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和十七都沒想到，那昨晚還見過的克拉克，今天就變成了階下囚。可是，他們也沒有覺得這事很奇怪，畢竟世上還有更加奇怪的事情。

　　十七已然記住了諾麗廠里的地形，便趁著空閑時間去查物料進出的臺賬。臺賬所列出的物料多如牛毛，大多都是些事物和機修零部件。她找了很久，終究在賬上找到了一欄叫做“原料”的玩意兒。

　　可是，這原料就是原料，根本就沒有明細。所以，十七大概是絕不可能知道這原料到底是什么了。

　　當她看到研究室一般只進了一些瓊脂之類的培養原料，卻在食堂取了不少食物時，不禁笑了出來。突然，她心念一動，便查看了那“原料”的供應商，發現那供應商居然是生產化肥的。

　　難道，“神的微笑”是用化肥來制造的嗎？

　　得知了這個情況的十七迫不及待地在當晚就告訴了南平。南平自然也想不出個頭緒來，所以只能等休假的時候，到外面拜托白去查一下那家化肥廠。

　　可是，兩人在休假之前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南平便想找個機會去再和勞爾聊一下。恰巧，勞爾又開始做一些亂七八糟的細胞試驗，把細胞打碎了來跑電泳。南平借學習之名便便來到了實驗室。

　　兩人隨便寒暄了一下，南平便問：“你知道‘微笑’的原料是什么嗎？”

　　“據說是化肥。”勞爾坦率地說。

　　南平聽了裝作吃驚地，反問道：“啊？化肥？”

　　“這不是公開的秘密嗎？早就流傳出去了，只是沒有人相信而已。大家都說，諾麗買的化肥，肯定只是平常用來栽種花草用的。所以，這流言很快就消失了。”勞爾說，“可是，諾麗的綠化面積可用不了那么多的化肥。如果原料不是化肥的話，我可想不出別的東西來了。”

　　“這可是個驚人的發現。”南平苦笑著說。

　　“新人，別想太多了。每一個新人都先窺探諾麗的秘密，但是最終都混成了像我這樣的老油條。”

　　“嗯……幾百年了，都沒有人得知那秘密？”

　　“或許有，但是肯定變成了肉泥。”勞爾看南平有點失望的樣子，便說：“我給你講個傳說吧。據說，只有藥廠的人工智能才知道針劑的配方和制作過程。針劑的發明者，大名鼎鼎的俞林博士，他發明‘神的微笑’時已經是八十三歲了。他本該第一個注射針劑，但是他卻沒有那樣做。原因是，他即便注射了，也只能維持八十三歲的身體，無法返老還童。所以，他選擇了用另外一種方式永生。你猜猜是什么？”

　　“該不是把名字刻在石板上吧？”

　　“不對，再想。”

　　“你剛才說只有人工智能知道配方。嗯，我好像聽說過……”

　　“對了，你已經想到了。他將自己的意識數字化了，諾麗就是他的本體。”

　　“所以，即便沒有人進入車間也能生產。車間其實就是第四道城墻了。”

　　“這都是普通人的猜測，有些人說總理才是掌握關鍵的人。否則她不可能干了這么多年都沒有倒臺。”

　　“這個我倒是也聽說過。”

　　“那么，總理是外星人嗎？”勞爾說著不禁笑了起來。他想了想又說：“其實我也和總理有過一面之緣，覺得她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還長得不錯。”

　　“哈，我倒是也想見總理一面。”

　　“哦，在這里倒也有機會。不過，我昨晚好像聽說她淘氣，偷偷跑去度假了。”

　　勞爾說的話和南平昨晚所聽到的一致。于是，他笑著說：“嗯……可不會是跑回外星故鄉度假了吧。”

　　“哈哈，這你最好當面問她。”

　　南平從勞爾口中并未能得到更多的情報，畢竟他口中所說的全是坊間傳說。但是，南平倒是相信總理和針劑的配方有著密切的聯系。如果是這樣，那若是找到總理，那便找到了配方。

　　況且，總理平時都在首都，被嚴密地保護著，誰都不可能從她身上問出什么來。但總理這會兒不在首都，沒準還有接近她的機會。或許，這根本就是南平和十七“進宮”最大的收獲。

　　想到這些，南平便想到了命盜團。可是，他的通信設備都被諾麗保管著，怎么才能通知到伙伴呢？這恐怕是不可能的。

　　若是等到他們休假，總理回到了首都，那就更加沒有機會了。為此，南平必須想到辦法，而且還要與總理的行程比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