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達到拍攝效果,劇組真的安排上熏香,宋晚體虛,痛經更是嚴重。此刻早已經是頭暈目眩,手腳冰涼。不得不強撐著對戲。
“你怎么來了?”
許念的目光一直在宋晚身上,太過專注,以至于沈歸野已經在她身邊站了許久才知道他來了。
“過來監工。”說完,沈歸野就把視線從宋晚身上放在面前的監視器上,監視器的宋晚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冷汗,眼角甚至有些泛紅,一看就很痛苦難受。
沈歸野擰眉,大抵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宋晚,他不是導演,也不是演員,無法從專業的角度來分析此刻宋晚的狀態,只好出聲問道:“這場狀態怎么樣。”
“這場小宋發揮的不錯,就是狀態有點進早了。”岑導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蓄著胡須的下巴,編劇也注意到這個問題,覺得問題并不大,“這樣也可以,符合劇情要求。”
宋晚不得不強撐著自己,爭取把這段戲一遍過。
不多時,李賀飾演的陸祁宴出場了。
張琳聽馬仔斷斷續續的匯報聽的心煩意亂,此刻門再度被推開,吱扭一聲響,刺得人的耳膜麻疼。
祝箏立刻扭頭看過去,當祝箏看清那抹高大筆挺的身影時?,?瞳孔一下子放大?,?滿腔欣喜轉為深深的震驚,進來的人竟是不應出現在這的陸祁宴。
他單手解著軍裝墨綠色的紐扣?,?步伐格外沉穩?,?眉間氣定神閑?,?似乎是赴一場聚會,饒是開局便運籌帷幄的張琳,?也有三分愣住,“陸參謀長?,?怎么是你。”
陸祁宴視線掃過被捆綁在角落的祝箏,?神色清淡從容,他平靜觀望張琳,?眼底漾著溫和的笑意?,?“怎么,誰來不一樣嗎。”
“也是,誰也改變不了結果。只是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林青川,?也有縮頭搬救兵的時候。”
張琳伸手邀請他落座?,?“來者皆是客,陸參謀長光臨寒舍,我有一招棋不懂?,?正好請教你。”
陸祁宴的目光落在棋盤縱橫交錯的軸線上,“圍棋?,?我不擅長。”
張琳挑揀著黑白兩子,“我也是半路出家。這世上嶄露頭角的人,哪一個是天生便站在了高處呢。”陸祁宴笑說也是,那便過兩招。
張琳指了指棋盤中央最混亂的四角?,?“黑子侵犯白子?,?白子自保?,?吞吃了它的精兵良將,瓦解黑子城墻?,?黑子錙銖必較,反咬白子頸脖?,?扼住了生死命脈。已經這副模樣?,?除了硬拼到底,屈服白子?,?黑子還能突圍嗎?”
她笑得胸有成竹?,而陸祁宴卻是沉默打量棋盤,他眉頭輕皺?,?似乎在思量什么?,?許久之后?,?才舒展了面孔。
他捻起一枚黑子,叩了叩桌角,指節不輕不重,卻鏗鏘有力?,?震得紅蠟晃了晃?,?兩張臉隔著微醺的光柱,朦朧而火熱,仿佛一場不見血光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