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是如此的漫長,李贄守在暖兒身旁,寸步不離地守著。
兩只兔子好像也感到了暖兒的不適,都依偎在她身邊。
黎明十分暖兒開始發燒,李贄在旁邊能感覺到明顯的熱氣。
他從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不知如何是好。他把水袋拿來,用涼水澆到她的頭上,手上,用來給身體降溫。
可是根本無濟于事,暖兒的溫度太高了,他心急如焚,看著她的小臉蛋變得越來越紅,李贄的內心越來越緊張。
他知道人體發燒是會把腦子燒壞的,有時還會留下很多后遺癥。
他忽然想到里面洞內的冰玉,它肯定能幫暖兒降溫。
想到這里,李贄顧不了那么多,他抱起暖兒就奔向后面的洞里。
順著臺階往下走,洞中的冰玉在這個季節仍然冒著絲絲涼氣。
李贄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冰還是玉,從它冰涼的程度來說應該是冰,可是它一年四季都不融化,又覺得它是玉。
也許正是因為它兼容了冰和玉的特質才稱為冰玉吧。
李贄曾經也在這里療傷,他知道這冰玉的神奇之處。
他輕輕地把暖兒放在冰玉上,冷氣立刻把暖兒籠罩起來。
停了大約一刻鐘,李贄用手摸了摸暖兒的額頭,已經不再那么燙了,臉上的紅色也逐漸消退下去。
李贄心里輕松了很多,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暖兒為什么會昏迷發燒。
他一直認為暖兒是受到驚嚇導致的,也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又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摸了摸暖兒的額頭,已經不燙了,他又抓住暖兒的手,手也不燙了。
李贄知道冰玉太過寒涼,他都有些頂不住,更何況暖兒是個小女孩呢。
李贄覺得差不多燒已退去,就把暖兒從冰玉上抱下來,又回到了前面。
放下暖兒,李贄就用水袋里的水往暖兒嘴里喂了一些。
此時外面天已經亮了起來,李贄心想今天一定要給他們找到一些好吃的東西。
他不放心暖兒,就把熟睡的憨兒叫醒。
憨兒從夢中醒來,一頭霧水,不知道暖兒怎么回事,還在睡覺。
憨兒打了一個哈欠說:“暖兒怎么還在睡覺呀?”
“她不是在睡覺,是發燒了,我出去給你們找東西吃,你看好暖兒。”
“啊?暖兒怎么發燒了?是不是晚上睡覺凍著了?”
李贄不想跟憨兒說太多,說了他也不懂,也怕他心里害怕。只能附和著說:“大概是吧,你看好她。過一會兒記得用手摸摸她的額頭,如果她再發燒你就立刻把她抱到里面的冰玉上。”
“哦”,憨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李贄起身離開,憨兒坐在暖兒身邊,眼神充滿了擔心地看著暖兒。
憨兒不知道暖兒是怎么了,他一直都以為暖兒是金剛不壞之身,認識她這么長時間,一直都覺得暖兒武功那么厲害,怎么也想不到暖兒會生病。
他看著暖兒一動不動躺在那里心中有點害怕。
“暖兒,暖兒,你快點醒來呀,你怎么啦?”憨兒說著就想哭出來。
他用手晃動著暖兒,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他把自己睡覺時蓋的那個黑袍拿過來蓋在暖兒身上。
“暖兒,晚上睡覺我不蓋東西了,把這些都給你蓋,你快點醒過來吧,要不就沒人跟我玩啦。”
在憨兒心中少爺是很重要的,但是暖兒同樣特別重要。
他已經習慣被暖兒照顧和管束的生活。
憨兒一會兒用手摸摸暖兒的頭,一會兒摸摸暖兒的手。
他一刻都不敢離開暖兒身邊。
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往洞口方向走來,原來是何金木,他竟然翻過了那座被落石堆成的山。
原來何金木這一晚上可沒閑著,他一直在找路,最后也沒有找到,他很討厭夜間那些毒蟲,只好往滾落的石頭上爬。
反正閑著沒事,與其等著不如往上爬,何金木就一點一點試著往上爬,雖然中間有幾次差點摔下去,但都被他僥幸地抓住了。
天快亮的時候他已經爬到了山頂,要往下走。
往下也沒路可走,他只能扒住上面凸出一點的石頭,用腳試著往下找到落腳點,就這樣慢慢地往下走。
等到了下面,李贄他們已經把底下掏了一個空缺,何金木一個不留神就摔了下來。
重重跌落在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還以為把剛養好的腿又摔斷了呢。
他試著爬起來,走了兩步,好在是皮外傷。
不過看到洞口就在不遠的前方,他能回到自己的老巢了,這點痛又算什么呢。
他忍著痛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終于走到了洞口。
出乎他的意料,終于在洞口竟然聽見里面有人說話,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何金木堅信李贄已經被他害死,這里應該沒有人了。
這種地方根本不會有外人來。而且聽聲音也不像李贄的。
他站在洞口仔細聽了一會兒,有沒有聲音了。
他心想:“管他是人是鬼,在我的地盤我還能害怕嗎?”
想到這里,他打起精神,走進了山洞。
憨兒聽見有聲音還以為是李贄回來了呢。
一扭頭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老頭兒,可能是何金木的怪樣嚇了憨兒一跳,他大叫了一聲。
何金木也被這個大胖子粗獷的叫聲嚇了一跳。
倆人同時喊:“你是誰呀?”
四目相對,何金木才看明白眼前這個胖子長得有點傻乎乎的。
回到自己的地盤,何金木自然要顯出一副主人翁的姿態,他大大方方坐到自己打坐的地方。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的?”何金木厲聲問到。
“你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憨兒對他充滿敵意,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你個傻子,這里是我的家,我不來這里還能去哪?快告訴我,你來這里干什么?”
憨兒不認識這個人,暖兒告訴過他,見到不認識的人不要說那么多,所以他繃著嘴不吭。
何金木見他不吭聲,就走過來,一看那地上還躺著一個人,被黑袍蓋著,竟然沒看見。
他感到真的好奇怪,怎么一下子來了兩個人。
櫻花看到何金木警覺地叫了一聲,好像看到敵人一般。
何金木往里一看,櫻花和大膽兒都在里面站著,他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畜牲,竟然還敢回到這來,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就想對櫻花動手,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工具。
“不許你罵櫻花,它很聽話的。”憨兒為櫻花打抱不平。
“呵呵,原來你們一路的,我說你們怎么找到這里的,原來是這個畜牲把你們帶來的。”何金木恍然明白。
“對,就是櫻花帶我們來的,它特別聰明。”
“是,它肯定比你這個蠢腦袋聰明多了。”何金木故意嘲笑憨兒。
憨兒雖然沒有那么多心眼,但是他還是能聽出來好話壞話的。
“你是壞人。”憨兒用眼睛瞪著何金木。
“我臉上又沒寫著壞人,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壞人,真是個傻東西。”
“你就是壞人,只有壞人才總是罵人,你罵人,你就是壞人。”憨兒怒氣沖沖喊到。
何金木就像一只狡猾的狐貍,他立刻明白憨兒不喜歡別人說他傻,就趕緊變了語氣。
他知道想要從憨兒口中打聽到東西,就得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