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龍脊?
楊帆聽著呂秀蓮的教授,心中咋覺得這么不靠譜呢。
玄幻世界練武,居然還用這么科學的法門?
“這玩意真有用?”
他在人群中,一面按照呂秀蓮擺出的架子,依葫蘆畫瓢的學著,一面低聲,向王德邦問道。
“廢話,呂師說有用,怎會有假,趕緊練吧。”
王德邦動作很認真,一招一式,嚴格遵循教程。
楊帆也只好認真學了起來。
伴隨著架子擺開,一招一式的演練下,打了半個時辰,他汗如雨下,卻沒有體會到半點神奇之處。
“怎么感覺完全是忽悠人的,還是我資質實在太差了?”
楊帆心里犯嘀咕,可看到武院諸多學員都在認真演練,也不敢太特立獨行,立刻停下來。
索性一心二用,一面打拳,一面念著《靜心神咒》的咒文,來穩固神魂。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智慧明凈,心神安寧。
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當神咒經文響起,那股靈臺清明,七魄穩固的奇異舒爽感,再度浮上心頭。
這也讓楊帆逐步沉浸其中,心無旁騖起來。
“啪,啪,啪!”
廣場上,眾人齊聲打拳演武,場面頗為壯觀。
呂秀蓮演練一遍后,便走下演武臺,搬了座梨花椅,坐在樹蔭下,隨意觀摩學員們演練,不時出聲提點幾句。
他目光如炬,炯炯有神,掃視著每一位練功的學員。
當其的目光,落在楊帆身上時,卻是有了一份訝異。
“這不是楊圖南那愣頭青的弟弟么........
平日資質這么差,怎么今天學的這么快?”
他托著下巴,喃喃起來。
只見廣場上,楊帆心無旁騖,動作行云流水。
一招一式,渾然天成,竟是給人一種鞭辟入里的感覺。
只是,楊帆表面在練拳。
心神,早已放在了念咒上,并沒有察覺到自身的變化。
一個時辰后。
早課結束。
呂秀蓮從樹蔭下的梨花椅上站起,緩步走到楊帆的身邊,淡淡道:“這次早課修煉,你不錯,學得很快。”
“過兩日,我親自給你教授更高深的修行法門。”
他說話,并未刻意壓低聲音。
四方的學員們,聽到此話,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雖然呂秀蓮擔任武院主師,該教授的不會藏私。
但教一群人和單獨開小灶的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況且,呂秀蓮不光在學宮任職,還曾是北斗司的大人物。
能得他的青睞,是許多學員夢寐以求的事情。
“啊,說我嗎?”
楊帆被這句話叫醒,有些懵。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連續打了一個多時辰的拳了。
一時間回過神來,疲乏之感,浮上心頭。
全身揮汗如雨,氣喘吁吁,渾身脹痛的同時,又有些酣暢淋漓的舒爽感
武院授課結束,眾人散去。
王德邦有些詫異道:“你這家伙,今天怎么學的這么快?”
“我很快嗎?”
楊帆只在專心念咒,還真沒注意這許多。
“很快。”
王德邦堅定的點了點頭:“方才我就在你后方演練呢,你這一招一式,虎虎生風,標準到了極點。”
楊帆一怔,提起拳頭,朝旁邊的一顆三人合抱的大樹,重拳出擊。
“砰!”
樹干微晃,落下幾片樹葉。
同時,在拳擊處,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似乎,氣力比之前的確有些許提升。”
楊帆感受自己著力道,暗暗想著。
這套武架子還真有用,能增長氣力。
我先前,也沒干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莫非,是靜心神咒還能提高修行的悟性?
他心頭一跳,如果是這樣的話........
.........
.........
