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學期馬上就要結束了。
許城一中的學生們迎來了這個學期的最后一次月考，月考過后幾個星期就是期末考了。
“沈琪，你考場在七班誒，我在一班。”林薈看著門上貼著的考場分配表道。
她說著又不自覺搓了下手。看了眼沈琪，后者也站在門外，但看上去沒她這么冷，林薈頓了頓，“你跟我說實話，你貼了幾個暖寶寶？”
“你沒穿秋褲？”沈琪答非所問。
“穿了啊，這天氣誰不穿？我今天穿的還是你之前見到過的小紅。”林薈說著跺了幾下腳，“寒從腳起，我覺得我快得老寒腳了。”
聞言，沈琪瞥了眼她腳上的那雙小白鞋笑起來:“神經啊你。是我想的那條秋褲嗎？哈哈哈哈哈...它不應該叫小紅，應該要叫它好運來！你今天肯定要運氣爆棚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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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薈回到家就撈起手機給顧淵發消息【你考場是幾班？】
等消息的空隙她看了眼界面正上方的備注。
還是顧淵的QQ昵稱——浪蕩。
也不知道他浪蕩個什么。
林薈想了想還是抬手在屏幕上點了點，給他的備注改成了規規矩矩的“顧淵”，兩個字。
她看了眼，退回聊天界面。
顧淵給她回【我去看看。】
林薈打了個響指【okok。】
【快去快去。】
【快快快快點。】
過了一會兒，對面回【還沒發。】
？哦，他說他們班還沒發，但是為什么還沒發？是要他們第二天再看嗎？
真是的，都不能提前看一下。
【哦反正我在16班。】
【你記得來找我。】
林薈發過去后揚了下眉。她們這個學校一個段也就只有十二個班級。
沒事，她原班級是四班的，四四得十六嘛。
【我17班。】
【就在隔壁。】顧淵發來。
林薈看著兩條消息笑了聲。
她打字【好的。】
“怎么這么傻逼。”林薈心里嘀咕著，笑起來。
她又看了眼顧淵的頭像。
是一只黃皮黑條紋的老虎。林薈看著覺得眼熟，但又叫不出名字。
他校運會結束幾天就談了個對象，女生就是葉瑤，談了挺久的，但是在前幾個星期分了。聽說還是葉瑤甩的他。
林薈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只覺得好笑。
她媽媽在校運會那幾天給她報了個補習班。在補習班還看到了個眼熟的人——上次她在顧淵畫上寫字，和顧淵一起站樓梯口的人里就有他。她當時對他第一印象就是“黑和拽”，在補習班看到他的時候也還是一個樣。
她也是過了幾天才知道他叫阮迦晨，林薈經常叫他“上好佳”，原因就是她第一次聽他名字的時候就聽成了“上好佳”。
他們對視的時候，他似乎也認出了她。
林薈和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天天懟，天天懟的，后來還算的上半個朋友了。
后來她和沈琪提起，才知道他居然也是沈琪小學同學，和顧淵關系也挺鐵的。
通過他，林薈還知道了點關于顧淵的小八卦。
有一個還是顧淵和葉瑤談戀愛時候的事。
聽阮迦晨說，前幾個星期的圣誕節，他給了葉瑤一根棒棒糖，結果她還沒打開就被顧淵給拿走吃了。
為此，阮迦晨和她們說的時候還吐槽了句“想吃就直接說好了，何必這樣”。
顧淵為什么那樣，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不過調侃幾句。
林薈想到這，無聲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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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薈到考場，還真就沒看到顧淵。
今天應該沒有作業了吧。
她動了動寫得發酸的手，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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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總和夢相反。
學校老師是沒有布置作業了，但是補習班還是有作業的。
林薈報的補習班是單單補科學的。
那個老師唯一讓她印象深的就是她那紅色草莓鼻。所以林薈她們就經常稱她為“紅鼻子老師。”
最后一次月考后面就是期末考了。
離期末考還有兩個星期的時候林薈才感覺到時間的緊迫。
除緊迫外，還有的就是要放寒假的激動。
林薈像往常一樣，做到座位上后就拿筆和作業。
