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的…可是武安侯府的傳聞?”季明碩沉思片刻后,吐出了一個名字。
季老國公同連躍二人對視一眼,連躍點了點頭:“的確是武安侯府。”
“我跟你連伯父啊,通過江寧府的暗線,收到了一條消息,可能當年染上風寒夭折的不是咱們的囡囡,真正的囡囡如今可能在江寧府的范圍內。”季老國公深深嘆了口氣,“當年,囡囡滿月宴前后,京城周圍叛軍四起,那時候我就怕出什么岔子,畢竟平定叛軍時,就是咱們季家打得頭陣,姚國公也出了不少力,我就怕他們把賬記在囡囡頭上。一開始滿月宴風平浪靜的進行下來,我跟你母親都放下了心,可誰料時隔月余,囡囡染上風寒早夭,你妹妹為此夜不能寐,硬生生瘦脫了骨去……”
“父親的意思是,他蕭家跟叛軍關系匪淺?”季明碩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眸子,“可當初清剿叛軍時,也有他武安侯府的一份力!”
連躍聽到這兒面色陰沉了些,“可是當初所有逃走的叛軍,都是他蕭煥杰負責的部分,那小子解釋說是不敵,可我們這些老骨頭也都不是個傻的!他小子領著足足三萬的人馬,去圍剿不足一萬的叛軍,還能讓其逃走三百余人,回來說是不敵,這讓你父親跟我,如何能信得過?”
三人都沉默了下來,是啊,三萬對上一萬,就算是問東市口七八歲的稚子,也能猜到結果,可蕭煥杰卻實實在在打出了敗績,讓這些個上過沙場,憑借一頁頁戰功立家的老人如何心安。
“那囡囡…有消息了嗎?小妹她,近來怕是不太好,前些日子我見過小妹一面,她的身子骨看上去愈發弱了。”季明碩抬起手來遮了遮眼,有些不忍提及這些,他們兄妹三人從小一起長大,父親那時候常年在外征戰,母親偶爾也會隨軍去邊關駐守,可以說二妹小妹都是他一手帶大的。
后來二妹進了宮,小妹卻被姚家算計了去,三人這才有了距離,比不上往常親近,可到底是骨肉至親,小妹為著囡囡的事抑郁寡歡,他這個做大哥的心里也不好受。
季老國公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回頭我讓你母親去看看婉君丫頭,這孩子都這么大了,怎么還是孩子心性,若是囡囡找回來了,她卻垮下了,囡囡該怎么辦?姚國公府可不比咱們府上關系簡單,沒有親娘的照料,囡囡就算回去了,只怕日子也不好過。”
說罷又忽然緩過了神一般,沖連躍一拱手,“讓舒珩兄你見笑了。”
連躍則是端起茶來輕抿一口,“流芳兄說的什么話,婉君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那丫頭也是個性情中人,我還記得她小時候,鬧著要學劍,明碩勸了許久她才歇了心思,后來她學女紅書畫,各個都力爭上游,我家那丫頭都比不得婉君優秀,流芳兄得女如此,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舒珩你客氣了,皇后娘娘鳳儀萬千,婉君她還是太小家子氣了些。”季老國公笑道,這話倒不是謙虛,比起皇后的雍容華貴起來,他最得意的二女兒也要避讓風華,更別提小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