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包政帶著經(jīng)理離開,孫翔才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他心里可謂是五味雜陳。
這就是被他們放棄了的蘇耿?
為金杯獎定制的影片啊。
金杯獎雖然是近幾年才興起來的,但無論是規(guī)模還是影響力,都已經(jīng)能夠與金鼎獎、金尊獎分庭抗禮。
金鼎獎是電視劇方面的最高獎項,金尊獎是針對所有電影的。
音樂方面有金鐘獎,但相比前面兩個的影響力,還是差了一個等級。
其中鼎、尊、鐘都是古代器具的名稱。
尊是一種大中型的盛酒器皿,而杯也是用來盛酒的,不過比尊要小得多。
金杯獎最開始是由幾家大型的視頻網(wǎng)站發(fā)起的,針對的就是三十分鐘之內(nèi)的微電影評選。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選用“杯”這個器皿作為獎項的名字。
經(jīng)過幾年的發(fā)展,儼然成了微電影的權(quán)威。
許多的影帝影后都會去爭搶的獎項。
他們竟然求著蘇耿去演。
而且看起來是那么低聲下氣。
時間任她選……
價格隨她開……
角色怕是想要哪個就哪個吧。
這得多大的牌面啊。
孫翔今天仿佛第一次認識蘇耿一般。
好吧,其實他對蘇耿確實不太了解,公司內(nèi)部其他的藝人,他也不大清楚。
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放權(quán)未必是一件好事。
蘇耿的合同眼看就要到期,人馬上就要從他手上溜走了。
孫翔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宋軼雖然想買。
但價格卻怎么也提不起來。
甚至六千萬的合約費用都不愿給。
更別說其他的條件了。
向其他人推薦?
孫翔無比清楚,現(xiàn)在是買方市場,只要再拖上個一年,天宇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孫翔越想越是后悔,越想越是抓狂。
這顆明珠本是他的,竟被浪費了這么多年。
現(xiàn)在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話他呢。
這些,都怪那該死的崔誠。
自以為是、剛愎自用、好色誤事、專權(quán)任為……
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睛,用了這么個人。
…………
孫翔自重身份,將包政送出了接待室的門,就沒再送了。
蘇耿似乎還有許多細節(jié)要跟包政談。
就一邊走一邊說,一直送到了大門口,一直送出了公司……
李清自然是跟著的。
紅姐就留在接待室,陪著老板孫翔說話。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
蘇耿和李清還沒有回來。
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紅姐也有些尷尬:“我打電話問問。”
電話撥通后,然后聽見提示音:“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guān)機。”
說好的不會動不動就關(guān)機的呢。
剛說過話就忘了?
不過這次,紅姐沒有生氣,反倒松了口氣。
“蘇耿還是這么任性。”
孫翔能說什么?
雖然蘇耿不聽話,但公司安排的事,她都不折不扣地完成了。
就是崔誠弄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通告,人家也沒抱怨過。
況且,現(xiàn)在指望著人家賺錢呢。
也沒辦法說。
“沒事,她這是對我還心存怨氣啊。”孫翔訕訕的。
“孫總言重了。”
“你心里只怕也在怪我吧。”
“沒有沒有——”
“說到底,我對公司的管理還是太放手了,崔誠的行為確實有點過分。”
“……”這鍋甩得讓紅姐無話可說。
“你也幫我勸勸,要不我們找個機會,約崔誠一起調(diào)解調(diào)解……”
紅姐思考了一下,苦笑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您也知道蘇耿的脾氣,這不見面還好,這要是見著了,一言不合,把崔經(jīng)理打出個好歹來……”
孫翔忙不迭地點頭。
那就算了。
崔經(jīng)理皮厚,打打也無所謂,萬一傷到了他孫翔,就不好了。
…………
地下停車場。
“弟妹——”
臨上車時,包政突然喊了一句。
蘇耿身子一震,扶著車門的手都差點滑落。
李清更是不堪,整個人就宕機在那,瞪著眼睛,也不知道在看誰。
腦洞卻已大開。
弟妹?
這人是林子辰的哥哥?
不是同一個姓,那就是結(jié)拜的,或者是哥們?
對了,也可能是同學(xué)。
剛剛包政好像說過,這戲的編劇就是他同學(xué)。
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林子辰。
想清楚這點,李清感覺更加不好了。
如果上面是事實的話,那也就是說,這部戲是林子辰為蘇耿量身定做的。
而且還請來了他的同學(xué)做制作人。
而且還不是隨便做做那么簡單,要沖擊金杯獎的。
而且……
林子辰要不要這么舔……
不過,這種待遇,哪個女人不想要?
李清羨慕嫉妒嫉妒嫉妒——即便是偶像也嫉妒——
哎,看來找男朋友的標(biāo)準(zhǔn)又要提高了。
“我們宿舍年底都有個聚會,往年都是我們四個人,今年我想邀請你一起參加。”
瞧瞧包政說的。
往年都是四人,也就是說林子辰以前沒帶過別人去唄。
多會照顧蘇耿的玻璃心啊。
“他知道就行——”蘇耿笑道。
包政搖頭,指著手上的劇本:“剛剛你也聽到了,他聽你的。所以,這事如果我不鄭重地向你發(fā)出邀請,他會跟我翻臉的。”
“……”蘇耿笑笑,臉就紅了,她本就不善言辭,此時心跳得像在開火車,更是不知道說什么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你一定要來。老三還是光棍,二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也會和老婆一起來。”
得,還有別的女人在場,這就更不尷尬了。
“好——”蘇耿爽朗地答應(yīng)。
眼看著包政的車子走遠,李清這才慢慢回過神來。
轉(zhuǎn)頭看向蘇耿時,發(fā)現(xiàn)她還扶著車門在發(fā)呆。
“姐——”
“嗯?”
“再不走,大老板就要追下來了。”
“哦。”
“那個,這次能不能你來開車?”
“你身體不舒服?”
李清嘆了口氣,剛才的狗糧吃得太猛,豈止身體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
“嗯。”
蘇耿見李清神情懨懨的,沒什么精神,算算日子,李清的親戚就是這兩天來。
“好,你休息一下。做女人啊,真不容易。”
李清搖頭,不是你不容易,是我不容易。
兩人上車,出發(fā)。
遠離公司大樓。
蘇耿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微信的提示音,她下意識地就要去拿。
“姐,你開著車呢。”李清忙提醒。
“不好意思,忘了。”蘇耿吐了吐舌頭,“你幫我看看吧。”
李清點頭,打開蘇耿的手機。
是林子辰發(fā)來的。
先是兩張?zhí)沾蓧恼掌竺媾淞艘痪湓挘骸安撕贸圆唬裉煳矣肿隽藘纱髩o你寄過去了。”
“……”
李清覺得這個世界對她充滿了惡意。
“姐,還是我來開車吧。”

生了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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