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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霧中

第五章 沼澤的秘密

隱隱霧中 德爾尼西 2074 2021-04-29 23:28:01

  帶著疲憊與困惑,我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我走在大街上,蒸汽機嘶嘶作響,太陽已爬的老高,一些醉鬼橫七豎八的倒在港口附近,而港口涌來了好多新的闖蕩者,他們想在克利夫蘭開創自己的未來,然而他們真正追求的是什么?是夢想嗎?成年人的夢想背后往往都是金錢,這些新來的闖蕩者,也許很快就會被無情的資本,與致命的工業黑煙傷害,最后只能喝的大醉倒在路邊,他們達成夢想了嗎?還是撕破了夢想的外皮,去追逐占滿血腥鐵銹的金錢?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不禁思索著,我從小就在克利夫蘭長大,在這里接受教育,在我學有所成并成為一名醫生后,我覺得驅使我們前進的有三種欲望,食欲、性欲、以及求知欲,而今天,困擾我大腦的這一問題以及衍生的巨大好奇心便是求知欲的表現之一,我閉上眼就會看見那片該死的沼澤。我很難冷靜下來,我的大腦一有空閑就會思考這該死的問題,為什么我會在夢里變成克里夫德?為什么這夢如此真實?這在我大腦里揮之不去,就像是病人的腫瘤,簡直要把我逼瘋,我已經后悔,非常后悔接觸這該死的故事,現在我只想了結他,趁我沒有瘋掉,我要了解這該死的真相,哪怕讓我前去那該死的密西西比河和該死的沼澤……

  我沿著大道一直走,但總覺得有人在背后跟著我,于是我轉到小街區,就在我拐到一條小巷時,一個人從背后拉住了我。

  “先生。”我回頭一看,是那個酋長的兒子,他這是要做什么?

  “我敢肯定,你這兩天遇到了怪事。”他神色有些緊張,并不停的四下張望,貌似是害怕街那邊的警察找他的麻煩。“請您相信我,先生,跟我來。”

  “我叫庫巴,我母親是南北戰爭前出逃的黑奴,我父親是印第安部落的一名戰士,他們東躲西藏,我父親是部落里最后一位戰士,在族人只剩下我們一家后,他便是我們的酋長……”庫巴自顧自的說著他的身世“自從那天被趕走后,我父親就一直念念不忘這件事,他讓我找到你,然后告訴你他知道的全部……”

  隨后,庫巴把我帶到一個陰暗的小地窖里,我借著光看見酋長端坐在地上,他正用石塊畫著一個圖案,那仿佛是一個樹根,但是卻長著球狀的軀體。

  “你夢見了?”酋長看是我來了,便開口問到。

  “對,連續兩夜,我都夢見了那片沼澤……”

  “還會繼續的,你已經被選中,成為下一位面見者……”

  “什么意思?”

  “當下一位面見者被選中,他就會夢見上一位面見者的經歷,然后循著上一位的道路找到他……”

  “他是誰?”我心跳越來越快,不及酋長說完,我顫抖的問到“沼澤里的……東西嗎?”

  酋長沉默了一會,他貌似并不想回答,于是我只能問他別的問題。

  “那片沼澤里有印第安人嗎?或者說,曾經有過?”

  酋長沒有再說話,他吹起了笛子,笛聲悲傷而婉轉,他眼角流下兩行眼淚,仿佛像是在哀悼。

  “我不知道。”酋長低下頭,悲傷的說到:“我們曾經住在大湖的南邊,那條長河我也曾去過,那片沼澤曾有一個隱秘的部落,就連我們自己人都對其知之甚少,直到一個白人來到我們的部落,他拿出屬于沼澤的東西……”老酋長說罷,從他的牛皮袋子里掏出一個十字架,和我從克里夫德家人那買來的幾乎完全一樣!都是用黑色的石頭雕琢,上面好像也刻滿了各種圖案。

  “因為星辰的位置錯亂,他們來到這里……”

  “一共有三個,現在還活著兩個。”

  “他們離目的地還有四千萬里。”

  “這是這東西上寫的文字,那白人把它當成戰利品送給我們,恐嚇我們立刻離開大湖。”老酋長繼續說到:“但當我出于好奇心觸碰了這該死的東西時,我腦中就冒出了想一探究竟的奇怪念頭,隨后,我也開始夢見大河西邊的沼澤……”

  “后來呢?你去那里了么?”

  老酋長怔了一下,把十字架放回了袋子里,說到:“我去了,并且知道了真相……”

  “是什么!是什么!”我幾乎激動的大喊“那里到底有什么!”

  “沒用的。”老酋長語氣非常鎮定:“命運已經注定,你必定會踏入那片沼澤之中……”

  隨后,老酋長不再回答我的任何問題,他端坐在地上,又吹了一段笛子,然后念到……

  “雖然星辰的位置正確,他們也離開了。”

  “但仍有一個留在沼澤之下,等著下一位面見者……”

  “別碰那里的一切……”

  這是老酋長說的最后一句話,然后他躺下了,背對著我,不再說話,我見狀也選擇了離開。

  “額,先生……”庫巴拉住了我“如果你要去那是沼澤,我可以當向導……”

  “你去過那里?”

  我去過密西西比,到沒跨過密西西比河以西,但我對沼澤了如指掌,你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好的。”

  “額,我不會要很多錢,5美元就可以……”庫巴說到“這幾天我都會在這里。”

  “我要去工作了。”我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我可沒功夫去什么密西西比河的沼澤,我現在只想工作。沒錯,只要工作把我綁住,我便不會再去想這該死的破事!我要轉移我的注意力!

  于是我今晚選擇在醫院值班,晚上八點,我在病房巡視了最后一次,我回到了辦公室,撬開了院長的藏酒,但不經意間,我瞥見在書架的檔案冊里有一本病人資料,我那該死的好奇心在引誘我去打開它,但我還是克制住了,我倒了杯酒,舉起酒杯輕輕碰了碰書架,來慶祝我的戰勝好奇心的勝利。

  “醫生,可以幫我拿下病人檔案嗎?”一位護士走了進來。

  “好的。”我放下酒杯,拿起那本檔案遞了過去,然而此時窗外吹來一陣風,把檔案吹散,有一頁還正正好好落在我的面前。

  克里夫德.沃森. 1865年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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