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氣總是忽晴忽雨,我從家出發時還是晴天,到了車站就下起了小雨,簡直糟糕透了,我匆忙的趕到火車站。現在離發車還有半小時,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座位,這里已經擠滿了人,貌似他們都要去紐約,這群人懷揣著克利夫蘭容納不下的夢想出發,前往這個國家最瘋狂、最魔幻的城市。
“您往哪里去?先生,去紐約的車已經到站了。”乘務員詢問著我,我轉頭一看,開往紐約的火車剛剛到站,剛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去哈密爾頓。”
“伊利諾伊的哈密爾頓?!”
“是的,我去哪那里中轉,然后去得梅因。”
“該死!見鬼!”
“哈密爾頓怎么了?”
“先生,如果你去那里,千萬不要過多停留,那里簡直邪門了!”
“出什么事了?”
“哈密爾頓,那里靠近密西西比河,您知道吧?”
“我知道……”
“就前幾天,有人在河邊發現了幾俱浮尸,不是從上游浮下來的,是他媽的從該死的河底冒出來的!”
“你確定?”
“他們都這么說!我朋友認識的哈密爾頓警長也這么說,更邪門的是,這些尸體居然都是50年前的人,貌似是一支失蹤多年的軍隊。”
“什么?!”我驚慌的從椅子上站起。
“就是這樣,先生,您還是決定要從哈密爾頓中轉嗎?那里最近的邪門事可不少呢。”
“我……我確定。”
“那祝您好運,旅途愉快!”
又過了半個小時,前往哈密爾頓的火車進站了,我環顧候車室,這里只剩下我和另一個乘客,我快步趕上火車,車廂里也是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乘務員在打瞌睡,我放好行李找了個座位坐下,無聊的翻看起旅行手冊,我本想拿出日記,但是不知為何我有些害怕。
“你好。”
我抬頭一看,一個穿著精致的男人坐在我對面,他穿著純羊毛面料的西裝,手上的腕表閃閃發亮,我看著他的臉有些面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的口音不像是美國人。
“你好……”我禮貌的回復了他。
“你也是去哈密爾頓?”他問到。
“是的,我要去得梅因,從哈密爾頓中轉……”
“幸會!”他伸出手,要與我握手,出于禮貌,我也回應了他。
“我叫安東尼,安東尼.梅塞納斯。”
“克拉克。”
我想起來了!他是昨晚我在餐廳時,坐在我身后的那個人!
“我覺得你有些面熟?我們見過嗎?”安東尼問到。
“昨晚,那家意大利餐廳,我就坐在你前面。”
“那可真巧。”
“恕我冒昧,您是做什么的?”
“我是醫生,精神科醫生。”
“那太巧了,我正好是開制藥廠的!”說罷,這個男人遞給我一張精致的名片,上面寫著:
梅塞納斯制藥廠,主要生產:鎮定劑、麻醉劑……
“如果你們醫院有需要,就聯系我,我會給您相應的回報。”
“謝謝。”我禮貌性的把名片收進錢包里,然后問到:“您去哈密爾頓做什么呢?”
“那里有家藥廠做不下去了,我打算去看看。”安東尼說到“準確的說應該是愛荷華州的基奧庫克,那里離哈密爾頓只隔了一條河,叫什么來著?”
“密西西比河。”我回答到。
“對對對!就是那個!”
說罷,梅塞納斯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他眼神透露出少于疲憊。
“這趟車也太早了,現在才早上七點!”梅塞納斯抱怨到:“我本來應該不用起這么早的!都怪那幫本地富人!他們不讓火車站建在我們的別墅區附近,說是害怕有流浪漢跟窮鬼溜進來?我在羅馬都沒遇到這種做法!”
“但是美國充滿了機會,不是嗎?”我說到。
伴隨著刺耳的汽笛聲,列車緩緩啟動,梅塞納斯安靜的閉上眼睛休息,我注視著窗外漸行漸遠的景物,開始期待這一次的行程……
經過一天一夜的疲憊旅途,我在5月5日傍晚抵達了哈密爾頓,這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小鎮,街上幾乎沒有什么人。梅塞納斯下車后就去了渡口坐船,而我選擇今晚在鎮子里過一夜。
“先生,趕緊找個地方住下!馬上要宵禁了!”一位警察對我說到“這條大道盡頭,左轉到頭,有一家旅店。”
“為什么宵禁?”
“你從哪里來?小子?”警長無奈的說到。
“克利夫蘭,俄亥俄州。”
“好!那聽著,我們這前幾天發生了怪事!還有人在晚上聽見奇怪的聲音,治安官為了大家的安全所以實施了宵禁!現在離宵禁還有一小時!趕緊離開!”
“好吧,我了解了。”
于是我按著警察的指示尋找那家旅店,不知為何,我走在路上有些心慌,我總覺得有人在我身后看著我,可我一回頭,街上根本沒幾個人,我不由得加快腳步,腦中也聯想起乘務員對我說的那些事情。
“一小個、兩小個、三小個印第安男孩兒……”
忽然從我背后傳來一陣歌聲,這聲音混濁且低沉,他唱著一首民謠,然而我回頭看,還是沒有人……
“四小個、五小個、六小個印第安男孩兒……”
我快速奔跑起來,大路盡頭,左轉!跑到頭!我抱著行李瘋狂的跑著,不敢去聽,也不敢回頭看,終于,當我氣喘吁吁的跑到旅店門口,我如釋重負,那聲音似乎也消失了……
“你好,要住宿嗎?”
“是的,一間房。”
“伙計,離宵禁還有半小時,用不著這么急吧?”說完,旅店老板遞給我一杯酒。
“你聽到了嗎?有個老男人在唱歌?”我問到。
旅店老板愣住了,他眼神變得犀利且充滿敵意,我發現他背后的墻上掛著一把獵槍。
“沒聽見,不知道,趕緊喝了這一杯,然后上樓睡覺去吧!明天立刻離開哈密爾頓!”
我亦沒敢再多問他,只得悻悻的上樓去。
晚上九點,我洗了個澡準備睡覺,我熄滅了燈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忽然,一陣歌聲又不知從何處傳來……
“七小個、八小個、九小個印第安男孩兒……”
“十個小印第安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