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帥命你來援助我，你竟看熱鬧半天不出手。我受傷了你才出來。賠我醫藥費！”

　　王青山盯著靈姬的臉，一副我欠你的模樣。

　　靈姬挺著不肯弱了氣勢。

　　“王青山，你可有趙婉婉的消息？”莫離插口問。

　　“有錢未必買來蒼老婆的消息。我知道為何要告訴你？”王青山鼻尖朝天。

　　“蒼老婆窩在哪座山？你告訴我，又不失塊肉。你不也沒什么損失。別小氣。”莫離軟磨硬泡。

　　“我不告訴你。”王青山吹響口哨，一匹馬奔來，王青山飛身上馬，催馬疾行，消失在夜空。

　　“別踏坑里了。”靈姬朝王青山喊道。

　　“哎？”

　　馬陷坑里去了。

　　王青山彈身順著坑沿飛速而上，躲過同栽坑里的下場。

　　馬掙扎著爬起，卻上不來了。

　　嘶鳴著求援。

　　靈姬舉火把領著莫離奔來，“王青山，怎么樣？夜奔容易出事故，這是常識。”

　　王青山嘴角抽搐，甩出長鞭，卷住馬，用力一拉，馬竟直直給拉上來。

　　“好臂力！”靈姬拂掌贊道。

　　“蒼老婆在毒霧谷。你有本事就闖。”

　　王青山牽著馬走遠。

　　“毒霧谷？莫離，你知道嗎？”

　　“毒霧谷在西南，苗人聚居之所。”

　　“回去，我要養傷。妖婦一鞭真狠，要不是我武藝不輟，非得要命不可。”

　　莫離收回長刀和匕首，坐在篝火前守夜。

　　靈姬側身躺著，看向莫離的背影，眉目微動：“莫離，藍嵐告訴我，段明玉的私賬藏在他相好的手中。在通路街錢盈盈府上。我要是有事，你替我取回來獻給鐵帥。”

　　“我不許你說胡話！”莫離道，“傷好些沒？”

　　“嗯”，靈姬點頭，“我告訴你，長安府君家養的貓二有問題。張美娘案就是貓二帶我碰著的，還有那妖婦和雌豹妖都是。”

　　“你好好休息，少想事。”莫離脫下外袍替靈姬蓋上。

　　“我在府衙上個月的賞錢沒領，還有藍嵐欠我四百兩，你一定要替我收回來。我的錢都藏在床底下，你回去后馬上下定金，就買城東啟延坊董思成家的宅子。

　　城東要建萬國館驛，我都打聽好了。董家的宅子位置最好，我瞅準了。你一定要記得買下來。城東的房價肯定要漲，咱們要抓住龍尾巴上天啊。到時身價蹭蹭上漲。別提多美了。”

　　“好，我記下了。”

　　莫離皺眉，難道我買的消息不準確？

　　“城西地價才要漲，鐵帥秘密看了幾處宅子。我花錢打聽出來的。”

　　“怎么跟我聽來的不一樣？可惡！”靈姬蹭的坐起，“鐵帥真的看城東的宅子了？”

　　“我聽來的，又沒親眼見過。”

　　靈姬果斷反駁：“你的不準。我偷看過陛下的奏折，戶部侍郎提議在城東啟延坊建萬國館驛，以接待萬國使節。”

　　“真的？那咱們趕緊回去全款買宅子去。”莫離扶著靈姬就要回京。

　　“不行！陛下辦事歷來謹慎，關乎京里的大事從來三思而后行。何況朝廷款項不足，修殿宇的錢都沒到位。建館驛不知要等猴年馬月才開動。咱們不急。”

　　“城西銀泰錢莊要開，西域富商要在城東青平坊建幾處豪華西域風情的園子。我打定主意跟鐵帥！”

　　“等咱回去旁敲側擊，不怕鐵帥不露馬腳。”

　　“好啦，搞定一件大事，我要睡覺。”

　　靈姬想起什么，猛地坐起，“對了，西域富商要建園子不會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風聲吧？”

　　“我回去打聽打聽，做好分析再決定。”

　　“嗯。買宅子是大事，不得馬虎了。你一定要買對，關乎生計，要住一輩子呢。好啦，我真的要睡了。”

　　靈姬關心宅子，忘記背上的傷，莫離想要提醒已慢了半拍。

　　“啊！”靈姬雙手撐著身體，臉上浮現痛色。莫離忙扶她，“你怎么樣？”

　　“都怪你，我要不為救你，能受傷嗎？”

　　“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你對我好。下次我護你，死也心甘。”

　　“呸，少說不吉利的話。”

　　“嗯，我扶你躺好。”

　　靈姬躺下，眸子閃著火光，盯著莫離，“莫離，辦完案子清閑些，咱們一定要前往毒霧谷救出趙婉婉。”

　　“好。我答應你。”

　　靈姬裹緊些，“我做噩夢，夢里你為護我，遭殺手圍攻。”

　　莫離臉色一滯，微微蹙眉。

　　“好啦，我開玩笑的，看你怕的。”靈姬莞爾一笑，露出三顆漂亮的皓齒，“我睡了。你可不要趁機揩我油哦。”笑著叮囑一句，彎月般的笑眼閉上，靠著火堆睡下。

　　靈姬做夢一貫的準，我要事事小心，大不了十八年后再來。

　　莫離掃眼夜色，拔出刀直插入地。

　　靈姬休養一夜，莫離擔心她背傷開裂，硬強留靈姬歇一日才同意靈姬騎馬疾奔。

　　靈姬策馬揚鞭，臉色蒼白，冷汗擠滿雪白的額頭。硬是不肯停下。

　　要是我替她受傷就好了，看著她痛，我更痛。莫離震鞭，如影般跟隨靈姬。