成事?”
“對了,唐霆說想要見一面。”
“這個老狐貍,看到有利可圖,就主動上門,這次我們啃完的骨頭都夠他賺的盆滿缽滿的,他倒是會做生意。”
“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留點心眼的好,畢竟兩家隔著唐琪的事,雖然和您沒直接的關系,可是人心難防,您弟弟家里那樣算計唐爍,他怎么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我到要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
“以現在的交情,即便抵押的少一些,我想您只要開口,應該問題不大。”
“我覺得再加一倍也是有的。”
時玾沉思了一下,目前自己差不多集齊了預算的一半,按這次的規定,政府會按照進度支付撥款,但是這么大的一個項目想要按時按質完成,前期那點撥款根本就不夠。
“太太名下的不動產有一些,算下來不小的一筆,時淼名下還有——。”
“時淼名下的不能動,至于我妻子的,等我回去商量一下。”
“叮!”
時家收到一封短信,點開看著短信,時玾臉上有些不自然。
“就這么辦吧,先把可以流通的資金算一下,還有接下來我們得加深和廠商的合作了。”
“好,我這就去辦。”
等到陳秘書出去,時玾播出去一個電話。
“喂。”
“你可要救救她,她可是你的女兒,她的腿,醫生說這輩子只能坐輪椅了。”
電話那端是洪嫦哭的上氣不接不下氣。
“我倒是想護著她,可怎么護?當初讓時雨替她背鍋,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是她自己作死,算計唐爍的時候就想過他會報復嗎?”
時玾不是不知道她們母女做的事,為了嫁給唐爍,什么手段都使了,可結果呢,反而被唐爍握著把柄反擊,什么都毀了。
幸好名義上他們只是親戚關系。
“可是,可是,算我求你,你就看在她也是親生的份上,如果你都不救她,她是活不下去的。”
“行了,我也不會真的不管她,只要她以后安分守己,不再惹是生非。”
掛了電話,時玾有些煩躁。
當初為了洪嫦的一份親子鑒定,自己默許了她們母女用盡手段陷害時雨,甚至把她趕出了時家。
可結果呢。
兜兜轉轉,真相大白,反而讓他和時雨父女離心離德,眼看著如今她與沈聽眠好事成雙,攀上了沈家,自己這個岳父卻是沾不了一點光。
時雨恨他,恨他拋棄了自己,以及這么多年自己重男輕女,對她只是口頭上的疼愛。
事實上,但凡涉及到錢,就連時雨當初喜歡的鋼琴都沒有讓她學。
哪怕時家根本不缺錢。
想了想,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
黎鳳嫁給自己的時候雖然當時雙方家庭條件都不好,但是倒也是有感情的。
黎鳳現在手里的產業都是后來他賺了給她的。
本來他們就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在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將來賺了還不都是他們的。
時玾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
黎鳳的備注不是名字,而是“老婆”。
“晚上出來吃吧。”
“難的,是有什么事?”
黎鳳與他做夫妻幾十年,如今孫女都走了,還能不了解他此刻的無事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