“噔噔噔”的，高跟鞋的聲音。
“紅鼻子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上來了？”林薈旁邊的幾個人小聲嘀咕著。
她也同樣疑惑，不過疑惑歸疑惑，寫作業的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
林薈想著，朝門口瞥了眼。
門口站著的除了紅鼻子，還有兩個人。
“你們兩個坐這里。”紅鼻子指著兩張桌子道。
等斜前方的人坐下，林薈才緩沖了顧淵來了的事實。
頭頂著無數問號，轉頭看了眼另一邊的阮迦晨，發現他也跟她一個樣，她就放心了。
“你怎么來了？”等紅鼻子走后，阮迦晨問道。
林薈看著斜前方的人。
“我們老師讓我們來的。”顧淵說完把作業給拿了出來。
“哦，這樣。”
林薈聽完，輕嘖了聲，還是看著顧淵。
“顧淵？”她開口喊了句。
斜前方的人過了十幾秒才轉頭看了她一眼，頓了下，開口:“這怎么還有個傻逼？”
聽語氣像是真的不解。
林薈看了他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她是傻逼。
！！士可殺不可辱！
她把筆放下，走去了洗手間。
說她在洗手，倒不如說她在用手接水。
林薈看了眼手里的水，又犯難了。
好像太多了，等會兒把書給弄濕了怎么辦？
她想了想還是把水給倒了。
手上濕濕的，用來彈人也夠了。
想著，她走回教室，朝著顧淵甩了幾下手又彈了幾下，似是還嫌不夠，她又朝顧淵拍了幾下手。
“操。”顧淵罵了句。
好孩子不說臟話，他不是好孩子。
林薈在座位上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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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幾天顧淵他們也會每天放學以后來這個補習班。
林薈不知道為什么，寫作業總會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
今天也是。
她寫完幾道題，習慣性地抬頭看斜前方。
這次顧淵不知道怎么了在她抬頭看他的一瞬間，他也轉頭看了過來。
對視了幾秒，他開口:“蠻好的‘蠻’字怎么寫？”
林薈本來是有點印象的，但被他突然這么單拎出來問，反而一下子沒想起來。
她叫了下坐在前面的初二學姐:“那個蠻好的‘蠻’怎么寫？”
那個學姐拿著筆在紙上寫給林薈看。
她看了眼，有種封印被打開的感覺。
“學姐，你給他看吧。”林薈朝顧淵的方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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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薈早早的就把作業寫完了。
顧淵開始整書包。她知道他一般會提早幾分鐘走。
紅鼻子在給初二的人劃重點，沒管其他人。
她看了眼在整書包的顧淵，不知怎的就起了壞心思。
她趁他沒注意，把傘從他的書包抽了出來，還在他面前晃了晃。
得意沒多久，她放在桌上的手表被顧淵給拿走了。
顧淵捏著手表帶子作勢要把手表扔進垃圾桶，還用眼神看了眼她手里的傘。意思是說:你給我傘，我還你手表。
林薈知道那意思，但是她偏不如他意。
然后她就看著她的手表進入垃圾桶的全過程。
她氣得哼了聲，說:“那你把手表給我，我就給你傘”。
交換過來以后，他們就各自整理書包。
等顧淵走了，她看了眼紅鼻子沒再管什么也跟著下樓了。
到了門口，烏漆嘛黑的只有幾盞路上亮著的燈，沒看到顧淵。
她一直想著顧淵去哪了，沒怎么留意前面的車子，只覺得這輛車很像她爸爸的，就拉開車門坐進去了。
坐進去后才發覺坐錯車了。
林薈連著說了好幾句抱歉。
找到她爸爸的車后坐上去才發現她爸爸也在笑她。
她伸手捂臉，心里不知罵了多少句顧淵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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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緊不慢，轉眼就到了學生們最喜歡的周五。
這天剛好是八號。
每個月八號，學校附近的一家超市都會打八折，每到那天就會有很多人，所以也俗稱“購物日”。
貪小便宜如林薈，等吃過晚飯，她就提議要去“太太大人”。
結果到了太太大人門口，她又偷起了懶，朝陶穎道:“你和多多去買就好了，我在外面等。”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薈放下手機抬眸朝里面看去。
