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點了四個小菜。
林子辰在家吃過，呂琴沒有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唯有張婷，津津有味地吃著。
一邊吃還一邊點評。
“這雞爪不夠入味——”
“海帶絲太硬了。”
“蘿卜不夠脆。”
“醋放得太多了——”
“太咸，嗓子都被齁住了。”
呂琴看得無語，既然那么不好吃，怎么看你還吃得那么歡實。
“難道中午沒吃飯？”
呂琴回憶，吃過了啊，不僅中飯吃了，晚上她們還吃了點零食。
怎么張婷餓得這么快？
林子辰聽言頻頻點頭，特別是聽到張婷說到一些菜的做法時，更是大加贊賞。
他只會吃，沒想到張婷還是個美食家。
“要不，你今晚來給我做回嘉賓？講講美食？”
一想到自己定下的目標，這個月底收聽率達到2%，林子辰就有些頭大。
凌晨沒有休息的人本就在少數，而這些人中有幾個在聽廣播？
《人生隨筆》現在的收聽率是0.8%，可以說已經達到了這個時間段的極限。
想要短時間內再度提升，單靠節目口碑的慢慢發酵，是遠遠不夠的。
必須要有話題，要有熱度。
臺里面的宣傳是甭想了，《長篇連播》和《武俠的世界》兩個節目，已經讓其他部門眼饞得不行。
《人生隨筆》是什么？也好意思要宣傳？
《追蹤》即將開拍，這是韓道重新出山的第一部大制作，網上炒得正熱。
導演韓道也不藏著掖著，演員名單早早就公布了出來。
從主角到配角，全是一線大牌，著實讓人艷羨。
“也只有韓道有這樣的號召力——”
“這將是一部史詩級的大片。”
“好期待啊，快點開拍吧。”
“張婷是什么鬼，只有我注意到了嗎？”
“是個民謠歌手，聲音很好聽的。”
“這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她會演戲嗎？”
“做花瓶的吧。”
“嚴重懷疑是被潛規則了。”
“樓上的，韓道是那樣的人嗎？”
“……”
令人意外的是，本來作為劇組里的小透明張婷，反而引爆了話題。
讓《追蹤》的討論量節節攀升。
這時候如果她能給《人生隨筆》做一回嘉賓，無疑是最好的宣傳了。
呂琴聽得直皺眉。
張婷正處在話題的風口浪尖上，想低調還來不及，這個時候上節目，萬一一句話沒說好，還不得讓網友噴死。
在桌子底下，呂琴扯了一下張婷的衣角。
“好啊——”張婷恍若不知，爽快答應。
“只是導播怎么辦？”
“要不，琴姨，你來幫個忙？”林子辰笑著看向呂琴。
誰是你琴姨了，我們才剛見面，說過一句話，我們不熟。
呂琴恨不得用自己三十七嗎的高跟鞋拍到林子辰四十碼的臉上。
“對啊對啊，琴姨，你來做導播，操作很簡單的，等下我去教你。”
張婷反應過來，忙幫著勸。
呂琴幽怨地看著張婷，恨鐵不成鋼啊。
這才上班不到三個月吧，魂就被人給勾走了。
“不用你教，我會——”
呂琴生硬地回了一句，然后夾了根蘿卜條，狠狠地咬著，嘎嘣脆，還有，很酸很酸的味道。
吃完結賬。
林子辰瀟灑地掏出一張紅票子，交到老板手上：“不用找了——”
呂琴再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是看過賬單的，四個菜，一共103，老板抹了零頭，才堪堪夠。
況且，林子辰臨走的時候，還要了一瓶可樂。
不用找什么？不用找他麻煩嗎？
三人來到電臺，先讓呂琴去張婷辦公的地方看了一下，便直接往直播間去了。
雖然呂琴說過自己能勝任導播的工作。
但畢竟是直播，出不得一點事故。
讓她熟悉一下設備還是很有必要的。
張婷猶自不放心，又親身示范了幾遍，讓呂琴跟著學了，這才放過她。
呂琴見張婷熟練地操作著設備，而且接電話的話術也講的頭頭是道，也稍稍放心。
說明，張婷還不算色迷心竅，是學了點本事的。
…………
晚上一點，公寓，蘇耿將一只耳機掛在耳朵上，聽著《人生隨筆》。
沒想到，一上來就聽到了張婷的聲音，她原來就是那個丑女導播，現在竟然成了民謠歌手，還做了林子辰的嘉賓。
這是怎么回事？
紅姐泡了杯咖啡，走過來，見蘇耿蹙著眉頭。
“怎么了？還在擔心宣傳的事？”
肖婉兒得知自己的歌曲落選后，十分不甘，摔了自己那把最珍貴的吉他，然后將自己的歌也錄成了單曲，準備在《奮斗青春》首映的時候同步發行。
就是這么蠻橫。
更蠻橫的是，公司方面，不僅給了肖婉兒大量的宣傳，而且要求蘇耿晚一天發歌。
紅姐那個氣啊，腦袋上痘子都冒出來了。
自然不可能答應這種無理要求。
蘇耿聞言，沒接話，只是眉頭蹙得更深了。
“其實沒什么好擔心的，我們本來就沒打算要公司的宣傳，我接了幾個訪談節目，到時候你上去宣傳宣傳。”
“另外，韓昭似乎很看好你，宣傳的時候特別提過你。”
“想來，熱度不會輸給肖婉兒。”
蘇耿這時連嘴巴都緊閉上了，整個人像一只要出槍膛的子彈，看著很是嚇人。
紅姐很納悶，怎么越安慰，蘇耿越上火。
難道自己說錯什么話了嗎？
想想，都很平常啊。
李清暗自搖頭，倒了杯水，送到蘇耿面前。
身子正好擋在兩人中間。
“姐，紅姐在跟你說話呢。”她在蘇耿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蘇耿這才抬眸，接過水杯。
“姐，別再擔心了，宣傳的事，紅姐都給你安排好了，這次一定不會輸給那個肖婉兒的。”
李清也在旁邊勸著，說完還對紅姐道：“紅姐，你說是不是？”
蘇耿剛才只顧著聽林子辰的節目了，沒注意紅姐的話，聽李清提醒，這才明白，紅姐正在給她講宣傳的事。
神色終于緩和了下來。
“不錯——”紅姐錯愕，李清講的與自己講的有什么不同嗎，怎么蘇耿的反應差別這么大。
“嗯，紅姐你看著安排就好了，我不會輸的。”
蘇耿說到后面五個字時，有點咬牙切齒，聽得李清與紅姐都有些后背發涼。
這不像是利益之爭，怎么有種奪夫之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