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通用手勢的意義就在于全世界都懂,艾倫知道,伊凡明白,基里安更明白。
并且這也很合理。
勝者一方本就應該有戰利品,他基里安還能活著不過是人家的寬容而已。
艾倫已經很仁義盡致了,只是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酬勞,還沒算他基里安的買命錢,這筆其實是他占了便宜。
基里安點了點頭,伸出手比了個“八”的手勢。
“您說的對,確實理應如此,那您看這個數如何?”
艾倫一挑眉毛:“八萬?”
基里安又搖了搖頭:
“當然不止,是八十萬,這個數也是我目前能拿出的最高金額了。”
“美金嗎?”
“當然,到時候會換算成干凈的錢打到瑞士的一張空白卡上,那里的銀行最安全。”
聽到八十萬這個數字,黑人兩只眼睛都在放光,激動的抓住艾倫手臂,不停的搖晃。
“OK,OK,可以太可以了,艾倫,快答應他啊!急死我了!”
“行了,你在別晃了,那這筆生意就這么個價錢。”
“現在你告訴我,怎么保證這只金毛死了,我們都能無事。”
基里安笑了笑說道:
“這個啊,您知道我這次行動花的美金來自于誰嗎,并不是這個垃圾哦。”
“您把那旗子借我一下。”
艾倫拔出旗槍,看著中年男人把匕首,鐵箭和艾倫的旗槍放在地上,指著這三樣東西作為對比:
“杜爾是格里芬家的次子也是末子,這個您應該知道,估計他也沒少炫耀。
他算是這三個里面的鐵箭,也有些能力。
在他上面的是大他六歲的哥哥,阿伯拉罕·格里芬,目前已經接管格里芬家族的大部分企業,既有魄力又有魅力,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
杜爾最忌諱的就是他,一直都在他的陰影下活著,從小不敢反抗他大哥。”
基里安指著旗槍,表示這代表那位天才,阿伯拉罕。
最后,他拿起了那柄匕首。
“但格里芬家不止有男孩,其實那頭老獅子的小婦人還給他生了個女兒,這件事估計很多人都不清楚。”
“米拉·格里芬,杜爾·格里芬十七歲的妹妹,她才是我真正的主子。”
“也是這一次除我以外同樣要殺杜爾的人。”
匕首的刀尖在昏暗手電筒光下閃爍,似乎象征著那位米拉·格里芬的行事狠辣鋒銳。
艾倫回頭看看伊凡,黑人也是滿眼疑惑的眼神。
他與杜爾作為同專業的同學,加上在獵魔社團的時間一起度過整整兩年了,從沒聽杜爾提起這個人過。
“有她兜著,之后的一切都不成問題。”
“這就是我敢和杜爾動手的原因。”
伊凡探頭問了一句:
“她長得好看嗎,你有照片不?”
基里安用一種欲言又止的語氣回答道:
“主子她很美,但是吧...額,她不大平易近人,和知道她真面目的人極難交流。”
“面對她的同學朋友們是一面,面對我們的時候是另一面,就像精神分裂一樣。”
“是不是有時善良如天使,有時恐怖的像惡魔。”黑人在一旁插嘴。
不過基里安倒是很贊同他的觀點。
“對對,就是這樣,尤其是面對我們的時候。雖然年幼,但主子是毫無疑問的強大,那股氣息,瘋狂到簡直就是叢林里饑餓的野狼,隨時都想把面前的獵物撕碎。”
伊凡拍拍身邊白發青年的肩膀,假裝成嚴肅臉總結道:
“嗯,知道了,這小姑娘是雙子座,而且還在叛逆期。”
艾倫笑著給了他一拳:
“別放屁了,背好你的‘尸體’吧。”
兩人打成一片,基里安看到兩人的笑鬧感覺很不可思議:
“你們,就這么相信我了嗎?”
“如果主子這個人只是我編出來的呢?我只要一栽贓,你們不就成格里芬報復的對象了嗎?”
他看向伊凡,
黑人只是聳聳肩膀:
“我相信艾倫,他不擔心我就不擔心。”
基里安又看向艾倫,
白發青年輕笑了一聲,說道:
“剛才和你交手中,我能感覺出來你真心想殺掉那個金發佬,而且還是寧愿付出自己的命。
從言行舉止很容易就能看出,你肯定不是那些死士,所以你的那些話就有很大的可信度。”
艾倫頓了頓又接著說:
“當然,必要的保險措施還是要有的。”
拿出手機,艾倫打開錄音軟件,示意他說話。
基里安接過手機,嘆了口氣。
有他的聲音在,鐵證如山。不過這樣也好,不然他自己心里也不安生。
清咳一聲,高大的中年人把自己殺杜爾的一切準備都復述了一遍:
“我承認,對杜爾·格里芬的一切行為都是我一人所為,其行為如下...”
“好了,給你,我現在可以動手了吧。”
艾倫關閉軟件,做了個“請”的手勢:
“當然,隨意你,最好趕緊點。不說外面等著的那群人,光小說也水了算三章了,讀者都等不急了。”
黑人接著說道:
“看在艾倫的面子上,下手還請麻利點。畢竟這金毛雖然凈不干人事,但他也為我們獵魔團做過點貢...”
“哎?!”
“金毛呢?”
伊凡指著杜爾被踹進的那個坑正說著,可仔細一看,坑還在,人沒了。
基里安聞言快步走向那個坑,臉色黑的像個鍋底。
“垃圾,你去哪了?!給我出來!”
