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美術部工作堆積如山,忙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崗位上寸步不離,晚上更是集體加班趕進度。
每天兩點一線,時間過得飛快,只是這其中倒是有個小插曲。
宋清歡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秦雪,秦雪杯子里的咖啡灑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宋清歡的肩上也多了一大塊咖啡漬。
“對不起,我沒看到。”宋清歡先道歉。
但在秦雪看到是宋清歡的時候,怒氣值瞬間飆升,“你就不能走慢點嗎?”語氣不太友善。
宋清歡抿著唇蹙眉看她,“我知道了,下次注意。”說完宋清歡就要走,畢竟還有工作靜靜的躺在辦公桌上等著自己。
秦雪伸出兩根手指頭捏住了宋清歡的衣服,身體又站得遠遠的,好似很嫌棄宋清歡的樣子,“你等下等下,幫我把這衣服洗了。”
宋清歡看著她的樣子忽然冷笑出聲,抓住她的手腕輕輕的一折,痛得秦雪嗷嗷直叫。秦雪肉軟軟的一看就是沒什么力氣的,宋清歡也不想太過分,松手甩開了。
“你干嘛打人啊!?”秦雪嘴上叫囂著,身體卻老老實實的往后退了兩步。
這時候辦公室里埋頭工作的都抬起了頭看著這邊,見狀秦雪提高了音量,“你不就是走后門進來的嗎?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
宋清歡被戳了痛處,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答,干脆轉身不再和她計較。
秦雪一臉得意的得寸進尺,“呵!不說話了!默認了!”
宋清歡深呼吸壓制住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但也不能任由她囂張,剛想回懟兩句,程子胤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他聲音冷冰冰的,眼神卻更冷,“不想干了?”
秦雪一下子沒了氣勢,瑟縮了一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但心中實在是不滿,甚至覺得憋屈得慌,小聲的抱怨道,“親戚了不起啊,就知道欺負我一個。”
程子胤抬眸,眼神冰冷刺骨,“工作不論如何得到的,最后還是看能力。”一向話少卻還算好說話的程子胤這回卻沒輕易放過秦雪,“你的工作效率在我們部倒數(shù)第一。”
秦雪被說得心驚膽戰(zhàn)的,徹底沒了聲音。
“一周時間,不改正就走人。”
程子胤撂下了話,原本盛氣凌人的秦雪被當面教訓警告,覺得臉上掛不住,扁了扁嘴,眼淚都開始打轉了。
只是沒人去安慰她,宋清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投身到工作中去了。
天黑了之后,辦公室里的白晝燈都開了起來,宋清歡聽見背后的辦公室門有響動,轉身看到程子胤進了休息室,劃了幾筆收個尾起身就跟進去了。
走進休息室沒看到人,宋清歡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吸煙室抽煙。
宋清歡走進去的時候,手里用紙杯端著一杯咖啡,濃烈的煙味有些嗆人,她抬手在自己眼前揮了揮,沒什么作用。
“諾,謝謝。”宋清歡將咖啡遞過去,生怕他不接。
吸煙室的燈昏暗,程子胤吐了一口眼圈,微瞇著眼,纖長的睫毛深邃的眼看著她,不接也不語。
氣氛有些奇怪,程子胤也很奇怪,宋清歡不敢靠的太近,腳站在原地,伸長身子將咖啡放在了他手邊,正往回縮的時候卻被程子胤一把拽住了手腕,身體重心不穩(wěn),結結實實的撲在了程子胤胸口。
他嘴里的煙草味很濃,甚至有些嗆人,宋清歡卻莫名覺得有些好聞,他磁性的聲音帶著怒意,“面對十個男人的時候也不見你這么窩囊。”
他好像在生氣?
但宋清歡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氣,她捉摸不透這個情緒不定的男人。
“本來就是走的后門,再說了我也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打她一個弱女子吧!那說不定最后會被程總監(jiān)開除的是我呢。”宋清歡也不傻,有些事情能忍當忍。
程子胤垂眸,怒意被收進眼中,手上的力道一送,宋清歡踉蹌了兩下,穩(wěn)穩(wěn)站立。
宋清歡指了指咖啡,“無糖美式,還有,抽煙有害健康,還是少抽煙為妙。”宋清歡的舅舅就是得的肺癌英年早逝,死前及其痛苦,她那時雖小,卻仍記憶猶新。
程子胤吸進嘴里的那口煙到底沒從肺部經(jīng)過,草草的從嘴里吐了出來,習慣性的彈了下煙灰,在宋清歡出去之后,將沒抽完的半根煙掐滅在了煙灰缸里。
星期六的那天是加班的最后一天,熱愛集體活動的同事湊在一塊一商量,提出去吃燒烤,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可以放松了,辦公室里響起一陣歡呼。
程子胤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所有人都本能的收斂了起來,見程子胤什么也沒說,劉冬大著膽子提議道,“總監(jiān),請我們吃燒烤唄~”
程子胤從來不參加這種集體活動,本來劉冬也只是開開玩笑,卻沒想到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辦公室里的歡呼聲又響起來,蓋過了一陣又一陣。
程總監(jiān)請客這樣的稀奇事百年難得一遇,整個美術部的同事都去了。
當然也包括總是牢牢跟在程子胤身后的秘書助理林愛蓮。
林愛蓮自那件事之后就安分了許多,說話也不總端著裝著了,見到宋清歡更是繞道走,恨不得把自己培養(yǎng)成空氣。
宋清歡以為是自己的個人魅力征服了林愛蓮,對這件事心里多少是有些得意的。
宋清歡帶著阿梅師姐和其他拼車的同事,程子胤不喜開車,劉冬搶到了這個體驗開賓利的機會,帶著人開在最前面。
一晚上劉冬都很高興,當時還拍著胸脯說,“程總監(jiān),我開車你放心。要不然我做你司機吧!工資低點也沒關系的。”
程子胤抬眸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而坐在宋清歡車上的阿梅師姐卻一直不言不語,表情帶著愁色和邊上興奮的不停的兩個女同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宋清歡問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