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澤凝神舉劍,忽然感到些不對,他停止下來,暗暗道:“好像有哪里不對。”
幽城秘境外,有處廢墟,范圍并不是很廣,有著一個屋子大小。這其中正有一塊石頭盈盈發光,光芒一陣強過一陣。好似在抵擋著什么。
這塊石頭乃是幽城建立基石,又是秘境建立基石,當初,幽城大能正是依靠這塊石頭,最后才建成幽城秘境。
張小澤對這些一點都不知道,血色空間中,他撓撓頭,總感覺別扭。忽然感到腰間儲物袋微微發熱,張小澤一愣,在儲物袋中尋找發熱之物,他看到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一個小木舟,最后發現發熱之物正是儲物袋中一個平平凡凡的小酒盞。
張小澤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他儲物袋中何時有這些物品,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還可能是他平常無意間收入儲物袋中,但那小木舟和小酒盞總不可能也是他無意間收入的吧!
“這兩件東西自己跑到我儲物袋中??”
他將小酒盞取出,拿在手中,初始感覺有點微微發燙,突然感覺好像握著火球一樣,他一下將小酒盞拋出。
只見小酒盞靜靜漂浮在血色空間中,由暗灰色慢慢變紅,深紅,刺眼的紅,最后發出熾熱的光。
而后光芒慢慢消失,呈現出玉質小酒盞。他靈動的飄著,像小孩子般的不安分。
張小澤感到玉質小酒盞很眼熟,好似剛剛那人影拿出來過。只是這小酒盞在他儲物袋中,那人影拿出的小酒盞是什么?
小酒盞一出現,原本殘破不堪的幽應天忽然停止害怕,站立起來,惡狠狠的道:“你既然已經離開,為何還要回來。”
聽到這話,小酒盞停止晃動,好似也有點生氣,一顆火星出現射向幽應天,幽應天瞬間被擊中,好似火星掉入油鍋中炸裂開來。熊熊大火依附幽應天燃燒起來。
幽應天痛苦的滿地打滾,想盡一切辦法撲滅身上的火焰,只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張小澤看的目瞪口呆,又有一滴水珠出現,滴在張小澤額頭。張小澤感到一陣清涼,一種洗凈全身枷鎖之感。
他忽然想起一切,他是桃花觀張小澤,他是跟那兩師兄弟一起進入幽城秘境的。想起他在幽城秘境中經歷的一切,有種恍如隔世之感。細想起來,他竟然還記得幽城中修煉功法和劍法。他瞬間有種明悟,這是幽城傳承方式。
通過經歷幽城中人的一生作為傳承。
張小澤道:“這種傳承方式不是一教一個準,難道還有誰會學不會。眼前這情況……”他看向小酒盞,肯定是因為小酒盞的出現,他才會從那人的一生中掙脫開來。
事實與張小澤猜想的八九不離十,只是他不會想到,經歷幽城中人的一生,會被打上幽城烙印。
如此神奇的傳承方法,幽城大能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這也是為何小酒盞會在最后時刻出現的原因。
滿地打滾的幽應天忽然停下,兇狠的盯著小酒盞,道:“你要救這小子,你背叛了幽城。”
張小澤忽然感到這人影像變了個人,是有另一股意識進入這人影中,定是這樣的,應當有個與小酒盞差不多的存在,應該比小酒盞弱些。
小酒盞好似不想與之廢話,幽光一閃。
張小澤耳邊出現動靜,抬頭看去,碩大的隕石流星沖向血色世界。澎湃的熱浪充斥整個空間。他呆呆的道:“就算你不爽,也沒必要這樣。”
“啊……”人影突然很抓狂,氣急敗壞但又沒任何辦法的,“你這是在嘲諷我。”
張小澤忽然想到:幽城最后的滅亡好像就是因為一顆隕石造成的。
小酒盞不屑于那人影交流,化作一道流光,牽引著張小澤離開血色世界。
張小澤心中稍安,幸好小酒盞沒有忘記他,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對這樣的情況。
在小酒盞的牽引下,張小澤穿過血色空間,又穿過幽城秘境,他回頭看了眼,幽城秘境呈現在他眼前。
并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的氣息斑駁的城墻,而是一個一個小水泡的樣子。這每一個小水泡就是一個世界,代表著某些幽城人的一生。他在此往下看出,那是一處廢墟,廢墟中央有塊完整的石頭。它很普通,但張小澤這一眼石塊好像印入他腦海中,張小澤呆呆的看著石塊,眼中幻象重重。
忽然廢墟中再次飛起一道流光,張小澤眼中閃過一道劍光,一下將石塊與張小澤之間的聯系斬斷。
而這道流光卻是追隨著張小澤而來。
廢墟中靈氣暴亂開來,張小澤似乎看到石塊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哈哈大笑起來,“我都離開了,還想再陰我一手。”
小酒盞好像沒發現這邊變故,依舊帶著張小澤,穿過幽城河,來到幽城河的岸邊。
張小澤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這依舊是桃花觀范圍內啊!”
