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在春樓住了下來。因為懷辰不是其他娼妓,被獨立安排在偏房。而小景就住到了他對門,倒也為了防止被春樓的客人騷擾。
????????于是眼下就變成了她天天騷擾懷辰。
????????“阿辰阿辰,你的皮膚怎么能這么白皙滑潤?
????????“阿辰阿辰,你用的是哪家的胭脂?
????????“阿辰阿辰,你寫的這個是梅花小楷嗎?
????????“阿辰阿辰,你是怎么保養的啊,一點皺紋都沒有。
????????“阿辰阿辰,你好高啊,腿好細啊,臉蛋又小,真是……”
????????懷辰扶額,將一小塊綠豆糕塞入她嘴中,好堵住那十萬個疑問。
????????小景三兩下把糕點嚼完,咽下去后還砸吧砸吧嘴:“你今天怎么又不出去唱曲,好多人點名想聽你的牡丹亭,你人氣好高啊。”
????????懷辰轉頭,半晌才回:“沒心情。”
????????小景偷偷摸摸又捻起他桌上的一塊綠豆糕,一邊往嘴里扔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那你這樣瓏姐還怎么賺錢啊,她買你是因為錢太多了嗎?”
????????懷辰笑著用細長的食指點了點她的腦袋,又不動聲色地將手下移,將她嘴角的碎渣抹去。
????????“哪來那么多為什么。你想不想聽我彈琴?”
????????小景眼睛一亮,咽了口口水,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墻角是一把檀木制成的古琴,看起來有些許年頭了,邊緣雕刻的鳳凰圖案已輕微磨損。琴弦倒是被保養得很好,不落一絲灰塵。
????????懷辰伸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撥弦,婉轉的樂音便響了起來。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小景不知不覺也跟著哼唱起調子。
????????“竟然是《鳳求凰》,阿辰你深藏不露啊!”小景鼓起掌,“可是這首曲子明明熱烈奔放,表現對愛人的傾慕追求,你怎么還彈出了一抹悲涼?”
????????懷辰用指腹溫柔地撫摸古琴,淡淡一笑:“這曲子是位故人所教,近十年沒彈了,記錯曲調在所難免。”
????????小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問:“十年?教你的那個故人是怎么樣的啊?”
????????懷辰卻是突然抬頭與她對視,眼眸漆黑,深不見底。
????????“忘了。”
????????半晌,他笑了笑,那雙桃花眼又多幾分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