“喂!垃圾!聽見沒有!快出來!!”
艾倫也上去檢查,地板的碎洞漆黑無比,手指稍微一伸就碰到了石頭做的基底。
這么小的距離,按理說杜爾一米八五的個子,體側至少有二十公分,完全沒辦法逃脫。
他到底是從哪里跑掉的?
“伊夫琳先生,這棟樓的建筑結構我很熟,估計這個垃圾是勉強鉆過二樓茶室的石板,順著地板下到走廊的空洞逃跑了。”
“但是也沒關系,在附近都有我布置的監控,古堡周圍更是有完整的紅外線熱感設備,他現在肯定還在城堡中。”
高大的中年人摘下頭套,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面孔,臉上寫滿了肅穆。
“由我,去解決他。”
他用力說道。
艾倫點了點頭,用腳挑起地上的旗槍,扛在肩上。
“好,我們這邊立刻就組織獵魔團撤離。但是你要確保杜爾死在這里,我們之間的商量他也很清楚,不能讓他逃出去,否則我們會有大麻煩!”
基里安自然答應,
這本就是他的目的。
右手撫上耳朵,中年人摘下一枚金色的耳環,遞給艾倫。
“耳環是我主子送的聯絡器,這是備用品,您收好。”
“如今我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幫我也是幫你們。”
艾倫接過來,學著基里安戴在耳朵上,耳環外側是一圈數字,顯然是用來調頻的位置。
“調頻84.1赫茲,這是我的私人頻道,主子她也不清楚。”
“OK,那計劃就這樣,兵分兩路,解決掉杜爾!”
“好!”
基里安撿起地上的匕首和鐵箭,迅速將其插回刀鞘,頭也不回的邁出茶室。
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話:
“與您的交戰很痛快,期待與您的下次見面,伊夫琳先生。”
“再見。”
說完,高大的中年人消失在了黑暗里。
......
“嘿,大家,探索的怎么樣?”
待客間,眾人已經聚在一起品嘗諾曼老師帶來的啤酒,酒精讓女孩們臉上都泛起了紅潤。
“艾倫,伊凡,大家都在等你們呢,咱們什么時候開始趴體啊?”
豪爽的北俄人直接旋進一整瓶啤酒,砸吧砸吧嘴,還覺得意猶未盡。
“咱們回基地里開,這里沒法把酒和其他東西運來。”
伊凡笑著回答,幫忙拉起這位老師。
“去!我才不用你們動手,這點酒精還不夠勞資漱口的。”
諾曼老師推開黑人的手,大手一揮,指向茶室方向。
“走!小的們,跟老師回去開派對去!”
“哦吼!”
“艾倫小哥,回去來一起喝啊!”
“一定,一定。”
“今天不醉不歸,勞資宣布,明天沒課!!”
“諾曼老師萬歲...”
一群人帶著酒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古堡。
大門前,伊凡提前聯系的大巴車已經等在那里,肥碩的司機不停打著哈欠,胸脯上的肉皮顫顫巍巍的抖動。
埃文做深夜司機也有不少的時間,但像這種五點多的單子他只接過寥寥幾個。
主要是雇主出的價格太合適了,他沒忍住誘惑。
“都,都上來了么?要發車了啊。”
黑人代替杜爾坐在司機的副駕駛,艾倫則獨自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那只金毛消失的太蹊蹺了,現在可是離大災變僅有幾年的時間,天知道會不會出現什么“駭人”的事情。
這種特殊時刻,艾倫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嗡!嘟...”
“啊...哈...,都做好了啊,我要發車了。”
吐出一個巨大的哈欠,埃文推下變速桿,收回壓住離合的肥腳。大巴車嘶吼一聲,顫抖著跑了起來。
諾曼老師走到前面,拍拍伊凡的肩膀,遞給他一瓶啤酒。
“剩下兩罐留給你和艾倫的,杜爾那個混蛋又回家了吧,每次活動之后的派對他都不參見,就只參加活動之前的,真是個臭小子。”
伊凡咧咧嘴,不自然的笑了一聲當做答應。
他該怎么告訴獵魔團的人們,那個混蛋杜爾其實今天晚上就要死了。
而且他的死還和自己與艾倫兄弟有關。
想想都覺得可怕,黑人使勁搖晃自己的腦袋,把這一切都拋在腦后。
就當杜爾這個人不存在吧。
不過以后的社團活動該咋辦,杜爾沒了,自己又不擅長說那些漂亮話...
要不讓艾倫試試?
伊凡抱著手,開始思考獵魔團未來的發展。
大巴后面,
被黑人給予厚望的艾倫此刻卻是眉頭緊皺,他一直在仔細聽著耳環的動靜。
現在大巴車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那個大叔尋找金毛也過了五六分鐘了,按他的身手加上他說的那些監控設施幫助,這會不該沒動靜啊。
這很不合理。
而艾倫最擔心的就是不合理,上帝、神都存在著,這個世界再不合理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撥動聯絡頻道,艾倫開始主動呼叫基里安。
“嗡...”
無應答。
艾倫取下耳環,拿在手里重新呼叫。
“嗡...”
......
......
第五次呼叫,依舊無應答。
“糟了...”

初唐新歷
因一些原因,我這一章沒寫完,請大家明天接著看,最后還是求推薦票,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