晌午時分,楊帆和王德邦來到學宮門口。
學宮里,許多學員陸續離開。
今天八月十五,學生休沐。
不管是常駐學宮修行的學員,還是每日回家的學員,都會放上三天假,與家人好好過中秋。
楊帆和王德邦,今日也要離開學宮,各找各媽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天生廢柴的資質,今天竟破天荒開竅了。”
兩人正準備道別,忽然,身后一人緩緩走來,語氣揶揄。
那人穿著一身學員白袍,五官精致秀氣,但皮膚略有些黑。
盡管一身男裝打扮,不施粉黛,一臉粗糙相,但仔細審視,還是能看出,她是個女兒身。
杜康。
楊帆很快從記憶中,辨認出來,這就是他在學宮里的對頭,經常跟他過不去的男人婆。
她挑釁似的望著楊帆:“休沐三日過后,便是武院考核的日子。”
“我已挑你作為考核對手,望你好好準備,屆時,莫要讓我失望。”
稷下學宮的考核,又稱出師試煉。
歷年秋冬季節,都會舉辦。
說是考核,其性質,倒更類似于前世的校招。
只要考核通過,基本上就等同于在學宮畢業了,若是考核表現亮眼,更有機會被前來觀禮的長安城各方勢力,主動吸納。
當然,并不強制離開學宮。
學員可自主選擇留在學宮繼續研習,亦或是當場畢業。
通過考核的門檻不算高,但對楊帆這種修行天賦極差的學員來說,還是有相當難度的。
所以,杜康過來用考核一事搭話,顯然是帶著嘲弄看笑話的意味在其中。
“我跟你也沒啥仇怨啊,怎么老是針對我?”
楊帆有些納悶,他從原主記憶中了解到,自己壓根就沒主動招惹過這悍妞。
反倒是她,在學宮幾次三番跟自己過不去。
“那是自然,楊帆可是楊圖南的胞弟,打虎親兄弟,豈會弱了去。”
還不待楊帆開口,王德邦便替他接過了話茬,反唇相譏:“倒是你這娘里娘氣的陰陽人,和你老爹一個樣,都是不入流的貨色。”
射人先射馬,罵人先罵娘,嘴炮的功底不在聲高,最重要得看你能否罵到痛點。
這個標準下,王德邦可謂是一把好手。
“王德邦,你放屁!”
杜康頓時臉紅脖子粗,氣憤難當。
“對啊,我放屁,放的是你娘的屁!”
兩人頓時在學院門口罵了起來。
楊帆本來懶得搭理,畢竟跟她的恩怨,都是前身的事情了。
但見王德邦仗義嘴臭,他也不能光看著。
于是,便和王德邦一道罵起了這男人婆。
都說中國人罵人有個規矩,經常以親媽為中心,以親戚為半徑,畫圓開草。
在這個世界,罵人的風俗習慣,也大差不差。
盡管杜康沒有女人慣有的柔弱和溫柔,反倒處處表現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氣概。
可到底是一個人,罵不過兩張嘴。
再如何無能狂怒,擋不住楊帆和王德邦聯手的口綻芬芳。
于是,雙方罵戰也越來越難聽,污言穢語,不絕于耳。
正當不可開交之際。
學宮側畔,一位長身直立,持劍而行的俊朗男人,微微蹙眉:“君子不逞口舌之快,不發傷人之語。”
說話的男人,聲音很有磁性。
這話音剛落,宛如言出法隨一般。
楊帆,王德邦,杜康三人,都忽的生出一股羞愧之感。
原本想脫口而出的污言穢語,努力張著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杜康最先反應過來,把目光投射過去。
他身材修長,穿著一身白袍,頭上頂著長冠,儀態不偏不倚,氣質方正剛直。
手中握著一把極長的劍,未曾出鞘。
這劍鞘之上,寫著地魁二字。
當杜康看清此人的容貌,頓時變了臉色,眼中帶著極深的畏懼與仇視。
最終,不敢多言,迅速跑開。
“見過子路兄。”
一向儀態松散的王德邦,一見到這個男人,頓時把腰桿挺得筆直,作了個長揖,姿勢極為標準。
他望向這個男人的目光,也充滿了敬畏與崇拜。
而白袍男人只微微點頭示意,便轉過頭,朝楊帆道:“長卿,隨我回家。”
長卿是楊帆的字。
同輩打招呼,以示尊敬往往稱字不稱名。
盡管這種繁瑣禮教規矩,隨著時間推移,早已逐步被人遺忘拋棄。
但楊圖南卻以古君子自省,重禮守理。
“哦,知道了,大哥。”
楊帆這才如夢初醒,應聲答道。
眼前這個男人,正是楊帆的大哥。
儒、武同修的楊圖南。
先前,他一言,便感染心神。
令王德邦等人悉數羞愧難當,正是儒家第四境,立言的手段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