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吹海風的時間,盧休斯將得到的情報給埃布爾說了一遍,他現在腦子有點混亂,需要聽一聽其他人的看法。
雙臂掛在圍欄上,盧休斯向埃布爾問道:“埃布爾,你說這個諾頓說的消息可靠嗎?”
略微停頓,埃布爾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船長你認為,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應該染指這些東西嗎?”
這話傳到盧休斯耳中,猶如雷霆灌入,讓他狠狠的怔了一下。
是啊,咱還是個小菜雞,想那么多干什么,那是自己可以想的嗎?
聽諾頓的說法,就算是真的,拉牙布島現在肯定是海軍與海賊各方勢力盤踞,說不定還會有世界征服的cp機構。
而且這話出自諾頓之口,還沒有驗證情報的準確性呢,萬一是這家伙在故意騙自己去拉牙布島的呢?
“多謝你了埃布爾,剛剛聽到龍元的消息有點震驚,畢竟那可是長生的誘惑,問世間能有幾人能抵擋的住這種誘惑呢?還是你看的開,竟然面對這種誘惑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埃布爾被盧休斯這幾句贊揚的話,說的有點害羞,撓撓頭說道:
“船長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就是對自己的水平有著清醒的認識,知道什么是自己該得的,什么是自己不該想的,除了這些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要不是船長,我現在還只是個小海賊而已。”
盧休斯眉頭舒展,輕笑一聲,道:“你能這樣想就已經很難的了,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通知下去,我們繞道而行。”
埃布爾點頭應是,在盧休斯的注視下,轉身去通知其他人。
此時海軍的軍艦上,諾頓的副官疑惑的問他:“長官,那艘船上的那些人,很多人都有一股血煞之氣,八成是群海賊,我們為何不下手呢?”
諾頓挑眉回道:“不管他們以前是不是海賊,就當時的情況來說,他們就是一群商人,而且你知道那艘船上運的是什么嗎?”
“是煤油,軍艦一靠近我就聞到了煤油的味道。”
諾頓掏出指甲刀,邊修指甲邊說道:“想一想要是煤油遇到點火星,你覺的我們能順利的走掉嗎?咱們的人是可以克制不使用火器,但你能保證的了那群人不會狗急跳墻,跟咱們同歸于盡?”
“但是咱們離遠了之后,可以用艦炮攻擊啊,想必只要一發炮彈,就能將他們炸上天。”副官追問道。
諾頓悠閑的吹了吹,磨下來的指甲粉,“有什么好處?打擊罪犯?他們中連一個有懸賞的家伙都沒有,而且這一炮下去,你連個油桶都撿不上來。”
面對諾頓連番的靈魂拷問,副官沉默不語,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何自己只是個副官,而諾頓確實海軍支部少校的原因了,那就是自己不夠貪,不止不夠貪,還差的遠呢。
沒有注意副官的沉默,諾頓接著道:
“再過兩天,天龍人就要來了,咱們沒必要在這個時間段挑起事端,而且我在離去的時候,向他們那個小船長透露了那件事。
他們不來也就罷了,要是他們不知死活,敢去趟這趟渾水,想必天龍人的觀光團,還是很喜歡看到這種大型煙花爆炸的場景的。”
海軍這邊,諾頓他們向著預定的包圍圈航行,而盧休斯這邊卻是遇到了不小的阻礙。
濃厚的大霧,籠罩著波爾克號所在的這片海域,仿佛整艘船都漂浮在雨后的山谷一樣。
這對波爾克號上,那個被盧休斯新提拔起來的半吊子航海士來說,絕對是他在這些年中的航行中,遇到的少有的惡劣天氣了。
在他躊躇不定的時候,還是盧休斯從他提供的方向中確定了一個,這番表現看在盧休斯眼里,實在是失望至極,他已經下定決心,靠岸之后要立刻找個新的航海士。
不然在這北海還好,要是到了風云詭譎的新世界,能不能走出兩海里,都要慎重考慮一下。
畢竟不是誰都有巴托洛米奧那種狗屎運的,竟然只靠著鄉下婆婆的電話遠程指揮,就能闖蕩到新世界。
雖然被大霧遮蓋了視線,但波爾克號上的生活,還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該訓練的訓練,該學習的學習。
實在是這群前海賊的水平太差了,識字率連20%都達不到,要是能夠有一半人識字,盧休斯也不會花費這么大的精力,來為他們專門開設掃盲課。
時至中午,大霧依舊遮蔽著太陽的光芒,一個比盧休斯稍大一點的年輕人,端著一個盤子向他跑了過來。
“盧休斯船長,這是我新研究的料理,您嘗一嘗味道如何。”
盧休斯接過盤子后,挑起里面的食物淺嘗一小勺,慢慢回味,然后只見他雙眼放光,連續扒拉好幾口飯到嘴中,瘋狂的吞咽起來。
吃完后,盧休斯將盤子遞給那年輕人,擦了擦嘴,用欣賞的眼光盯著年輕人,點了點頭。
“不錯,安,你很有天賦,多多努力,爭取為大家做出更多美味的食物。”
這名為安的年輕人,在做飯這方面確實很有天賦,當時盧休斯將他挖掘出來后,他就為大家做了一份他家鄉的特色美食。
吃的這些以前吃糠咽菜的老海賊,一個個淚流滿面,紛紛表示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么美味的食物。
雖然在盧休斯看來,給他們一碗白米飯,他們也會這樣說,因為肥龍海賊團以前的伙食可不是很美妙,除了前船長肥龍。
不過安做的飯菜確實很好吃,也讓盧休斯想起了以前的時光。
后來在盧休斯說出紅燒肉這道菜時,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相同的調料,但經過幾天的實驗之后,還真讓安給搗鼓出了個海賊版紅燒肉,味道也是別有風味。
得到盧休斯贊揚的安,開心的點了點頭,表示以后一定會更加努力,不辜負船長的期望。
飯后,盧休斯躺在長椅上,準備小憩一會兒,閉上眼睛一段時間后,卻感覺一直有人看著自己。
睜開眼才發現,安竟然還沒有走,反而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雙目中時不時的還閃過一陣精光。
這是什么眼神?你這小鬼不會對哥有什么想法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船上除了肥龍和肯恩這一對,竟然還有你這家伙,這小小的波爾克號,還真是藏龍臥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