里面擠滿了人，這樣看根本看不到陶穎和林歆婕。
她跺了幾下腳，把手機收了起來，提步朝里走去。
林薈一排一排地看，到了第三排，也還是沒找到她們，但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
她想著又看了眼。哪知背對著的人突然轉身。
四目相對，無言。
顧淵認出了她，朝她挑了下眉。
“傻逼。”她罵他。
而后就轉身離開了。
找到媽媽后也就說了幾句，就又出去了。
林薈站在門口，想著剛剛遇到顧淵的場景。
轉頭朝里看了眼。
沒料到，她和顧淵又莫名其妙的對視了。
她抿了下唇，裝作不在意走到柜臺前隨意看了眼。
突然，腳上多了個重物。
——疼。
？？？
他，為什么，要，踩她？
這不踩回去她就是傻逼了。
她氣得連著踩顧淵的腳。
可天不如意。
她踩了那么多下，就沒一下是踩到的。
林薈朝顧淵哼了聲，就朝外面走去了。
27，28，29，30！
他應該已經沒在想剛剛那件事了。
她要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林薈想著還輕哼了聲。
她走到顧淵旁邊那排，準備等會兒把他嚇一大跳然后再踩他幾腳。
然而，事實證明老天爺今天就是跟她過不去。
她一走過去就被顧淵看見了。
林薈朝他笑了下。
她抬腳準備給顧淵來個重重一擊。
結果又給顧淵躲開了。
林薈不信邪，又開始連著踩。
結果還是一個樣，她一次都沒踩著，反而還又被顧淵踩了幾腳。
在路人的視角里就是兩個穿著中學校服的人跟小學生似的互踩腳。
哦不對，小學生可能都不會這樣做。
林薈敗下陣來，朝顧淵翻了個白眼，哼了聲就又走出去了。
她出去過后幾分鐘，顧淵也出來了，只不過不是他一個人，他身后還跟著個女人，看上去應該是三四十歲，留著利落的短發，手邊還牽著個小孩，不知道是不是他弟弟。如果是的話，那他弟弟還挺可愛的。
林薈看著他們走到了馬路對面。他們上了輛白色轎車。
她看不來是什么車就先稱之為小白。
待小白離開了她的視線，她才繼續低頭看手機。
沒等幾分鐘，陶穎和林歆婕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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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周五是情緒最高點，那么周一就是情緒最最最低點了。
除了困，就是困。
終于等到了放學，林薈這次沒有去小賣部，而是直接奔去了補習班。
今天是距離期末考的倒數第二天。
按理說，顧淵也會來這邊劃一下重點的。
但是林薈站在樓梯口，左等右等的，等到了好多人，可是就是沒有顧淵。
顧淵來了這邊以后，她每天都很期待補課。其實也不知道是期待個什么。
他現在沒來，林薈反而有些失落。
上個星期四的時候，紅鼻子說周六要補課，給他們劃一點考試重點，講一下課，紅鼻子說完就問了顧淵和另一個人要不要來，但是顧淵說他那天要去上別的補習班，給拒了。
她當時聽到還為此和自己生了好一會兒悶氣。
好不容易到了周一，結果他不來了。
其實他不來也正常，因為他本來就是別的老師推過來的，沒有真正在這邊補課。但是林薈說不上來就是有點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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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新冠病毒你知道吧，好多學校都延遲開學了，我覺得我們開學也要延遲了。”少女說話聲帶了點小雀躍，“太絕了！”
林薈躲在被窩里。
“是的啊，我覺得我這作業現在沒什么好補的了。”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林薈應和了幾聲，興奮地蹬了幾下被子。
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耳邊傳來轉鑰匙的聲音。這不是她媽媽還會有誰？
完了完了完了！林薈在心里念起“阿彌陀佛”。
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門被打開，她媽媽進來了。
但是電話那頭的人還在講個不停。
老天爺啊，她剛剛干嘛了！？
她剛剛居然只把聲音降了下來。
哦，她還點了閉麥。
林薈現在只想給自己豎一個大拇指。
她腦袋從被窩里鉆出來，然后她就和陶穎對上了視線。
可以說是非常尷尬了。
“你在干嘛？”陶穎問她。
電話里發出一陣笑聲，大概是自己說著說著把自己說笑了。
林薈:“......”
