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太陽快要落山。
張小澤第一個沖出種植園,向他的小院走去。
他明顯感到有幾處目光一直跟著他。那幾處目光的主人并沒有其他動作,就是靜靜的看著張小澤離開。
“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過,你們不會想到我可為你們準備好羊皮紙了。”
他知道這幾人現在沒有跟著他,是因為這時候跟著他離開,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他出事,一定是這幾人干的。
張小澤心中暗暗計較,沒有打斷他離開的步伐。
不多時,張小澤回到小院中。
入眼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任何聲音。
張小澤一抹頭,道:“小袖兒現在知道我裝傻,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看來小袖兒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等她回來,要好好教訓下她。”
張小澤坐在小院石桌旁,等待張袖兒回來做飯。
等的實在無聊,他又將印璽掏出來細看。他有點好奇這所謂的權柄印鑒。
張小澤觀察好久,沒發現任何不一般之處。
“權柄印鑒不該這么普通,怎么也應當有些特殊之處。難道是因為沒有認主。”
張小澤想到好多法器都是這樣,外表普普通通,一經認主,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試試怎么樣?”
他逼出一滴精血,滴落在印璽上。
精血滴入印璽中,化為血氣,經過幾條脈絡流入印璽最中央,最后血氣在最中央慢慢演化成一個虛影。
張小澤一看,這虛影與他身形有些相似。緊接著一股血脈相連之感傳來。
印璽滴溜溜的轉起來,飛向張小澤頭頂。絲絲金線匯聚其下,形成一朵金色云朵,托起印璽。
而后頭頂的印璽與金色云朵慢慢隱匿。
這小院正是張袖兒祭告天地所在,而祭文中掌門之位也是張小澤的。所以張小澤在小院中將印璽拿出來,正好對應上。
張小澤正式成為黑山派這勢力的勢力之主。
張小澤略微感到些新奇,氣運加身,眼中的世界都有點不一樣之感。好似更清晰,吸收靈氣也更順暢。另外他感覺原本不能再被精煉的靈氣又可以精煉了。
果真氣運對修煉是有好處的。
他還想再感受下,院外傳來動靜,聽動靜有好多人過來。張小澤嚇了一跳,不會是自己裝傻被發現了吧!
整理衣服,臉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向院門處走去,高興道:“小袖兒,你回來啦!”
到達院門前,張小澤停頓下,他擔心打開門,看到的是觀主。一會兒的時間心思幾轉,還是打開院門,傻傻道:“小袖兒,你回來啦!我好餓!”
入眼是小袖兒帶著一群人呆呆的看著他。
張小澤一下泄了氣,對小袖兒生氣道:“張袖兒,你搞什么?”
小袖兒本來是飼奴閣中奴隸,被張小澤選出時,沒有自己的名字,所以便跟著張小澤姓張。
這些人身穿各式衣服,呆呆的看著張小澤,心里想的都是掌門真不傻,果然夠陰,我們都被騙了。
小袖兒反應過來,靦腆道:“我這不是帶本門弟子來見下掌門嗎?”隨后對身后人說道:“還不快拜見掌門。”
張袖兒身后之人躬身道:“拜見掌門。”只是這拜見之聲有前又后,雜七雜八。
張小澤氣急,不知該說啥。
這明顯一群烏合之眾,他低調這么多年,風平浪靜的度過這么久,等他準備逃跑之際,張袖兒給他整這一出,不是讓他這么多年的努力都浪費。
而且還是這么一群烏合之眾,能有啥用。對他逃跑計劃能有一點幫助嗎?
