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好久不見啊,你們要去哪?”
柳淮桑蹲下身,背對著畫枝三人,看著酒館里橫七豎八的尸體,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
此時天已大亮,畫枝尋著聲音的源頭轉身,略過擋在身前的伯雪,就見幾米外酒館門口站著五個身著武修勁裝的人,中間的人背對著他們蹲著看著酒館一樓的尸體,很顯然就是他說的話。
畫枝在原主的記憶中努力搜索,才算是認出來了眼前這群人的服飾所屬宗派。
斗宗柳家的人,冤家路窄。
柳淮桑,斗宗柳家的嫡系二子,駐守地界距離長安能有萬里。
斗宗現任家主柳城臨原是柳家旁系二房,多年前殺兄弒父滅了長房嫡系一脈才登上了家主之位。
因地處偏遠,又是自家內訌,長家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任何仇怨。只不過這可不代表和畫氏沒有仇,柳家原長房長子跟畫枝的母親交好,所以在得知柳城臨殺兄弒父后,畫氏現任家主畫棄當年還未繼承家主之位,暗中沒少弄死柳城臨一派的長老和弟子,結的仇可不是一般的小。
柳淮桑站起轉身,目光投在了月滿身上,他本以為這次行動算是機密中的機密,可現在初堯生的隨身侍衛出現在這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
他有意打探月滿的口風,笑道:“月二,不認得我了?這小鎮離長安可不近啊,你來這是?”
月滿心中緊張,他現在受傷,伯雪輕傷可她是主防御型修者,畫枝一個傀術刺客,這要是動起手來定要吃虧。這柳淮桑的狠毒勁可是差不了初堯生太多。
月滿隱隱已經猜到了這其中的事斷然不少,說不定和初堯生的行動向吻合,柳淮桑現在只是在試探他來這的目的,可是既然已經被撞破,斷然也不會讓他們完好無損的回長安報信。
月滿勉強的笑了下,收斂了神色說道:“柳淮桑,你好像沒資格過問長家的事宜吧?”
柳淮桑聽月滿拿初堯生來壓他,心中不悅,臉上的笑意一掃而空,余光掃在了兩個女修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突然,他的神色一頓,目光落在了被護在身后的黑衣女扮男裝的修者身上。
他淡然一笑,隱隱的猜到了那女修的身份。
都說長家少主被畫氏三女下了蠱,不然怎么會那么執迷,不惜成為天下人笑柄也要把自己準侄媳娶回家,更是拿著長家神域啟動器皿做聘禮。
現下看來倒還真是個妙人兒。
柳淮桑心底興奮,任務暴露了問題不大,他要是把她身上那鑰匙弄回柳家豈不是大功一件?
柳淮桑瞇著眼睛看了畫枝半響。
畫枝被他這猶如蛇瞅獵物的眼神看的腳底發寒,月滿很明顯也是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身子一側擋住了柳淮桑的視線。
柳淮桑就是不說話,足足看了他們約莫一分鐘,忽然笑了。
“我瞧著你們那位穿黑衣的修者體型不錯,適合修習斗系術法,不知你家主子可否舍得割愛?”
柳淮桑這是想動手了,故意裝作不知道畫枝的身份以免留下口舌,正大光明的搶人。把月滿二人滅了口,日后初堯生追查到斗宗登門要人,可估計早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啞巴吃黃連硬把虧咽肚里。
月滿臉色難看,眼里閃過一絲怒意:“柳淮桑,你真不知你想要的是何人?”
“區區一個男修,月二你不會舍不得吧?”
柳淮桑不等把話說完,便抽出腰側的軟劍聚集靈力朝著月滿閃了過去。
月滿不躲不閃,直接迎上了閃著寒光的利刃,另一只手抓起畫枝的衣領,手中聚集靈力,趁著柳淮桑愣神之際,便把她向著密林深處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