“媽媽，如果我說是在看視......”
林薈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林薈？林薈你人呢？......”電話里的人喊道。
啊！！她想把自己炸了！
“看視頻？那你這視頻蠻有趣的，居然還知道你名字。”
說完，她給林歆婕理了下被子就走了。
林薈安靜了幾秒，確認門被鎖回去了后她就縮回了她的“烏龜殼”。
想也沒想就把電話掛了。
和朋友講完剛才發生的事并又約好待會兒再繼續打電話后。
林薈又從“烏龜殼”里鉆了出來。
黑暗中她的表情像笑又像哭，她用手把臉捂住。
新的一年，從設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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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從哪天開始，林薈和顧淵就沒怎么發過消息了。
兩人像是一場“誰先發消息誰是狗”的比賽。
兩人本來就沒什么關系，久而久之，林薈也忘了顧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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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短短的只有一個月不到的寒假因為疫情一直放到了三月份。
在此期間，許城一中怕趕不上課程，讓學生們上起了網課。
林薈本來就懶，在學校聽課就不怎么認真，更不用說現在不在老師眼皮子底下的網課了。
反正老師也不能盯著看。
林薈是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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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迷上了看小說，有時候還會為了看小說熬個通宵。
學1校規定是早上九點開始上網課。
林薈能在前幾分鐘把手機開機就算不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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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她上網課那會兒是真隨意。
遲到、早退、曠課。
在學校沒干過的事全讓她在網課期間給干了個遍。
為此，吳甄娜還打電話給她媽媽說過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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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疫情得到了點控制。許城一中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了。
林薈和沈琪雖然還是同桌，但中間隔了個很寬的過道。
林薈稱之為——銀河。
原因大概就是疫情期間要保持距離。
好久沒有從她嘴巴說出來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又開始經常提起了。
沈琪每天都會給林薈來一句“朋友之間不應該有秘密，所以你跟我講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顧淵？”
她被問的連自己都有點搞不清了。
不知是沈琪每天的話還是心理作用，林薈見到顧淵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喜歡他。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每天晚上都會問自己一遍是不是喜歡顧淵。
她想，她是喜歡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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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關注顧淵。
上了一個學期，到了第二個學期她才發現她們班星期三下午第二節體育課和顧淵他們班是同一節的。
所以每到周三，林薈不是祈禱不下雨就是祈禱老師不占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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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薈作業做完了，沒事情干。
她在那發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嘶”了聲，轉身從書包拿出了個本子。
封面寫著大大的“現在”，兩個字。
她翻開。
時間最近的就是去年的。
2019.9.26
今天加到一個傻逼。他說話有點欠欠的，但我并不討厭，我覺得他很搞笑。
林薈掃了眼。
轉頭朝窗外看了眼。她想到了剛剛天還沒黑前她跟顧淵的聊天。
林薈今天回到家不知怎的就又想到了顧淵。
她正想著，拿起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劃到了一個名字叫仙女駐凡地的群。
是之前祝盼盼創的群，只拉了林薈和沈琪。
林薈想著，發了句話過去。
首席仙女:【姐妹們！我要去找顧淵了！】
沒幾秒鐘，沈琪她們就回了。
仙女盼盼:【噢噢噢加油。】
沈仙女覺得人間挺好:【嗯沖。】
好的，一個比一個敷衍。
林薈找了找，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過去。
接著，她就從群聊的界面退出。
她又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劃到G字母那里開始找顧淵。
