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曲降正在給十七等人講述自己的計劃。只見他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背心,樣子像是市場里買菜的攤販一樣。為了保障就業,所以除了精英階層之外,很多地方都保有傳統的職業。因此,菜販子也是經常能看到的。
“根據情報所示,諾麗的總廠中的保安系統包括以下方面。”曲降認真嚴肅地說,“藥廠實際上能看作是一個小城鎮了,僅僅是高聳的城墻就有三層,統統都是正圓形的。最外頭的第一城墻就很難過,因為那里只有一扇門,而且人員進出都需要進行血液的基因檢測。一般來說是絕對混不過去的。第一城墻和第二城墻之間是一個深淵,不過這個深淵并不會深不見底,而是由一張網兜底,墜落的東西若不是太小,都會落到這張網上。”
“那就是還有生存的希望了。”一個穿著小丑服裝的男人說。
這個男人雖然穿著小丑的服裝,但是臉上并沒有化妝,也還沒有帶上假發。他中等身材,皮膚有點棕色,眼眶深邃,鼻子高挺。十七也是剛才認識他的,據說這個男人名叫哈里斯,估計是個黑戶所以也沒有姓氏。
這個哈里斯是城南分部的老大,手下還有二十來個干事的人。他之所以穿成這樣,完全是因為開完會之后還得去某個飯店門口做兼職。對比起總部這幾個吃完就睡覺的家伙來說,分部的人可是努力多了。
除了哈里斯之外,還有三個分部的老大也列席其中。可是十七對這初次見面的人并沒能完全記住名字,只知道一個穿著漢服的艷麗女人就是小紫的母親紅姑,負責城北,據點就在中華街附近。
“哎喲,小哈里斯真聰明。”白插話道,“的確是有生存的可能,如果你是絕緣體的話。”
“那就是說,那是一張電網了。”哈里斯說。
“那電網我也略有所聞。對不起,我昨天晚上通宵了,麻煩給我說點新情報吧。”紅姑說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嗯嗯……紅姑果真夠努力的。”曲降說著目光落到了紅姑那婀娜的身軀上,咽了一口口水。誰料,他剛咽的那口水很快就又吐了出來,因為白冷不防地往他的肚子上捅了一拳。
“哎喲,首領掛了,那就讓我接著往下講吧。”白說著踢開了因為痛苦而蹲在地上的曲降,然后繼續說:“第二城墻是用頭發監測基因的。廠里員工的頭發倒是可以弄到,但是人臉識別系統遍布整個藥廠,如果發現不匹配的話就會馬上把那個人抓起來。”
“那么,只要配合精密的喬裝就可以通過第二城墻了吧。這個,我們可以試一下。”紅姑說著嬌媚地笑了一下。
“嘖……”白輕蔑地瞥了紅姑一眼,然后說:“這個我倒是傾向于找到識別系統的漏洞,這樣我們不用喬裝也能通過。”
“這等于讓人消失在猛獸的盲點里,稍有差錯就會被猛獸發現。太危險了……”紅姑說著提起眼皮,嬌柔地看了白一眼。
“嘖……”
白的腦殼顯出了青筋,但是很快就平復了下去。因為她知道紅姑說的話很有道理,也必須接受。
她說:“讓我們先了解整個工廠的情況吧。第二城墻和第三城墻之間是布有密集巡邏機器人的區域,生物只要超出了指定區域就會遭到射殺。所謂的指定區域,就是從第二城門到第三城門之間的通道。而且,這第三城門是會變換位置的,通道的位置也會隨之變化。藥廠員工也必須根據加密過的指引來行走才能保證自身安全。”
“變換位置?”十七問道。
“對,也就是第三城墻會旋轉,這也是為什么城墻都是圓形的原因。另外,漫步救世團就是在這個區域被團滅的。”白說完,眾人便將目光落到了鐵壁的身上。只見鐵壁把眼簾稍微下垂了一點,說:“我們當時利用一個漏洞,偽造了一些藥廠員工的資料,順利地來到了二三城墻之間的區域。但是,我們得到的情報和現實不同,沒能看到第三城門在應在的地方。可是,我們一旦進來之后就無法回頭了。保安系統是不允許員工隨便進進出出的。所以,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前進。因此,同伴們都死光了。”
“空降不行嗎?”一個禿頭的中年壯漢說。
此人是城東分部的掌舵人,人稱三郎。他因為年少家貧,所以等到了中年才能注射得上。
“不行。剛才沒有提到,那三堵城墻上都有防空炮,和軍事基地差不了多少。”白說。
“哼,那往藥廠頭上丟幾顆導彈吧。”三郎負氣地說。
“我們的目的不是讓藥廠倒閉,是要竊取其中的秘密公之于眾。藥廠要是倒了,神的微笑也就沒了。”白說。
“空中不行的話就鉆地洞吧。”一個穿著西裝的戴眼鏡男人說。他是城西分部的老大,名叫陳銘,是個正兒八經的打工族,據說還不是個黑戶。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這么加入了這么一個團體。
只見白說:“這自然也是藥廠能想到的事情。從第二城墻開始,地下就有鋼鐵包裹保護。而且藥廠也有震動感應,不可能用機械開挖。而且,由于第一和第二城墻之間的深淵,要走地下的話也必須鉆得很深,所以并不現實。”
“第三城墻應該是用掌紋和瞳孔識別過的吧。那么,這三堵墻里面呢?”紅姑問。
“除了駐廠員工宿舍沒那么嚴格之外,行政區域和煉丹爐區域都有三種以上的識別系統和密碼系統。”白說。
“煉丹爐?”十七問。
“那就是藥廠最核心的部分,也就是出產‘神的微笑’的地方。”白說,“里面幾乎是全自動化,連維修都是由機器人來進行的。”
“那人去做什么!?”三郎粗野地問道,好像對機器人十分蔑視。
“維修機器人?做某些研究?這個我們還不是完全了解。”白說。
“聽了那么多,我得到了一個結論。”陳銘一本正經地說,“放棄這個計劃吧,那里滴水不漏。”
“唉?”哈里斯大吃一驚地說,“計劃呢?都還沒說出來就要放棄了嗎?”
“無論計劃多么精妙,也不過是決定了你在什么地方掉腦袋而已。”陳銘說。
“如果,我說……”曲降說著爬了起來,繼續說:“如果我能把人直接轉移到廠房里面呢?”
“難道?你終于做出來了嗎?”陳銘雙眼放出了光芒。
“放心吧,圖紙已經設計好了。”曲降說著這信心滿滿地把手打在陳銘的肩膀上。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有戲,有戲!”
看著這兩個男人如此認真的對話,十七居然也開始相信曲降的瞬間轉移沒準真能實現。她看了看身旁的沉月。只見她這時正挽著十七的手臂,把腦袋靠著十七的肩膀,早已經進入了夢鄉。看著沉月那孩子般的睡顏,十七也不由自主地微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