小酒盞將張小澤帶到幽城河岸邊,抖動幾下,威能全部消失,很顯不凡的通透玉質小酒盞再次化為普通石制小酒盞,搖晃幾下,掉落在地。
“這。”張小澤無語,彎腰將小酒盞收入儲物袋中。
追隨張小澤而來的流光顯出真容,這是一柄重劍,斑駁的氣息覆蓋其上,劍身滿是裂痕。正是張小澤幽城秘境所使用的斬天。
張小澤臉上露出笑容,道:“好兄弟,你也跟來了。”
他伸手抓向斬天劍劍柄。
斬天一下躲開,輕鳴一聲,一副畫卷展現在張小澤面前。
熟悉的血色空間,斬天劍被握在一個陌生男子手中,這男子身著鐵甲,體型魁梧,癡癡地望著眼前的血色人影,“多熟悉的感覺,鐘小姐。就算現在你只剩下一個血色人影,我依舊認識你啊!”
幽應天一旁猖狂的大笑起來,“師兄,你千算萬算,還是沒贏過我吧!我就不相信這家伙會斬殺鐘意。最后不還是我贏了。”
幽戰滿臉幸福,眼中只有血色人影,他一招一式的與血色人影過著招,看到血色人影用槍有不對的地方,偶然指點一下。也不管鐘意會不會聽到。
張小澤看著忽然有種這應該是他最開心的時候了吧!
畫卷中幽應天看到幽戰竟然不理會他,氣憤的往前沖出,只是一會兒,又停下來,“不理我,不蠻好的嗎?我趁機恢復些實力。”
他坐下,吸收起血色空間中漂浮的絲絲血氣。
張小澤看出不一樣,“這不是最后一招,寂滅?”
張小澤經歷幽城秘境,在丹田空間中推演的正是這一劍招,只是直到從丹田空間中出來,這一招也沒有推演完成,看畫卷中幽戰在指點鐘意過程中,依舊在推演著這一招。
幽戰正是在推演他的最后一招,本來在丹田空間中,他以為他會一直待在丹田空間直到最后死亡,劍招充滿寂滅之感,此時,見到鐘意心中充滿大歡喜之感,卻是將寂滅推演完整。
只見幽戰平凡無奇的劍招中,朵朵青蓮綻放,一會兒遍布整個血色空間,它突兀的出現在這處,又突兀的出現在那處。
幽應天從吸收血氣中驚醒,看著眼前恐怖的一幕,每朵蓮花的綻放都帶給他大恐怖,好似生死之間。
張小澤眼中朵朵蓮花綻放,直至一朵巨大的蓮花開滿整個畫卷,幽戰與鐘意站立于蓮花最中央,他癡癡地看著鐘意。鐘意臉上帶著笑容,與幽戰對視著。那是怎樣的笑!
至此畫卷消失,斬天劍好似失去全部威能,掉落地上。
張小澤有點振奮,他們應該在一起了吧!又有點可惜,寂滅的盛況可能再也展現不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