她沒在最近聯系人那找顧淵是因為她跟顧淵已經很久沒有聊過天了，最近聯系人那早就沒他的影子了。
找到他QQ后，林薈才發現自己沒什么想跟他說的。
說到底就是她到了關鍵時候不知道說什么了。
算了，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發了再說。
她抿了下唇，給顧淵發了個“在嗎”。
他暫時應該是不會回了。
林薈想著還肯定地點了下頭。
結果沒想到的是顧淵過了幾秒就回了。
顧淵:【你是？】
？？
哥們兒，不就是兩個月沒聊嗎？你怎么就整的像我是個外星人一樣？
林薈無了個大語。
沒事，不就是沒備注嗎？多大點事？
她呼出口氣安慰著自己，可還是沒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記得她之前跟顧淵挺聊的來那會兒，她在他無意中發的截圖里看到過自己，備注也還是沒有改過。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嘛。
話是這么說不錯，但她還是打字罵了句神經病。
【備注神經病？】
“......？”我不理解。
林薈看著這條消息久久沒反應過來。
后來她沒回，聊天記錄也就停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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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作業寫好了？”
陶穎的聲音響起，將林薈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下意識抬手把本子上的字遮住，“寫好了，我自己寫點東西。”
“噢，那你快點弄，早點洗澡，早點睡覺。”
陶穎也沒多問，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林薈抬頭望了眼。
她提筆寫字。
2020.5.18
兩個月左右沒聊過了，“芬達男孩”好像還是沒給我備注！！
寫完她自己又看了遍。
芬達男孩，芬達男孩。
林薈不知道怎的就想到了她和顧淵的第一次對話，就突然冒出了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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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二，明天就周三了誒！”
放學路上，林薈看上去興致很高。
“嗯？怎么了？”沈琪不解。
“明天的體育課我們班跟九班同一節你忘啦？”林薈語氣微揚。連說話都帶了點小雀躍。
沈琪突然就覺得手里的烤紅薯不香了。
自從她問了林薈很多遍是不是喜歡顧淵后，林薈就開始不正常趨勢了。
從一開始的每天問他顧淵東顧淵西到昨天晚上在群里宣布要追顧淵。
顧淵長顧淵短的，以至于她現在一見到顧淵就想揮一拳過去。
但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今天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林薈又因幾分鐘前見到了顧淵在那開始說了。
她記得她們當時剛一坐下，林薈就跟祝盼盼講顧淵多白多白的。
沈琪受不了想說一句stop。
結果一轉頭就對上了吳甄娜吳女士“慈愛”的眼神。
吳女士正彎著腰站在林薈她們后面聽她們說話。她想提醒一句，可喉嚨像灌了鉛似的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她和吳女士，一個彎著腰一個轉著頭，都看著林薈和祝盼盼。
這個場面一直到林薈轉頭看見吳女士才結束。
她似是被嚇了一跳，身子跟著震了下。
“你們在說誰？”吳女士笑著問。
這哪是笑啊？簡直可以說是“笑里藏刀”了！
“我一個小學同學。”林薈撒著謊，似是有點心虛瞥了吳女士一眼，又補充道，“女的，她長得可白了。”
吳女士看了她們一眼，哦了聲就走了。
林薈她們在她走的一瞬間都呼出了一口氣。
想到這，沈琪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看了眼林薈:“他哪來的這么多魅力，讓你天天念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就是愛情。”林薈說到最后還哼上了歌。
“就這？有病。”沈琪把垃圾扔進了垃圾桶后罵她道。
林薈看沈琪專注于擦手，趁她不注意，用手拍了下她的屁股就跑了。
跑到遠處還轉頭朝她“略略略”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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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嗎？】
一樣的開場白，一樣的人，唯一不一樣的可能就是后面的那句話了。
林薈想著又看了眼。
【干什么？】
干什么？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回個“怎么了”都比這好！
林薈哼了聲，打字【你個大傻逼！】
【有事？】顧淵回。
【沒有！】
她發過去的時候還多加了個感嘆號。
結果對面跟沒感覺到她的憤怒似的，又發了兩句神經病言語。
顧淵:【你媽。】
她“嘶”了一聲，發了個問號過去后又打字【我媽怎么了？】
【你媽炸了，兄弟。】
【快去看看。】他回應了她的那個問號。
“......”
OK，請接受正義的制裁吧！
【你媽才炸了！！！】林薈不知道說什么懟回去，只好多加了三個感嘆號。
想了想，她打字【OK我認輸了。】
【比不過騷圣。】
對面過了幾秒回【拍黃的。】
？？？
真、沒、意、思！！
后來就因為她又發了三條一樣的叫他騷圣。
然后林薈和顧淵就來了個長達兩分鐘的刷屏。
——她說他是騷圣，而他說她是拍黃的。
互聯網真有趣。想著，林薈翻了個白眼。
她怎么會喜歡他？！
...她開始自我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