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倆之間的談話自然是無人知曉的，白鶴庭憐惜自家外孫女，如此年幼卻要思慮這些事情卻也未曾在面上表露太多。
以至于院中的學生都以為姜晚不得白鶴庭喜愛。
放榜的時候一眾學子忐忑不安，有人歡喜有人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姜晚以第三名的身份進了白鶴庭的內室，便是關門弟子了。
“戚，這就是咱與人家的區別。”
“可不是嘛，五公主再不濟也是白老的外孫女，怎么可能不讓他入選呢？”
“也不知這次判卷是否公平，五公主都能入選，為何我就落榜了？”
“……”
議論聲此起彼伏，直到有人將姜晚的試卷拿了出來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此次考試第一名就是蘇若婷，第二名是楊家的小公子楊爍，第三名便是姜晚了。
幾個人以年紀稱了輩分，姜晚自然是最小的那個。
“先生忙的時候你們便跟著我。”一道男聲傳來，姜晚愣怔的片刻看見那人身影的瞬間眼淚掉落。
那人被嚇了一跳“小師妹，你這是怎么了？”
“林譽？”
剛開口說話的人一愣“小師妹恐認錯了人，我是余睿。”
姜晚垂下眸子掩去悲傷之色“是我認錯了人，大師兄與我一個故人長的一般無二。”
余睿笑的溫和而疏離“世間相像之人如此多，小師妹認錯也實屬情理之中。”
“是我魯莽了。”姜晚雖再笑卻顯得如此蒼白，剛出了門蘇若婷就急忙開口“晚晚……”
“若婷姐姐，你相信前世今生嘛？”
蘇若婷瞳孔一縮隨即笑了起來“前世今生不過是些唬人的話，晚晚莫要放心上。”
姜晚心知如今的女主也對她不是實打實的信任，便也不在追問“應是我夢境與現實混淆了罷。”
蘇若婷嘆息一聲卻也不在說話，兩道身影相依離去，門內的余睿心口莫名揪的慌仿佛與那個小人兒早已經相識多年。
［系統這是怎么回事？］
系統干笑兩聲妄想蒙混過關，卻被自家宿主強大的氣場嚇得直哆嗦，支支吾吾半天還是選擇將實情說出來。
［咳咳……這不是看宿主你半天走不出來上個界面嘛……然后……］
［然后什么？］
［就把這個界面要攻略的對象和上個界面的林譽造的一般無二……］
姜晚：“？？？”
姜晚：“！！！”
來人啊！
她的五十米大刀已經收不住了！！！
讓她對著自己上輩子的攻略對象再攻略一次，這都是什么人間疾苦！
［宿主你不開心嗎？］
姜晚皮笑肉不笑的捏著手中的橙子“你看我高興嗎？”
系統弱小的身軀抖了抖連忙跑去小黑屋待著。
*
在去白鶴庭院中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余睿的錯覺，老說感覺姜晚這個小魔王在一直躲著他。
“小師妹。”
果不其然，姜晚的身軀抖了抖回過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師兄怎么了？”
“你昨日做了什么事情？”
“就吃飯睡覺上學呀。”姜晚打著哈哈妄想開溜卻被余睿拎住后衣領罰站。
“小師妹說的上學可是在夫子的課上睡覺？”
姜晚：“！！！”
姜晚身形一頓，整個人都散發著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哈哈哈……大師兄你說什么我怎么一點也聽不懂啊。”
“哦？聽不懂？”余睿面上笑容不減，手中的戒尺卻越來越逼近“不只是睡覺，還攛掇著別的同學逃課去抓蟈蟈。”
姜晚訕笑幾聲連忙舉起肉嘟嘟的手發誓“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好多次了。”余睿毫不留情“手伸出來。”
“大師兄～”
“手。”
“我錯了……”
“手。”
“大師兄……”
余睿不在說話只抬眼看了一眼她，姜晚便認命的伸出手，隨即便是戒尺一下一下落下手掌心的聲音。
余睿并未手下留情戒尺打過的地方皆是紅痕累累，姜晚眼眶發紅卻沒讓眼淚掉落下來。
“如今可長記性了？”
姜晚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知道了。”
“如若再犯，便不是這種結果了。”余睿目光嚴厲“你為君我為臣本不該約束你，可如今你為書院弟子我為院長的大弟子便有權利管你。”
“若是心有不服也得忍著。”余睿不肯放過姜晚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罰站半個時辰。”
姜晚聽完后乖巧的站在墻角，掌心的痛感一陣一陣傳來，姜晚滿腹委屈卻無從開口。
似是察覺到她的委屈，余睿這才開了金口“可是委屈？”
“沒。”
余睿倒也不急，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吃著糕點“那便站著，什么時候想說了便說，我有的是時間。”
“我只是上課犯困，并沒有攛掇旁人去逃課抓蟈蟈。”
“哦？”
姜晚鼻尖陡然一酸“是她先用石子扔我，我才想還手結果她給夫子說我攛掇她去抓蟈蟈。”
余睿的眉頭緊縮，臉上帶著不悅“既如此，為何不說？”
“大家都不信我，都覺得我是仗勢欺人……”
余睿周身的氣壓陡然變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姜晚打了個哭嗝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小少年“大師兄。”
“撇去公主身份，你是院內最小的學生，不愛護小師妹反而欺負，當真是不把院規放在眼中！”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與夫子告狀的人就被罰站了，姜晚抽了抽鼻尖站在余睿身后只覺得心中一片安寧。
“聽說了嗎，趙恩薇欺負小師妹被余睿師兄罰站了……”
“害，那也真夠點背的，誰不知道小師妹是當今的五公主啊，便是她做錯了也會有人幫她兜著。”
“這話可別亂說，我當時是目睹了那一刻，小師妹當真是冤枉的。”
“……”
議論聲此起彼伏，趙恩薇不甘心的握緊身側的拳頭，若不是姜晚的到來她便可以做內室親傳弟子，可如今都被姜晚搶先了去，這讓她如何不恨？！
明明只是個小孩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恨意卻讓人無法忽視。
“不服？”余睿輕笑一聲“嫁禍他人還如此理直氣壯。”
“我沒有！”
“沒有？”
趙恩薇佯裝鎮靜的看著他“為何要信她一面說辭？”
“那為何要信你一面說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