張袖兒道:“來,都進來。今天掌門在種植園中打敗所有種植園弟子,贏得一塊飼奴閣令牌。我們應該慶祝下,我給大家準備了好吃的。”
說完,小袖兒領頭,將張小澤擠到一邊,其他人跟著后面往院中走來。
張小澤一臉無奈的站在一旁,耳中聽到一聲掌門好。
是跟張袖兒一起埋人的小跟班。
小跟班看到張小澤注意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快速走進小院中。
只見張袖兒進入院內,指派眾人干這干那,不一會兒,就將小院內布置好。菜品也一份一份的擺上桌子。
張小澤瞬間懂了,這一切都是張袖兒安排好的。他們肯定都商量好怎么做。中午給他送飯,也是為了今晚的布置。目的就是讓他承認黑山派的存在,讓張袖兒可以繼續做她之前做的事。
張小澤沒有辦法,他沒有告訴小袖兒他要逃跑的事。小袖兒這樣做無意間打亂他的計劃。
張小澤面無表情的走進小院中,隨手將院門關上。
小袖兒滿面春風迎上來,拉起張小澤的手,道:“掌門,請上座。”
她剛剛看到張小澤將院門關上,就知道張小澤不生氣了。
張小澤板著臉走到主座做下,臉上如寒冰解凍般笑著說道:“大家吃好,喝好。”
隨著張小澤這句話落下,絲絲氣運由眾人頭頂凝聚,飄向空中,在小院上方形成一朵金色云彩,籠罩整個小院。
聽了這話,人群才放開手腳,興高采烈起來。
張小澤邊吃飯,邊看向眾人。
這些人當中有老有少,大多數面黃肌瘦,甚至還有些身穿破舊衣物。這些人應當不是桃花觀外門弟子,他在外門這門多年,都沒見過這么慘的外門弟子。只可能是桃花觀最慘的雜役弟子。
外門弟子中混的最慘的種植園弟子也不曾這樣。
桃花觀中外門弟子很慘,雜役弟子更慘。外門弟子還可以算是桃花觀弟子,雜役弟子認真來說都不是桃花觀弟子,只是背了一個好聽點的名號。雜役弟子就是雜役,可以無限替換的雜役。
桃花觀九品勢力,對于一般人來說,是天上的存在。能加入桃花觀求之不得。
所以雜役弟子如同野草一般,割了一茬接一茬。
張小澤從未經歷過雜役弟子階段,他進入桃花觀就是外門弟子。他不知道小袖兒找這一群人組建黑山派的用意。他本以為小袖兒是找的一群外門弟子。現在看來并不是。
酒至半酣,人群中站出一位老者,道:“我先敬掌門和掌門夫人一杯,恭賀掌門大發神威,戰勝種植園所有弟子。”
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張小澤和張袖兒也是站起,將杯中就飲盡。
老者繼續說道:“我懇請掌門不要因為我們這些人,怪罪掌門夫人。我也只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無用之人。在桃花觀中茍延殘喘,要不是掌門夫人,我們好些人可能都已經死了。在我們最艱苦的時日里,承蒙掌門夫人不棄,送來靈麥和修煉功法。讓我們渡過艱苦時光。現在我們已經掌握雜役弟子和他們的領地。”
張小澤道:“怎么會,我感謝她還來不及呢!”
張袖兒道:“你感謝我干嘛,不用感謝我。”
“我當然得感謝你,感謝你偷偷摸摸的為我干了這么多事。”
張小澤說的很平靜,眼神與張袖兒交流有點惡狠狠的。眾人卻是沒聽出來,只當掌門和掌門夫人琴瑟和鳴。
小袖兒看到了,她很了解張小澤,可憐兮兮的道:“哪有,那時候我不是以為你傻嗎?起初,我并不是想組建黑山,只是看到他們過得太苦,想到我那些年在飼奴閣中的日子,所以就力所能及的幫了幫他們。誰知幫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要一起生活,臨時起意建立門派。”
“原來你不是為我修煉太慢,才建立黑山派的。”張小澤夸張道。
老者道:“掌門,你就不要逗掌門夫人。我還要在這說下,在羊皮紙上簽下名字是老朽的主意。我們這些出生底層的人都知道人心是咋樣的。除了少數人,名字都是自愿簽下的,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齊聲答道:“是。”
老者繼續道:“掌門,我們現在已經掌握雜役弟子,不知何時去掌控外門,我們中有好多人因為掌門的功法,現在已經進入內門,只等掌門一聲令下,我們就行動。”
張小澤注意到人群中確實有幾人穿著不是那么破舊,還有幾分色彩。只是他卻準備逃跑了,“這我們要從長計議,大家今晚盡興。”
老者還要說話,張袖兒連忙在旁邊打眼色,說道:“我也有件事要說下,大家以后就不要叫我掌門夫人,本來我以為小澤哥是傻的,不會有人要。所以我想為小澤哥傳宗接代,現在既然小澤哥并不傻,小澤哥會找到更好的。就把掌門夫人之位讓出來,等小澤哥找到他心儀的人。再讓那人做掌門夫人。”
所有人一愣,張小澤也是如此。“小袖兒竟然要為我傳宗接代,小袖兒竟然要為我傳宗接代……”他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念頭。
其他人反應更是激烈。。
“我就是看著小袖兒,掌門還是傻的,才在羊皮紙上簽上名字的。現在掌門并不傻,她要是不當掌門夫人,那之后怎么辦。”
……
他們都擔心換個人,今后的生活可就充滿未知。那羊皮紙可是奴隸契約,不是一般鍥約,簽上名字代表著將一生都受對方掌控。
張袖兒道:“你們放心,我相信小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