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堯生很想像以前一樣,溫和的笑一笑告訴她自己無事,或者假裝無事的自己包扎傷口,然后抱一抱她,可是他做不到了。
或許永遠都做不到了,她看見了,看見了自己失控的一面。
她會害怕嗎?
也會選擇對自己敬而遠之嗎?
他扯下掛在自己肩膀上的斷臂,愣愣的盯著畫枝看了幾秒,最后卻是身子一倒。
畫枝伸手接住他倒下的身體,被他抱了個滿懷,身子也不由得向后傾去,直到身體傳來失重感和耳邊呼嘯的風聲,她才想起自己身后是萬丈深淵。
“你是想走了嗎。”初堯生的聲音飄渺,被風聲掩蓋,畫枝勉強才能聽清。
她的身體被他猛然一翻,她能看見自己臉頰邊飛舞的白發,和他微微上挑笑的勉強的笑容。
“害怕就逃吧,趁著我醒之前離開我吧。”他的眼睛微微閉合,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他把她抱的很緊,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一般,畫枝眼角余光掃過自己的身側,看見了藍色的光罩,心中已然明白,性命是暫時保住了。
畫枝抱著他腰的手微微收緊,把頭埋進了他的頸間。
算了,休息一下吧。
……
密林的清晨,水霧氣很重,淡淡草木香混雜著霉味卻讓人不覺得難聞。
陽光透過枝葉灑在地面上,星星點點很好看,偶有幾只落在枝頭上的靈鳥叫的清脆好聽,歪著頭看向地上奇怪的二人。
畫枝滿頭大汗的放下昏迷不醒的初堯生。
冷風吹過,又讓她猛地打起冷戰,最后無奈只得生火。
她把初堯生從崖底拖到了密林中,以防再突發不測,畢竟初堯生處于昏迷,如果再遇危險她自保都難。
她手中拿著一支小木棍撥弄著火堆,火堆上架著一口小鍋緩緩冒著熱氣。
但是卻只能緩解的了她身上一丁點寒氣,讓她稍微覺得一些暖和。
畫枝有些埋怨的看了看一邊昏迷不醒的初堯生,懊惱的又翻了翻火堆中的炭火。
她比初堯生醒的要早,也自然比他更早的發現所處的環境不對勁。
她清楚的記得酒館是處于小鎮中,并不是密林。可是又想到柳淮桑那邊有土系修者,想必應該是把酒館直接移到了一個鳥不拉屎嗯地。
初堯生在墜崖時狀態奇怪的很,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
她可沒打算跑,甚至連想都沒想過。
初堯生的戰斗力是有目共睹的,正常情況下脾氣也好的不得了還體貼,又能保證她的安全。就是他樹敵太多,偶爾脾氣古怪,失控時有點血腥暴力,不過這些都不是針對她的,所以她更沒必要跑。
身邊擺著一個大腿她不抱,反而去冒著生命危險去找別的高枝,那是傻子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嘗試過在魂識空間里呼喚肥貓,然而很顯然那只慫球也就在上次威武過一次就蔫了,無論她威逼還是利誘,就是不回話不吭聲。
畫枝心底也是無奈的很,打算著如果有機會定要再結契一只靈獸。
可眼下還是等初堯生醒過來才是要緊的事。
在她打開納物袋,翻找能用的到的東西時,除了無奈就是無語。
納物袋里沒有一件能算得上厚實的衣物,唯有的一件大氅還是初堯生之前強行給她塞的,至于食物也沒有幾樣,療傷的丹藥也就幾顆。
她猶豫了一下,把丹藥胡亂的喂給了初堯生,又把大氅讓給了他。
丹藥的療效她不清楚,也想不起來,但是看初堯生昏迷不醒的傷勢,丹藥藥效或許也不太重要了,總比不吃要強。
讓她無語的是,她發現她的納物袋里多了五件仙器。
要知道,以原主那性格和財力,一件仙器都不曾有過,更何況兩件了。
很明顯,這多出來的五件是誰趁著她不注意塞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